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纨绔跟班1

  凤舞醒来的时候感觉心窝处一阵阵痛。
  还真是钻心痛。
  “齐武,”姜应一脸怀疑地朝着凤舞看去,“你该不是娘们吧?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只脚踮着脚尖,左右扭了扭。
  正是一副用完了老腿,要活动活动脚踝的模样。
  凤舞结合他这话里的内容,再一联想自己这一身青布短打着装,以及对方这一身锦缎华贵豪气,大致明白了。
  正是这家伙一脚踹了原主的心窝。
  这新鲜的疼痛感……
  不过,她这才传过来还没来得及接收原主记忆。
  “齐武不是娘们。”这话听在自己耳朵里都觉得牙疼。
  姜应却信了。他点点头,“你这狗奴才跟着本世子没少吃香喝辣,胸口肥厚点儿也是正常。”
  凤舞默默从地上爬起来。
  姜应没再看她,又转身调戏缩在旁边瑟瑟发抖的小村姑,“瞧瞧,这脸蛋儿嫩的,这要是正经打扮起来,也不比那些官家嫡亲小姐差多少。”
  小村姑面上通红一片,明明又羞又恼,偏偏又咬着唇半句反抗的话都没有。她垂着头稍稍往后退了半步,却又被对方接下来的一句“跟本世子回去好不好”给惊得瞪大了眼。
  凤舞一面接收记忆,一面捂着心口看着。
  这小姑娘才只十四五岁模样,偏偏这么一瞪的时候,眼底似有潋滟流光划过。
  “公子,不要……”这姑娘轻言细语地说着,只是话才起了个头儿就已被姜应一把打断。
  姜应豪气地掷出一大锭银子,“你们谁方便的,就替本世子带个话,这美人儿往后便跟着本世子回南阳府住去了。”
  早有人巴望着他把银子掷出来,一时之间抢到了这美差的乐得合不拢嘴,没抢到的也只是悻悻搓手,倒也没因此而格外难受。
  姜应说那话的时候已经将那小姑娘的细软腰肢搂住,那小姑娘也只是象征性地挣了挣,半推半就地随着姜应上了边上停着的一辆宽敞贵气的马车。
  凤舞也随后走到马车跟前。
  这么不长不短的时候已足够她接收完大致信息。
  原主齐武原是个被当做男娃养的女娃,可惜的是,她才记事的时候爹娘先后得病去世,便留下来她这么孤身一人。
  确切来说,原主还有个亲祖母,只是那老妇人嫌弃她是个女娃。原主在祖母那里待了半年,实在受不住那老妇人各种辱骂毒打,终于有一日又从那里逃离。
  原主那时候便深知作为女子的卑贱,故而她逃出来后更是不敢让外人知晓自己原本是个女娃。她在外面当了一段时间的小乞丐,后来运气好被南信王独子姜应一眼看中,带回去当了小厮。
  这后来,原主更是配合姜应心意各种大小坏事干尽,成为姜应那一众小厮里最受重视的一个。
  姜应仗着他爹是王爷,各种牛气。而原主则仗着是姜应跟前最狗腿的跟班,各种嚣张。
  今日原主被姜应踹了这么一脚,其实也并非第一回。作为纨绔最忠心尽职的跟班,原主也没少挨他的踢打。只不过,这一回原主多了句嘴,劝说姜应别去招引那小村姑。
  原主虽然跟着姜应坏事干尽,但到底还是因着自身同为女子的缘故,对那些正经平民子弟的姑娘就多少有些同情。
  再一个,她日日揣摩着主子的心意,早就知道姜应这混样子也是被他父亲南信王给逼的。南信王乃是当朝皇帝同胞兄弟,也是皇帝这一代众多兄弟当中仅有的那么几个还活到现在的。
  南信王知道怎样才能够好活,自然也就严格要求着儿子,坚决不让他做个好人。他贵为当朝皇帝的一母同胞兄弟,基本上要啥都不缺,自然也没必要再作死去跟朝中其他权贵走得太近。
  但偏偏姜应却看中了吏部尚书家的嫡小姐池芷,那时候人家池芷还只十一岁,姜应就巴巴地跟他父王闹腾。这么一闹腾到了如今池芷满了十五岁,马上连议亲的事都差不多要结束,南信王仍旧没松口。
  南信王不仅没松口,反而还赤手空拳将姜应打了一顿。别看着姜应此刻人前嬉皮笑脸一脸欠揍,其实他已被南信王揍得看见拳头都想吐。
  对于迎娶的事,姜应心下憋着大火。
  在这种境况下,原主却还阻拦姜应,姜应气得当场就一脚踹在原主心窝上……
  凤舞走到马车跟前,默默登上车夫的座位。
  作为纨绔的跟班,要会的事儿可不止赶马车这一项。
  这一回的任务便是原主的心愿。
  而原主心愿便是做个长命的跟班,让主子不争朝政之事,不碍眼。
  凤舞有点怀疑这任务是不是南信王假借原主之名给整出来的。
  除了长命这一项,其余的那些真的都是为原主自己考虑的?
  当纨绔的跟班到了如此境界……若是人人都像原主这样想,大千世界岂不都该是一片和睦友好状态?
  凤舞揉了揉额角。这是星辰界大佬考虑的问题,她在这里瞎操什么心?
  马车一路招摇,兜兜转转终于到了南信王府。
  南信王正好一身戎装从府门里出来,他见马车帘布随着车子一阵摇晃颠簸起伏,只是摸了摸胡须,便朝恭敬立在马车旁边的小厮投去眼色。
  凤舞恭敬点头,表示主子正在马车里。
  纨绔这是存心做给他父王看的,其实纨绔在那里头还真没干多出格的事。
  姜应打算要用这个来气他父王,然而这南信王却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还停在马车外头听了一会儿,似乎在验证什么一般。这一会儿之后,他面上的笑意也越发舒展。
  “不错,应儿总算长大成人了!”南信王说出这么一句,便踱步到牵马的奴仆跟前,威风凛凛地跨上那匹高头大马,打马绝尘而去。
  凤舞从原主那里得来的记忆里基本对这位南信王也没有多少比较好的印象。
  比起姜应,南信王这个作为父亲的更是坏得没有人性。
  南新王府富贵豪气,想要挤进来的大小姑娘正经或不正经的小姐,也都不在少数。别的稍稍有这条件的,要么明确拒绝,要么不忍拂了美人心意把人养在后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