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牛棚住了一夜

  吃过晚饭，余白羽等人被带到了办事处后面的宿舍，除却女生住的稍微好些外，是正二八经的乡间小楼。余白羽这些男生看着自己住的地方傻眼了：几处四根木头随意搭建的支柱，上面铺盖着稻草，连墙都没有，是用建筑工地浇筑水泥的隔板拼凑而成，并且只是随意的搭在支柱上，轻轻一推就能推倒，而且还没没有门。里面连床都没有，只是简单地在地上铺了些稻草，在放上棉被
  郭邦成咽了咽口水，看了看女生宿舍在看了看眼前的“牛棚，”“这不会是牛棚吧”“你没说错，以前就是牛棚。”童辉说道“之前这里还没有建街道的时候是荒地，葛老来的时候买下了这里，还没有支教老师的时候这里是养牛的地方。”
  “怪不得这么臭。”赖星星捂住了口鼻。余白羽也是一阵无语
  童辉拍了拍赖星星的肩膀“习惯就好了，没啥大不了的。”“为什么住的区别这么大啊？”余白羽也忍不住问了一声，他知道童辉早来很久，也想知道各种原因。
  “没钱呗。”
  “呃，没钱？”
  “当然，女生住小楼安全些嘛，你想让女生住这种地方吗？”童辉白眼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这里毕竟是西南地方，不怎么安全，自从之前发生一起当地乡民猥亵来的支教女老师后，葛老才把这后面的民房给买了下了，经费有限，男生只能住这个牛棚洛。”
  “还有，这几个牛棚可是我和葛老亲手搭的。”童辉拍着胸脯，略微有些自豪。随后“啊”的一声跌跌撞撞的走出去几步。原来是许宏茂在后面踹了他一脚“还好意思说是你亲手造的，你看看这个板，推一下就倒。还有，门呢？”
  “门门”童辉支支吾吾的，显得尴尬“你们来，食堂做饭没有柴了，门拆了拿去烧火了。”
  余白羽四人面面相觑。
  “要不，我们去住旅馆吧？”赖星星说道“今天我来的时候看到办事处不远有家旅店。”余白羽三人犹豫了一会，这牛棚还真是睡不下去，想到一晚上就要在这个牛棚里睡，要闻一晚上的牛屎味连连点头。
  “别，千万别去。”童辉连忙制止“那旅店还不如这牛棚呢。价格高的离谱，专坑你们这些外地的人。何况还是你们这样的小年轻。还有，他们的房间拢共就两间，估计也已经客满了”
  “我们有钱，住得起。”郭邦成不屑道。
  “钱还是留着以后花吧，这里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哼哼。”童辉一脸不满。
  余白羽也好奇的问道“就这穷乡僻壤的，钱能花的了几个？”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童辉故作玄虚道。
  “行了行了，就讲究一晚吧。”许宏茂不难烦的说道“我困了，我先去睡了。”说完就往牛棚里走去。
  四人进了牛棚，找了合适的位置躺下。
  “哎，童辉，上厕所怎么办？”郭邦成问道。
  “外面解决。”
  “洗澡呢？”
  “外面解决。”
  “你大爷的。”郭邦成咬牙切齿，“大不了不去了。”
  几分钟后，郭邦成捂着肚子飞快的跑了出去，消失在了黑夜里，传来了一阵鬼哭狼嚎的叫声
  挨过人生中最难忘的一个夜晚，余白羽和童辉四人洗漱干净后，陈林和陈程走了过来。
  陈林和陈程看到余白羽四人重重的黑眼圈问道“昨晚没有睡好吗？”余白羽刚想说话，赖星星打了个哈欠“别提了，昨晚上和老鼠蚊子斗智斗勇了一个晚上。还有小强，真是的。太痛苦了。”
  余白羽也不说话，指了指身后的牛棚，陈林噗嗤笑了“原来你们住的是这个啊，昨天我们路过的时候还以为是猪圈呢。”
  “你这玩笑开的真不是时候。”许宏茂有气无力的说道。“我饿了，我们去吃早餐吧。”余白羽点头，示意大家一块走。
  食堂，“啊？怎么是土豆啊。”许宏茂看到窗口的东西后失声叫道。陈林和陈程也一脸疑惑。童辉习以为常的说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以后顿顿都是土豆。”
  “不对啊，我们昨晚还吃的鸡肉蔬菜。”赖星星疑惑道。
  “那是葛老养的鸡，你们来了就杀了，蔬菜也是附近老乡送的，这里土豆就是主食。”童辉一手抓起一个土豆，咬了一口，砸吧砸吧嘴说道。
  余白羽迟疑了一会，也拿起土豆，给众人分了下“土豆就土豆吧，总比饿着肚子要强。等会就要去学校了，不吃点路上饿了走不动道。”看着两位女生都拿起土豆吃了，郭邦成等男生也就不吐槽了，结果土豆就狼吞虎咽的啃了起来。
  吃过早点，余白羽和童辉等人打包好行李，就要向塘乡小学出发。
  经过四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余白羽等人终于来到了塘乡，虽说是个镇，但是房屋低矮，松散稀疏，没有水泥路，周围都是高山，只有一条山路贯通，不过风景倒是极好。墨绿苍翠，各种林木如被般覆盖其上，造就了石头死物般的大山演变成一个鲜活无比的生命。
  几经周转，余白羽等人站在了塘乡小学的门口。
  红色的矮墙，早已破败不堪的大门，上面铁锈遍迹。里面是一间间残破的房子，黑乎乎的没有玻璃的窗户。厚厚的土墙，也已年代久远。
  几人稍事歇息了下，童辉走了进去，找到了小学的校长，在得知余白羽等人是新来的支教老师后，极其热情的引了进来。
  塘乡小学的校长姓金，很早就是在这里支教的老师，因为对这里实在爱的深刻，把自己的青春都奉献在了这里，在他看到余白羽这样的青年大学生来到这里，不免有些热泪盈眶。
  金校长只穿一条蓝色的破旧西裤，早已洗的发白不知哪时候的工装，晒得干黑的脸，短短的花白胡子却显得特别精神。两鬓发白，饱经风霜的脸上那一对深陷的眼睛特别明亮。看起来不伦不类的装束却格外干净。
  “塘乡小学欢迎你们的到来，同学们辛苦了，不对，应该要改口叫老师们了，你们都各自大学毕业了，来到这个穷山恶水的地方，我代表全体学生和塘乡人民欢迎你们的到来。”金校长有些激动，以至于语气有些颤抖。
  “您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当代大学生应该做的。”陈林上前搀着金校长，温和的笑道。余白羽等人也跟着附和。
  金校长把几人领到宿舍，余白羽等男生看到几间土房，虽然样子难看了些，但是要比昨晚在办事处住的牛棚要好太多了，所以也没怎么介怀。
  简单的收拾了下，金校长说要带大家去乡里吃饭，在看到这样的教学环境，学校应该也没什么经费，几人不愿意金校长破费，推辞今天赶路太累，只想休息。金校长也就作罢，通知明天安排学生上课，然后出去了。
  几个男生帮陈林两位女生打扫了下宿舍，回到了自己住的土房。昏暗的小小的房间摆放着两副高低床。面向用塑料膜糊着的窗户是一个小书桌，书桌上放着一个已经点不亮的台灯，旁边还放着一盏还剩半瓶的煤油灯。
  余白羽几人收拾好后，各自爬上床，这一天走了这么多山路，实在是有些累了，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