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生病

  “好的,你也好好休息,今天一定是太累了吧!”春生觉得乔梁很辛苦,尤其是在塔上托了她身体那么久,为了托得更有力量,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的双手是全部离开扶手的,那段时间春生很焦急,自己若是把握不住身体晃动,必然会带动下面的乔梁,若是不慎跌落下去,乔梁必然会被她卷带着一同跌下去,所以她死死抓住栏杆,一动不敢动。
  还好,两个人都幸免于难。
  这个同生共死的经历让两个人的感情更加深固。
  春生靠在洞壁上昏昏欲睡,山中本就清凉,不见一丝阳光的隧道里更是异常寒冷。
  春生打着寒战无法入睡。
  乔梁脱下外衣,给春生盖上。
  “你怎么还没睡?再不睡天就亮了。”春生惊讶。
  “在这里还分什么白天黑夜,都一个颜色,我看不必等到早上,尽快赶路要紧。”乔梁压根就没睡,他不敢入睡,他要保持警醒,他要确保春生不出意外。
  春生打开手电,看了一下手表,夜里12点多,她决定再休息一下,凌晨两点就启程。
  山洞内寒气很重,根本不是夏天的温度,感觉不到零上十度,看看队伍里的人或倚或靠地歪在那里,都冻得瑟瑟发抖,有的人干脆躺在了细软的土堆上。
  春生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
  突然听到项四海大喊:“不好了,曲微的哮喘病犯了,她喘不过气来了。”
  春生忙起身过去看,乔梁也想挣扎着过去,却觉得头很晕沉,身体没有力气,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春生一把将他扶助:“你是怎么了?”乔梁站稳了身体,还是觉得头重脚轻,他靠在洞壁上动弹不得。刚要说话,喉咙一紧,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春生用手试了试乔梁的额头,烫手,立记刻明白了,乔梁是受了风寒,正发着烧,春生把外衣还给乔梁。
  再看曲微,也是满脸通红,张大口喘着粗气,胸廓因憋胀用力地一起一伏,发出很响的哮鸣音。
  “什么时候添的这个毛病?带缓解的药剂了吗?”春生体焦急地问。
  曲微已经喘得说不出话来,项四海说:“出来的时候是带着的,可是找不到了,也许爬山时掉到了什么地方。”
  曲微一下一下地拼命呼吸,她看着春生,费力地说出:“我……很,难受……,快要死了……”
  哮喘发作,没有缓解痉挛的药会很危险,这可怎么办,这次出行虽事前备了些急救药物,可是都在营地里,远水解不了近渴,春生在曲微的颈部放了一个靠枕,让她的头略向后仰,并让围着的人群散开,以便能有更多流通的空气。
  可是曲微并没有任何好转,她双目紧闭,疲惫地靠在冰冷的墙上。春生把她的身子抱过来靠在自己的身上。
  蒋哈勒说:“在我们家乡,讲究穴位疗法,有几个当地的蒙医会按摩穴位来治各种病证,我记得屯子里有人发喘病,他都是按了穴位来治,按压后背上的大椎穴、定喘穴、手腕上的列缺穴,都可以缓角哮喘。”
  “可是谁能找到这些穴位呢?我们又不懂中医。”项四海很着急。
  “我可以试试,不过大椎穴和定喘穴都在后背上,得需要把后背露出来,这样……不知,好不好。”蒋哈勒难为情地说。
  “这都什么时候了?命都要没了,还穷讲究个啥?快动手吧,”春生一面焦急说着,一面帮曲微把衣服脱下来露出后背,蒋哈勒试着在上面找穴位按压起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曲微的喘息果然平缓了些,她看上去好受了些,嘴巴也不再张得那么大了,折腾了这么久,她看上去异常疲惫,用头顶着壁崖,闭着眼睛,缓缓地睡去。
  蒋哈勒继续为她按摩穴位。
  春生回去看乔梁,发现他躺在靠近墙壁的侧面,蜷缩成了一团儿,春生忙在冬生和秋生处取了两件衣服给他盖上。
  “他的烧不退,可怎么办呢?”姜丽丽在一边关切地说。
  “看样子,上呼道也感染了,若是再不退烧,很容易发展成肺炎的,”汪思琪很有医护常识,她主张用河水为乔梁进行物理降温。
  “他热得象个火球,又打着寒颤,能受得了那冰冷的河水吗?”春生担心,可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朱健说:“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等一下。”冬生刚要把冰冷的湿毛巾接触乔梁的身体,春生便叫住了,她接过毛巾放在自己的手里捂热,然后给了冬生,冬生用湿毛巾一遍一遍地擦乔梁的身子。
  迷糊中只听见乔梁说:“快走!快走……”,春生把耳朵凑近了,却再听不到乔梁说什么。她明白乔梁的意思是要队伍尽快赶路,不要停在这里,她看了下时间,已是早上五点。可是乔梁的样子明显已经无法行进,他虚弱得走不了路了。
  再看曲微,她虽见好转,但也是喘息急促,不适宜做大幅度运动。
  春生决定再等等,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
  到了早上八点的时候,乔梁的烧总算退了,但是还是不停地咳嗽,嗓子疼痛得嘶哑,整个人很虚弱很虚弱。曲微也是无精打彩的样子。
  “不要……犹豫,快些赶路……”乔梁断续地说出了这一句话,就咳嗽得不行。
  春生命冬生秋生架护着乔梁,项四海、蒋哈勒照看着曲微,刘国仁库齐在前面开路,一群人又开始了在黑暗中摸索。
  为了节省电源,只领头的人打了一把手电,大家缓慢地向前移动。
  春生忽然发现汪思琪走路一瘸一拐地,忙问她怎么了,汪思琪笑笑:“可能是风湿性关节炎犯了,这洞里太冷了。”
  春生叹了口气,走过去,搀住她。
  走着走着,河面越来越窄,到了最后,河水居然干涸了,前面是一片灰湿的泥泞。一伙人艰难跋涉走过湿泥,却出现了左右两条通道,左面的洞口比较宽阔,右面的道路看上去弯曲又狭长,大家最后决定往左面走。
  顺着这条铺着碎石子的通道走了一会,大伙彻底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