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写生课上的怪老头

  掐指算来，来到塘乡已过半月，虽还是十月中旬，但这里的昼夜温差已接近二十。塘乡所处的位置在华夏的西南方，是平均海拔2000米的高原地区，所以冬季干冷漫长。
  “呼~”站在办公室窗边的余白羽吹了吹手中端着的茶杯，看着窗下正嬉戏打闹穿着各色棉衣的孩子们。
  早些天金校长还在为学生们如何在冬天上课感到烦恼，大多学生家庭比较贫困，衣物并不是很多，尤其是冬装，在家的时候有炉火，怕是怕在来学校的的路上发生意外。第二天童辉捎来了一百多套棉衣和鞋子，还有一些米粉和鸡蛋。金校长喜出望外，这可是给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一个劲的拉着童辉的手一边说谢谢。
  给学生们分发了衣物之后，童辉告知余白羽这些都是葛老托他送来的，衣物是全国各地的爱心人士捐赠，鸡蛋和米粉则是葛老的之前的一位学生援助。有了鸡蛋和米粉，学校孩子们的伙食会改善很多。
  “想什么呢？”坐在办公椅上的陈林搓了搓手，哈了一口气，看着正傻呆呆站在窗边的余白羽。“没事，看孩子们玩闹的样子我很开心。”余白羽回过神来，看陈林的样子，赶忙把手中的茶杯递过去。陈林接过茶杯，双手紧紧握着，小声的说了些谢谢。
  “丁零，丁零……”上课铃声响起，余白羽看了看桌上的课程表，这节课是二年级的美术课。余白羽看向陈林“我去上课了。”“去吧，我没有课，我留在这被学生改下作业。陈程也上完课了，待会她过来陪我。”“好，我走了。”余白羽说完朝门外走去。陈林盯着余白羽的背影若有所思。
  余白羽走后不久，陈程来到办公室，看到陈林的模样，噗嗤一笑:“小妮子，是不是春心荡漾了？陈林给了陈程一个白眼：“讨厌。”
  余白羽来到二年级的教室，望了望坐的端正的满堂学生，神秘的说道：“今天这堂美术课，写老师带大家出去写生。”孩子们一听像炸了锅似的，手舞足蹈，欢声雀跃。
  余白羽上周周末就和赖星星三人考察了学校附近的环境，说是说爬山散散心，其实他是想给这堂美术课找一个写生的好地方。余白羽发现学校的后山是个不错的地方，居高临下，且有溪流穿过，有块平旷开阔的野草地，可以俯瞰整个塘乡的样子。
  来到学校后山，余白羽和孩子们来到这块空地，交代了安全问题以及画作的内容，可以是自己看到的一切。
  孩子们四处散开，寻找自己的目标。东看看，西望望，甚是活跃。因为没有画板，大多学生抱膝坐在地上，将画本放在胸前。
  余白羽惬意的侧躺在一块大石头上，顺手从旁边抓出一根野草叼在嘴里。看着这绵延起伏的大山，认真作画的孩子，心里说不出的愉悦。
  正当余白羽享受这片刻的安宁，有位学生匆匆忙忙的跑过来“余老师，不好了不好了，小溪那边有个人躺在水里，一动也不动。”这位学生惊恐未定，气喘吁吁。余白羽心里一惊，撑着头的左手失控，整个人从石头上滚落下来。
  余白羽盯着跑来报告的这位男孩：“韦小雨，在哪里，快带我去。”叫韦小雨的孩子，拉起余白羽的手就往空地的东边小溪走去。其余的孩子们也紧跟着余白羽，想去看看情况。
  韦小雨拉着余白羽走到了小溪，指了指溪流的转角处的石沟里。顺着韦小雨的手指方向，余白羽看到了躺在石沟边的一个人影，半拉身子泡在水里，歪着头，看不到脸。
  “快，回去报告赖老师，叫他带人来帮忙。”余白羽看向最近的一个男生，示意他去学校喊人。那位男生不敢多待，撒丫子狂奔而去。
  余白羽让其余学生站远些，独自一人下到小溪，朝人影走去。待余白羽走去，先把人翻了过来，这时才发现是个老者，漆黑“发亮”的脸被乱发遮着。乱发上沾满黄泥，胡须杂乱，像是穿越而来的古人。身上衣物布满补丁，还有破洞。
  余白羽撩开老者的乱发，用手试探了老者的呼吸，确认还有呼吸的余白羽放下了悬着的心，叹了一口气。余白羽拍了拍老者的脸“嘿，老人家，醒醒。’”那老者嘟囔了一声，用手抓了抓被余白羽拍打的左脸，似乎毫无察觉。
  此时余白羽才闻到从老者身上浓重的酒气，还看到老者手上和膝盖处有插伤和淤痕，余白羽心想：“许是村里的村民在此处饮酒，醉酒后不醒人事栽到这里的。”
  余白羽不敢轻易触碰老者，怕他当时摔下这里出现内伤。只是稍微把老者往溪岸挪了挪，不至于半拉身子泡在水里。但是天气比较凉，余白羽摸了摸，老者额头，有些许发烫，怕是已经发烧感冒。
  去学校通知的学生到现在还没有来，余白羽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等待。半晌过去，余白羽决定不等了，转过身去就要背起老者往山下走去。
  余白羽个头不高，此刻他觉得背上很沉，咬紧牙关，余白羽还是顺利的把老者从溪流转角下方背到平地。此时余白羽已经没有力气了，从小就没有干过什么活，手无缚鸡之力。这位醉酒的老者余白羽估摸着有一百八十多斤重。他自己才一百三十斤出头，余白羽不敢放下老者，醉酒栽下溪涧，混身湿透，天气寒冷，稍有迟疑，便是会出人命。
  背着老者走出三十米路，遇上了正赶来的赖星星的等人。“快，我背不动了。”余白羽憋红了脸，硬生生的挤出了这几个字。赖星星看这阵势连忙从余白羽背上扶过老者，背到自己背上。余白羽瘫在地上，抹了一把汗，大口闯着粗气：“快，送到医院去，还有气。”陈林一脸担忧的蹲在余白羽声旁，焦急的问道：“白羽，没事吧？”说着还拿出手帕给余白羽擦汗。
  “没事，就是有点累，休息下就好了。”余白羽说道，说着看向赖星星的背影：“你们快点。别耽误了。”
  “哎”赖星星头也不回的说道。此时金校长也赶来了，看了看背着人的赖星星，又走向余白羽：“小余老师，没事吧？”“没事，我也没事。”余白羽摆摆手说道。
  陈林扶起余白羽，余白羽看了看学生们说道：“好了，大家快回学校，下节课先自习。”余白羽还是打算先去看看怪老头的情况。
  “塘乡没有医院，只有卫生所，医院得到镇上才有。”金校长似乎想到了什么，对还没走远的赖星星喊道：“把人送卫生所去，等等我，我来带路。”说完拍了下余白羽，示意他好好休息，于是快步向赖星星跑去……
  余白羽此时也缓过劲来，站了起身，陈林本抓着余白羽的手又缩了回来，陈程看在眼里，看着余白羽：“余白羽，你这身为男人，也太弱不禁风了吧。以后怎么保护我们家陈林啊。”余白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看了看陈林：“还是缺乏锻炼，以后要好好锻炼了，保护陈林有你啊，你这么彪悍，你说谁敢惹你。”陈程一阵白眼，陈林此时脸红的像个苹果，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余白羽为了缓解下尴尬的气氛，边向山下走去边向陈林二人讲了刚才发生的事，听的陈林二人面面相觑，三人一致决定去卫生所看看怪老头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