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寻觅 49.人不可貌相
转身看了眼得意的万紫罗,一口银牙咬碎咽进肚子里:“夫人!小的这就给您备膳!”
话落,狱卒愤愤离去。到底是城主夫人,他一个小小的狱卒得罪不起!
苏拂生挑眉看着万紫罗:“真有你的!”
出乎意料地,万紫罗倒是凄凉一笑:“与他二十年夫妻,再怎么说,我还挤掉了多少肖想他的女人呢。”
苏拂生默,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万紫罗。
沉默,就此蔓延。
狱卒这次倒是没敢耍什么心眼,送来了好多菜。苏拂生取过一些从牢门边尽力推了过去:“师父,吃。”
万紫罗讶异的看了苏拂生一眼,若是她没记错,她的师父当是那位白衣侠士吧?可是,这里是女狱呢……
几人吃饱喝足,苏拂生这才有空思考这牢房的异样。
从目前的分析来看,想必这饭菜与解毒有一定的关联了。糟糠煮的粥,冷硬发霉的馒头,已经腌制了许久的咸菜……
据她所知,腌制时间越长,亚硝酸盐含量可是不低呢……
那么这菜就可以排除掉了。
那么这解毒的……究竟是馒头?还是糟糠的粥呢?
“夫人,你说你跟于城主成亲二十年了?”苏拂生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万紫罗愣愣道:“嗯。”她有些不明白苏拂生的用意。
苏拂生唇角轻勾:“那你一定非常了解他平时的喜好咯?城主大人,可是喜欢夫人亲自做的饭菜?”
万紫罗思索一番,随即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他平日里爱喝酒。也喜欢我做些下酒菜吃,只是最近他倒是戒酒了。就连平日吃食……”
苏拂生眼睛一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他最近莫名其妙的总有一两顿带着小海出去吃饭。”说到这里,万紫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受之前他总是寻花问柳的影响,我总会在他身边安排人跟着。”
“只是……我的人却汇报他们半路拐到大牢里审案去了。想必是他想早些锻炼小海吧。”说起自己的丈夫跟儿子,每个女人都是想夸赞的。
万紫罗如今就是这种心境,即使那人不愿救她母亲,但好歹也恩爱了二十年了。总是有些感情的。
原来如此!她就说怎么这于城主一家不怎么有中毒的迹象,只是于城主不曾带万紫罗来过牢房,那她为什么又没中毒呢?
“哦~”苏拂生挪愉道,“原来是躲到牢房里大吃大喝了啊!不过他们可曾给你带回些什么?”
这语气,苏拂生可谓是将一个好奇宝宝的模样扮演了个彻底。
万紫罗也不曾多想,只以为是两人无聊间话些家常取乐罢了:“那倒不曾。”
“哎,对了!你之前说于城主有解药却不肯给老夫人用?你怎么知道他有解药啊?”苏拂生似是突然想到什么,又一拍脑袋:“哎,怪我怪我!瞎问什么……”
万紫罗掩嘴笑了笑:“他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好歹城主府还在我的管理之下呢!只是……”
“你不知道解药的位置?”苏拂生揣测道。如果有,她早就偷取来给万老夫人服用了。
万紫罗想到母亲,面色戚戚:“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便跟你说了吧。此毒名为万花毒,当时那人走后,留下一瓶解药。说是解药,但我夫君让一位老管家试用,却不曾想七窍流血死了。”
“夫君当时以为这侠客是骗子,当场要摔了那药。谁曾想我见这瓶子精致,就偷偷拿了来把玩。”
“夫君知道后倒也没说什么,他正忙着解毒之事。谁曾想我的丫鬟无意间擦拭瓶身之时竟在瓶底发现了此药的用法。”
苏拂生诧异道:“此药是真的?”
万紫罗点点头:“嗯。只是这解药分两种,一种是瓶子里的,唯有女子才能服用。男子服用,必然七窍流血至死。”
“那……男子的药呢?”苏拂生问道,没想到风花毒的解药居然分两种!
男子的解药,万紫罗却是摇了摇头,“我夫君派人去寻,找没找到我是不知道了……”
看来于城主去寻解药,并未告诉于夫人。
“你一直有服用这药?”苏拂生悄悄贴近墙壁,是时候收网了。
“自然要用的,这解药需七日服用一粒。只是一瓶也就那么多,夫君找了名医复制,却复制不出药性。复制的药必须三天一粒,我手里是复制的药,但早些日子用完,我还不曾问他要。”
这药原来只是暂缓的……只是,单单只是暂缓的解药,也足以让拂生几人分析药性研制出真正的解药了!
苏拂生轻轻敲击了石壁,两短一长,与帝修尘的信号相反。但却是给了帝修尘一个讯息:出击。
帝修尘拔出未被收走的利剑,运用内功砍向铁链。
虽是铁链,但他的剑可是名剑,削铁如泥!
帝修尘跟远贺点了点头,两人走出牢门。如法炮制,苏拂生与万紫罗也获了自由。
狱卒们察觉不对,连忙赶来阻挠:“有人逃狱!快,拦住他们!”
苏拂生一把扯过万紫罗,躲在由远贺跟帝修尘围着的安全圈内。
帝修尘跟远贺交换了个眼神,远贺捡起帝修尘打落的狱卒的佩剑,两人杀出了一条血路。
出来之后,帝修尘也没有其他的目的,直奔城主府。刚刚苏拂生跟万紫罗的话他有听见,也就是说,城主手里有救治万老夫人的解药!
即使不能解掉所有的毒素,但至少能给帝修尘几人研制出解药一点时间。
……
连城,城主府。
于崇涛本以为将圣医门的人关进了大牢,就此可以安逸了。母老虎又不在家,他正好跟小妾好好云雨一番。
可正在他跟小妾马上入戏之时,房门被浑身染血的人一脚踹开。
小妾尖叫一声,于崇涛的东西也被吓得一软,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硬起来了。
“谁啊?!”
趁着夜色,于崇涛愤怒的声音在看到来人剑上滴落的血珠之时彻底消声。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一把将身上的小妾推开,拢了拢衣服:“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眯了眯眼睛,于崇涛又大声喊道:“来人啊!有犯人逃狱,牢里的狱卒都是干什么吃的?一群废物!来人啊……”
远贺一身青衣染血,幸好临近冬季,几人穿的都稍厚些,外面的脱了扔去就好。就连一向爱干净有轻微洁癖的帝修尘身上都免不了染上几滴血珠。
唯有被两人紧紧护着的苏拂生与万紫罗二人,身上除了浓重的血腥味,再没有其他异物。
万紫罗看着屋子里的凌乱,眼中的愤恨到了极点:“好啊你于崇涛!老娘的母亲重病在床,跟你求药你还把老娘关进大牢。而你却在这里风花雪月,当真是好得很呐!”
于崇涛多年来对万紫罗的恐惧令他瑟缩了一下,但想到自己手中的筹码,也就无所谓了起来:“老子怎么做,还不用你一个娘们儿来教!”
苏拂生有些无语,这两个人平日里看着都挺温文儒雅的,没想到居然……可以这样,呃,粗矿。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呐!
帝修尘一进来下意识的就将目光移向别处,对于别的女人的肉体,他不感兴趣。
喂喂!什么叫别的女人?他还有其他女人吗?难道不应该是所有女人的肉体他都不感兴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