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心之所向,我为自由

  （1）
  安霖鱼回到家，安母和安父没有回来，家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煮了一碗方便面，晚餐草草了事。之后就是看打发时间，既然安母说了很晚才会回来，那今天不到十点多，他们是回不来的。
  安霖鱼吃完饭就捧着书看，乖巧安静的模样很难让人想到她是一个黑暗童话作家。
  过了不久，安霖鱼手机屏幕亮了,安霖鱼扫了一眼就放下了书。
  是网络美工群的管理员私戳安霖鱼。
  安霖鱼看了一眼这个人的头像，在脑袋里搜索了一下这个人，有那么一点印象，怎么也想不起这个人是谁，但是确定这个人绝对不是她要找的人。
  昂起头静静思考。
  “你又来做图片？”美工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
  安霖鱼回了神，看着他的美女头像恍然大悟，她想起了这个人，语气熟稔的回道：“算是吧……”
  对方愣了愣：“嗯？”
  “就是想让上次给我做封面的人跳槽到我这儿呗。你们割爱不？”安霖鱼迅速回道。
  张麒梦愣了愣，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椅子的扶手，黑暗中只有电脑屏幕上折射在张麒梦眼镜上微弱的光。
  这个房间很渗人。
  “你抱着这个目的…不怕我把你踢出去吗？”张麒梦笑着问道。
  “我又没有惹你，这点小事不至于踢我吧？”安霖鱼笑眯眯的回答道。
  “的确不会。但也不支持。”
  “额，没关系，我悄悄的来，悄悄的挖墙脚，你就悄悄的装作不知道就行了！”安霖鱼俏皮回道，逗乐了张麒梦。
  安霖鱼的打开群看了一眼想挖的人的头像还暗着，把人推荐给了这个美工群的管理员：“他什么时候上线？”
  张麒梦扶了一下眼镜框，对这个鱼铃铛不像刚刚那么充满陌生，细细的摩挲着下巴：“不清楚，也许今天，也许明天，也许下个星期，他总把自己搞的很神秘，上线时间不定。”
  安霖鱼搔了搔脑袋，叹了一口气：“他很厉害吗？”
  “小丫头，那家伙制作费那么高，怎可能是普通美工？”答道。
  安霖鱼沉默了，拿着手机继续问：“……你会做封面吗？”
  “不会”
  “那你怎么是管理员？”
  “群主是我哥们”
  “……”
  顿时，安霖鱼头上黑线密布。
  另一边。
  张麒梦把电脑屏幕的光调高些，黑乎乎的房间里依旧很逼仄，他看到安霖鱼没有继续问话，关闭了聊天窗口，打开安霖鱼的空间，看到今天发的招贤帖子。
  不就忧也上了线，看着安霖鱼熟悉的头像，私戳了戳张麒梦。
  张麒梦发了一串省略号。
  “她又来做什么……”
  “没什么，不知道从哪儿听了我会写，来请教我。”
  “你编理由可以在不走心一点吗？”忧抽着嘴角打到：“她一个童话作家，你一个长篇的作家，你们能有什么关系。”
  “我们都写书啊！”张麒梦怼死了忧。打开了安霖鱼的窗口。
  ……
  “你是为了办你的美工室没美工来挖墙角？”张麒梦问
  “不是，也算是，其实我不喜欢你们这儿大部分人的图片，你们这儿做的图片太公式化，上次那个还不错，挖到他最好，挖不到随便挖一个，从你们这个工作室出来好歹能带些人气，开业前三个月我不会把人还给你们，三个月后他想去哪儿我都不管，而且我准备多面发展，美工室是我们的一根枝条。”安霖鱼拿着书用彩笔在上面圈圈点点还不忘和这个美工聊天。
  “你到是会打算，既不得罪我们，也能把你们生意带起来。”张麒梦冷漠打到，冰冷敲打键盘的动作却带了一丝平静。
  “我还给你们的美工高工资三个月，甚至他赚来的钱我都不要一分，他能把我们的美工推出去就好了。”
  “对了，美工室里的人说你写很厉害，要不要来溜一圈？不过，你不做美工的话，做些基本工作，我们就要一视同仁！”
  我劝你还是别闹了。你只是一个普通的童话作家，粉丝都在十岁以下。好好想想怎么开始写成人读物吧！”张麒梦抿了一口茶，电脑屏幕散发出的薄光让人隐隐看见他淡漠的表情，显然对对方说的话不敢兴趣。
  安霖鱼嘴角抽了抽：“哼！我是祖国的花朵，转型需要经过其他花朵的同意才行！”
  安霖鱼打完还得意的笑了笑，小嘚瑟的表情让她一直冷着的表情软化了一点。
  “你们工作室让你一个丫头工作，不怕坐牢吗？你成年了吗？童工犯法！”张麒梦吐槽道。
  “这又不算正式工作……给你说不清，”安霖鱼不厚道的笑了：“你不来，是要干预我的计划吗？”
  “我不干预。”
  张麒梦打开了台灯，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伸了一个懒腰：“至于要不要去，我想你能开的工资是请不动我的！”
  灯光下，照清楚了他的样子，长得很俊，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大概也就二十出头。没有现在年轻人装酷的刘海，穿着也很稀松平常，他的眼睛却很有神，而他的气息衬托着他眼睛，透露着冷淡、安静。
  他让人第一眼觉得他要么是一个很厉害的律师，要么是一个留洋而归的大牌医生，要么一个优雅的音乐家，不会是一个赋闲在家的啃老族。
  不过，他恰恰是最后一种，有一点吸金能力的“啃老族”！
  他捏了捏嗓子，有点干，从桌子旁拿起杯子看一眼杯子，已经空了，看着离他遥远的饮水机，无奈之下拿着杯子，控制着坐椅向后滑，躲开遮挡物才知那是一架精美的轮椅。
  他是一个先天残疾的残疾人，他的双腿没有行走的资格，在这间狭小的屋子他无数次操作着这架轮椅行走，就像现在无比熟练的操作它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缓缓移动到电脑桌前。
  所以他脱离不开别人的照顾，只能待在家乡念完高中然后自学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然后利用空闲的时间写赚钱。
  张麒梦调整好轮椅，看到早早的回复的消息：那就算了。
  修长的手指再键盘上飞速运作：“不挽留一下我吗？”
  安霖鱼又放下了，打道：干嘛挽留，挽留你，你会来吗？
  “说不定不会”
  “那不得了”安霖鱼顿了顿，在手机里找到了群的QQ号，发个这个人：“我要看，你来不来由你，我不多管，bye！”
  张麒梦呆了呆，对方头像就熄光，无奈的笑了，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小丫头
  犹豫了一下，点开群号，看得出来群里人不多。
  想关闭群号，但是想按下鼠标的一刻不想，转而点了“申请入群”
  过了不久，消息被通过了。
  （2）
  狐狸也下了线，被捉来的老大苦逼的看着这个小群。
  因为彭皖明就在他前任编辑“狐狸”甜言蜜语下、威胁诱拐下的当了苦力，到发展这个连人都没有找齐的工作室“革命”，顺便当免费的活招牌。
  此刻他深深了解到和狐狸聊天准没好事的这个道理，他真的入世不深，不知人心险恶……
  彭皖明抱怨着，手上却诚实的打开了群员，一个一个QQ号往过翻阅，对应着狐狸给的资料，给他们区分工作岗位。
  虽然现在人不多，但是狐狸开的条件和给的说法，有那些他曾指导过的乱七八糟的人，这个工作室的办起来并不难。
  彭皖明叹了一口气，垂着头在人不多的小巷子里穿行。
  手指飞快翻阅群员，当翻到以“M”开头的字母人员表时，彭皖明愣了愣，晕黄的灯光照耀下，他猝防不及的了一跤。
  这里明晃晃的就挂着三个人，头像是一个白发动漫女孩直勾勾的挂在“M”开头的第一个，网名是一个简单的梦。
  点开了“梦”的QQ号，他们早已加成了好友……真的是他。
  彭皖明慌乱的搔了搔脑袋，看向天空，揉了揉眼睛。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速运转，可能带着一点生气的意味：“你怎么在这儿……”
  正在看蜡笔小新的张麒梦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吓懵了，他刚把声音调到最大，忽然而来QQ铃声真的特别“醒神”。
  “我在我们家，能在哪儿了？你发什么神经！”张麒梦的没好气的打道。
  “我说是工作室，是那个人寥寥无几的工作室！”彭皖明坐在家门口的石板上，把西装外套放到了腿上。他的外表很显年轻，现在气鼓鼓的模样很讨人喜欢。
  “那个呀……一个小丫头请的我看门，被迫无奈，看门去了。怎么？你也在那个群?”张麒梦摩挲了一下下巴问道。
  “靠……暴殄天物”彭皖明爆了一句粗口。嘴角却带着笑意问张麒梦怎么认识那个小姑娘。
  张麒梦如实交代，在美工群里认识的安霖鱼，他心里也有点想不到彭皖明出现在那个群里。
  “你都出场了，干嘛还请我当老大……我辞职得了”彭皖明笑着打道。
  “呦呵，这是吃醋了，不过你吃哪门子醋呐！你堂堂彭校草都出场了，也轮我梦小爷露个脸吧？”张麒梦解释完不忘调侃一下彭皖明。
  “你说你年入大几千万，还来和我们这些小菜鸟抢饭碗，要不要脸了？还不如用这些时间应付一下你的书粉。”彭皖明打开了门，回到家坐在沙发上黑着一张脸，缓缓打道。
  这个较大的出租公寓里，彭皖明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把脖子上领带一把扯掉，一副浪荡公子的做派。
  张麒梦沉默了一会儿，继续打道：“你不也年入千万，干嘛做这些兼职？”
  “受人之托，况且达到了这样的高度，需要沉淀嘛……”彭皖明笑道
  张麒梦翻了一个大白眼：“是懒的打字吧！”
  “也许是……”
  “那个美工，我给这个工作室找，没什么事我去找人了”张麒梦看了一下手表，着急的关闭了彭皖明的的聊天窗口。
  彭皖明也没去管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回复完张麒梦，倚着桌子，抛开了手机看着黑荡荡的屋子里的月光喝着手中那罐可乐。
  （3）
  在无人的花园荡着秋千吹着凉风，旁边的桌子上放在手机下的病例被风吹的哗哗作响，安霖鱼一米三的长发在风中飘荡。
  手机屏幕泛着光，是彭皖明的人员分化结果，安霖鱼并不在意，捏着两三个小花瓶子，悠悠的晃着。
  月光真的很美，把这个偌大的花园染成了银色，就连那密密的爬山虎都镀上了层银色。
  手机下的病例单在月光的斜照下像在发似得照亮上面潦草的字体，字体略难认，不影响辨认抑郁症的字眼。
  下面还记着乱七八糟的药，当然也有安眠药。
  可能安霖鱼累了吧，停住了秋千，在坐在咖啡桌边倒了一杯清水，从几个瓶子里各倒出一片白色药片，抛到水杯里。
  白色药片在水中慢慢化开，安霖鱼震荡了一下杯子，一饮而尽。
  有一点点苦味，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安霖鱼眯眼歇息了一会儿，打开手机，对这个老大的办事能力还是欣赏的。
  上下翻了翻，美工也找到了。
  安霖鱼愣了，美工群的群主也来了？那个管理员成了老四？
  梦的头像熄灭着，安霖鱼打消了问他的心思，和彭皖明攀谈了起来。
  彭皖明的确是彬彬有礼，对待安霖鱼这样的小孩子没有不屑，反倒是很积极的回答她的问题，对于安霖鱼的工作室计划，都在尽心竭力的办，还准备办几场类似写作比赛的比赛磨合工作室里人的关系。只是面对梦的问题他回答的很含糊，甚至有点不想回答。
  安霖鱼也谢了心思，在花园坐着，一动也不动，看着车库的方向。
  汽车车灯忽闪几下，他们回来了。
  安霖鱼起身向楼下走去。
  安乙南推开门就看到安霖鱼乖乖的看书，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笑意。
  安母脸臭臭的牵着不高兴的安霖杰走了回来。
  “宝贝，你看老爹给你带来的好东西！”安乙南不理安母，从自己的办公包里掏出了一本有点旧的书。
  安霖鱼接过书，脸上露出了欣喜：“可是这本书我有了，姑姑去年送给我了一本。”
  安乙南眨了眨眼，敲了敲安霖鱼的脑袋：“翻开第一页看看！”
  安霖鱼愣了，看着上面潇洒的字体，确认了一遍又一遍，变的狂喜：“是郭敬明的签名！”
  “这是郭敬明的一本散文，老爸同事卖二手书，老爸知道你喜欢郭敬明，就买了一本，没给傻丫买错吧！”安乙南笑了，满足的看着安霖鱼的笑脸，刮了刮安霖鱼的鼻子，笑意是漫到了安母的眼里就变成了刺。冷冷的瞥了一眼安霖鱼，就到浴室里洗澡。
  安霖鱼窝在了安乙南的怀里，摩挲这这本‘愿风裁尘’：“简直太棒了！”
  安乙南笑的更开心了：“那就好。”
  说完起身向另一个浴室走去。
  出来陪安霖鱼看了一会儿书，安霖鱼看着看着就疲惫了，安父感觉到安静的安霖鱼，看到她安静的睡颜在额头上轻轻一吻：“晚安”安霖鱼长长睫毛颤了颤。
  安父给安霖鱼盖上了一层毯子，关了客厅的灯。
  安霖鱼睡着了，劳碌的一天开始和结束就在梦中交替。
  另一边。
  张麒梦点开了美工老大的QQ号，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熟稔的语气就像兄弟一样。
  这个人的网名是忧，一个网络美工，在这个新建的美工室排老二，绝对的宅男。
  看他们的聊天记录，老二有点抱怨张麒梦忽然坑害他。
  张麒梦倒是好说话，任由忧抱怨，几个马虎眼就糊弄过了。
  忧却郁闷无比，托腮看电脑，努力平息怒气，对张麒梦的事勉勉强强既往不咎，对待工作室的第一单任务也是认认真真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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