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我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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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沐,你在这里杵着干什么?放学早点回家啊!
堂哥苏大飞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叫了声哥。
宋海见我哥来了,也不嚣张了,也不嚷嚷着赔偿了,低着头,在那里没说话。
苏大飞迈着那牛比哄哄的八字步走过来,看见我身上有些脏,时不时地还揉着后脑勺,再看看倒地的自行车,问我怎么回事。
我就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缺斤短两。
我哥冲上去对着宋海就是一巴掌。
声音特别响。
我一下子又担心了起来,害怕把事情闹大,让老师和家长知道了就不好了。
刚想开口说话,苏大飞转过头跟我说:你要是认我这个哥,就别说话。
我又乖乖地闭上了嘴。
那边苏大飞转过头又是一巴掌,宋海被这一巴掌打地晃了晃,捂着脸,看着苏大飞说:他把我自行车弄坏了你凭什么打我?
苏大飞指着我对他说道:你妈教你怎么做人没?自行车坏了你让他赔偿,你打他又是什么吊意思?看他老实好欺负?
宋海低着头没说话,苏大飞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拽到我跟前指着我对他说道:道歉!
宋海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睛里已经隐隐有些湿润。
对不起。
苏大飞听了后放开了他,问他需要赔偿多少钱。
宋海摇了摇头说:不要了,就当扯平吧。
苏大飞也没继续追究,给我扶起自行车叫我跟他一起走。
我转头看了看,发现除了初三的教室还亮着灯外初一初二的教室都关了灯,想必也差不多都放学回家了,不禁暗自庆幸没有别的同学看见,不然被打小报告就不好了,我害怕老师找家长。
因为我爸对我很是不留情。
回家的路上,苏大飞一言不发,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彼此一直沉默着。
路过我们那里的石庄大桥的时候,苏大飞叫我停车。
我停下了车,不解地看着他。
苏大飞从兜里掏出一盒大前门,自己点了根烟,我有些惊讶地问他:你还抽烟?
他随手弹了弹烟灰,说:我抽烟很奇怪吗?
我没说话,他指了指旁边的空地,叫我坐。
我也没管脏不脏,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猛地吸了几口烟,问我:沐沐,我俩从小玩到大,中间虽然有几年没一起玩,但我一直知道你的动态,我没能帮你什么,你也别怪我。
我笑了笑说:哥你说什么呢?怎么能怪你呢?有些事情你也做不了主。
我哥很认真地和我说道:你大妈经常和我说,上了初中多照顾你一下,别让你再被欺负。小学的事情我是真的插不上手,总不能叫我去打小学生吧,我叔子(我爸)对你也很严厉,所以呢,你也别不高兴。
我摸着脑袋看着他,嬉皮笑脸地说:哥,你咋跟女孩子一样啰嗦呢?都说了没事,况且事情都过去了,不提了,咱俩兄弟,不兴那个。你给我的童年带来了很多快乐。
苏大飞又跟我说:既然这样,有些话我就直说了,现在的你真的很懦弱,不知道反抗,你这种性格会吃亏的,你可知道你若不反抗,换来的只会是最大的压迫。
我想了想说:哥,我想好好学习,我不想对不起我爷爷奶奶,他们操劳了一辈子,把我爸抚养长大,现在又操劳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我要是学习不好,真的会对不起他们。
苏大飞拍了拍我肩膀,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没不让你好好学习,你要是吊儿郎当的我反而会揍你,我说的是在你为人处事的时候要勇敢一点,活泼一点,不能懦弱,我能帮你一时,帮不了你一辈子,更多的要靠自己,和同学打好关系,处几个真心的朋友,在你困难的时候不必自己一个人去面对,这个社会不是说你不招惹别人,别人就不会来招惹你的,有些事情来的很没有理由,加上我们这种年纪都是年少轻狂的时候,可能我看你不顺眼就要干你,明白吗?
我仔细地回味了下,觉得挺有道理,就说我知道了。
苏大飞搂着我肩膀,说:你想一想,你爷爷奶奶老实人,如果将来他俩被人欺负了,你怎么办?
我想都没想直接回了句:那我肯定是跟他拼命啊!
苏大飞紧接着就说:所以啊,你要改变自己,再懦弱下去,迟早有一天你自己都会看不起你自己。你爷爷奶奶以后被人欺负了,你也就只能干瞪眼。
我一想,的确是这样,但觉得有些不妥:在学校里打架不好吧,老师知道了要叫家长的。
苏大飞打了一下我脑袋,还挺疼,我一阵呲牙咧嘴。
你蠢不蠢?叫家长你找我,实在不行我叫你大妈来应付一下,怕啥?再说没让你随便打架,你有理的地方要据理力争,需要干架那也别怂,反正就是不能懦弱。
我说我知道了。
苏大飞一拍手跟我说:觉悟高就是好,今晚上去我家吃饭,你大妈今天买肉了,有红烧肉吃。
我一听就觉得饿了,肚子还很配合地叫了两声,搓了搓手,咽了咽唾沫。
苏大飞笑骂我一副死德行。
到了他家,果然有肉,那一晚上我吃了两碗米饭,我大妈吃完饭翘着二郎腿抽着烟,在那里骂苏大飞,整天不好好学习,考试不是倒数第一就是倒数第二,苏大飞回了句有志不在成绩。
我大妈一巴掌就扇他脑瓜子上了,说你个学生没成绩你还有什么出息,将来抱个饭碗拿个竹子坐马路边吃百家饭?
苏大飞没敢说话,我大妈说你好好跟苏沐学学,成绩那么好。
看着苏大飞在那里点头哈腰的,我一阵好笑,但是没敢笑出来,我怕他削我,我打不过他,因为他看上去挺壮的,个子也比我高,我老怀疑他吃了激素。
回到家我见我爸没在家,就问爷爷奶奶,他们说我爸这几天都是早出晚归的,时不时地还带陌生的女人回来。/s酷Dr匠;网昨天是我不对,对不起。
我笑了笑说没关系,咱们是同学,没事的。
顿时他放心了不少,看我的眼神也带着感激。
我越发觉得苏大飞说得很对,你越怂人家越是欺负你,你强了人家才会畏惧你,不敢招惹你。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往往你想安安静静地生活,但却总是事与愿违。
我要勇敢起来,彻底改掉懦弱的习惯,我第一次有了这种坚定的想法。
再次回到座位上,李婷看了看我,给我递了个纸条。
昨天你没事吧?严重吗?
我给她回了个纸条。
没事,已经处理完了。谢谢关心。
我偷偷地用余光看着她,发现她脸有些红,还有些开心,这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第一节课上的是数学课,数学老师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脸上没啥皱纹,挺精神的。
不知怎么回事我就开始研究起他脸上的皱纹来,谁知道数学老师撇了我一眼,对我说:我是外星人吗?你老盯着我看,眼睛都不带眨的。
同学们都笑了起来,我尴尬地摸了摸头。
他讲课很中规中矩,但通俗易懂,我挺喜欢他的课。
第二节英语课,班主任陆熊大摇大摆地走进班里,一点不带低调的。
一进教室他就叫我拿起书本到后面站着上课,我不知哪来的勇气问了句为什么?
他指了指黑板上没擦的粉笔字说:劳动委员不安排人擦黑板难道要我来?
我刚想去后面他叫我停下,指了指黑板叫我擦完再去,就这样我站着上了一节课,别说,在后排的感觉还是挺好的,有的同学在下面看着啥的老师也不会注意到。
可能是我天生对英语不感冒,反正就是听不懂。
下课后,叶祝叫我去厕所,说有事。
我跟他去了,到了厕所他偷偷摸摸地掏出两根烟,中华。
我那时候根本不懂这个。
他给了我一支,我说不会。
他硬塞给我,给了我一个暧昧的眼神:我教你。
就这样,我抽了人生第一根烟,入口时很辛辣,呛嗓子,我只会一吸到嘴里就吐。
不过享受那种感觉,仿佛让自己都沧桑了很多。
抽完烟他跟我说要不要弄宋海,我说不用了,处理完了,把苏大飞干他的事说了一遍,他一听乐了,说宋海那个二比就是欺软怕硬的货色。
临走他说以后我俩就是朋友,我说为什么?毕竟我们也不熟。他说觉得你挺老实,起码没啥坏心眼。
我勉强接受了他这个理由。
两人勾肩搭背地回到班里,又碰到宋海在骂人,这次骂的是我同桌,数学课代表李婷。
原因是宋海想抄数学作业,问李婷借,李婷不借,就骂了起来。
叶祝上去就一把推开宋海,说:你连女孩子都骂?
宋海一把打开叶祝的手,说我骂她关你屁事?
叶祝一拳就打了上去,两人就打了起来。
课桌什么的倒了一地,我站在一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很快班主任就来了,把两人分开了,问清楚原由后,陆熊甩开大手一人给了一巴掌,然后把宋海拉到办公室教育去了。
李婷在一边哭着,
我小声地安慰她说别哭了,再哭可就不好看了。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你这个闷油瓶也会安慰人呀?
我摸了摸鼻子没回话。
一会儿,宋海垂头丧气地回到教室,先是看了眼李婷,又看了看叶祝,眼神里有些怨恨。
我知道这个事情恐怕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