第二十七章 你到底在哪? 信,
子轩望着细腻的像油画一样蔚蓝的天空。
十七岁了。
他也十八岁了。
你到底在哪?
依稀记得那一天微风吹过我们的脸颊,挑动着你额头前凌乱的几缕头发,你红着眼睛,眼睛里灌满了你的泪水,还是和以前一样掐着我的下巴,冷丁丁的和我说话,我忍不住眼泪啪啪的往外流,你第一次哄我,让我不要哭。揉揉的双手摸着我湿润的脸颊,微微的冷风吹过来异常的刺骨的寒冷,你捂着我的脸颊,吸着红通通的鼻子。
其实我知道你也忍不住,但为什么
我问你为什么离开我,你什么也没有说,就像以前一样一直抱着我,
一直抱着我
一直抱着我
一直抱着我
眼泪一点点的渗透进到我的肩上,滴进我早已支离破碎的心里
你临走的时候一点征兆的没有,我甚至问了莲子心,问了俊谕和莫离,他们直到你没有出现的那一天才发现,你静静悄悄的离开了我们,离开前只告诉了我一个人。
我们开始疯狂的寻找你,从你家,学校,天台,杂物间,体育室,再到你父亲的公司,江边,酒店,小巷,赛车场,
无数次的拨打你的电话,永远都传来麻木瘆人的关机提示音……
你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我们的世界里,没有留下一点点痕迹,没有一点点的印记,剩下的只有无尽遥远的思念
多少个晚上,我自己一个人在冷冷清清的街上哭泣,眼泪劈哩叭啦的往外流,带着脑海中你的样子,你的背影,你的痕迹在人山人海中抬起头,面对着着一个个流动的陌生的面孔,一个个的找,一个个的看,多希望你就在我身边,你就跟在我身后,
当我受伤了,你会抱起来我。
当我放学的时候,你会等我一起回家。
当下雨的时候,你会出现在我身后给我撑伞。
当我受欺负了,你会第一个挺身而出。
当我无助的时候,你会默默的帮着我。
当我不开心了,你会卸下冷冰冰的外表,安慰我。
当我和别人说多几句话的时候,你会气呼呼的吃醋……
你总是冷冷的双手插兜,冰冰的不说话,像一座遥不可及的冰山,我总是偷偷的望着你,阳光透进了你白泽的皮肤,细细的血管若隐若现,深造立体的五官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
也许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但你在我心里永远挥之不去。
冷冰冰的夜晚,又是浮躁的一天,我自己一个人拉着书包的肩带,手指头被肩带压的发白。今天的江边依旧像往常一样,江水拍打着江岸,月亮蒙上薄薄的一层月砂。江边静静的,黄橙橙的灯光把影子拉的好长,直到越靠越进,把影子又浓缩成一个点,踩在我的脚下,风微微的吹过头顶,没有你的夜晚依旧在想念你。
还记得你坐在我身后的位置,你总是在上课的时候,懒洋洋的睡懒觉,总是惹老师生气,懒懒的阳光撒在你的脸上,皮肤细腻的几乎看不见毛孔,浓密有神的睫毛要你连睡觉看起来都这么迷人,我总是上课时不时偷偷转过身偷偷的看你,直到你嘴角渐渐的浮起起了微笑,我涨红着脸一溜烟的转回去认真的听课。
直到你离开了我身后的座位一直空落落的,抽屉里的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清空了,桌面上贴着你最喜欢的赛车手的写真也不见了,椅子上怀着的书包早已不翼而飞,从那以后莫离变的沉默不语,连漫画书也不看了,棒棒糖也不吃了,上课的时候时常静静的看着窗外寂寥的景色,俊谕也没有以前那么活泼了,也很少和莫离打打闹闹,莲子心到周末了也只能孤独的一个人去跆拳道馆,少了你在跆拳道馆几乎没有了对手,每次都精神恍惚的坐在那里着。
不知不觉已经高二了,我选了理科离开了原来的班级,离开了靠窗的位置,离开了熟悉的同学,而我身后的位置…….永远的是空落落的……
直到一次老师叫我去杂物间找书籍,我怀着不可抗拒的心理,推开了杂物间的门,杂物间还是很以前一样,昏暗的光线,从高高的窗户里照射了进来,这想想,自从你离开之后我也没有进来过了吧,我进去一条狭窄的通道里,两边都是一排排高高的书架,我在又潮湿又泛黄的书籍里寻觅着,书架底层的书早已溃烂发黑,从里面抽出来,一连扯出了三本书,每本书之间黏稠着,书页已经发黄溃烂了很多页,撕开封面,模糊不清的字迹,我把它们整合起来塞了回去。不可能在这里,想了想,我直起身子,眺望着高处的书架,伸直了脖子,垫了垫脚,伸出手臂往上好像也只能够到第5层。
不够高,要是你在就好了,你高了我一个头,随便的伸一伸手往上手毫不费力的就拿到了,想到这里我只能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在狭窄的过道里移过了一张凳子,凳子有点摇摇晃晃,凳腿锈迹斑斑,凳脚被腐蚀的一长一短,站上去更是摇摇坠坠,但也管不了怎么多了。
站上去摇晃着身体,感觉一失足随时掉进深渊,“学生记录花名册”是这一本了,我下意识的瞄到,一把把书拽下来,凳子的一角发出了一声咔哧的撕裂的声音,凳子迅速往一边倒,我没有站稳一下摔到了在地上,硬邦邦的地板发出了一声闷响。
如果你在就好了……
简单的收拾完,我捂着手府上的淤青,感觉抬起来来都吃力,像木偶戏演到一半手臂的线突然被卡住了,手臂的线被拉扯着,拉拽着,手臂的硬是被扯出了一个死结,最后要不剪掉,要不活生生的被抛弃。
准备走了,急匆匆的是因为上课的正铃都已经打响了,我急忙忙的拿起书籍,跑到门口,倒霉的是又撞到了门口书桌上的书,书桌应声倒下,书籍往前面的方向一滑溜的几乎整齐的摊开,阳光的照耀下愣是扬起了一阵尘,一下重重的摔倒地上,尘一下扑了上来,我捂着鼻子,尘一堵着了鼻子,被呛得咳了几声,我有点不耐烦,忍着疼痛,硬着身子弯下腰,一本本的把陈旧的书一本的叠起来。
书已近被扑了很多尘了,我捡到最后两本,拿起最后一本书叠了上去,书里一下滑出了一个信封,崭新洁白的信封在昏暗的杂物间里格外的亮眼。
“致子轩”信封上秀气的字迹下意识的想到了辰逸,我愣了一愣,脑袋一下麻木了,打开信封里面是自己一张的照片,课室上的背影,江边的背影,天台上的背影………每张照片的一角都是辰逸自己亲手写上的日期。
我的眼睛瞬间滚烫了起来,眼珠子被眼泪漫灌着,顺着脸颊滚烫的流了下来,看着一张张满是回忆的照片都辰逸还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在自己身后偷拍的,翻到最后一张只剩下一封信,颤抖着手,打开了信,但眼前的视线早已模糊不清,我紧紧的攥着手中的信,手抱着腿,脸埋在膝盖,眼泪流淌到脸颊上,停在了下颚,挂了一会被后浪推了下去,眼泪噼里啪啦的往外流,滴到我找已伤痕累累的心里……
要是你在就好了。
但你到底在哪里?
我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