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源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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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森一副护着崽子的模样紧张的护着自己的脑袋，“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你这上哪弄得这些歪理啊？！不行，今天把头发剪了！这弄得跟稻草似的，你这怎么出去见人谈生意啊？！”
顾森本以为叶子比他矮半个头，看着细胳膊细腿儿的，没想到三两下自己就被人家撂倒了。由于武力悬殊，且顾森之前也和她保证会好好听话，尽力配合，只能去理发店把头发理了。
把头发染黑前顾森还做着最后的挣扎，他狡辩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我看我爸公司那些程序猿和游戏开发的那些人都穿的可随性了！”
叶子把他一下子按回座位上，最后一次和他讲道理“你做的事餐饮，不是新兴的那些行业。
餐饮始终是传统行业，你要打交道的人都是老油条了。别竟想着整那些没用的！”
顾森半信半疑的走出造型工作室，唉声叹气的感怀曾经那个放荡不羁的自己。
车上顾森一直霸占这后视镜理着自己的头发，再看着自己理发前的自拍哀叹着。
“可以了！别看了，挺好看的！”叶子抱怨道“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事那么多，我们家子雯为了一部戏把头发都剃了，连哼都没哼一声？！”
“你们家子雯？！叶子雯吧，你说的是！”顾森指着她嘲笑道“没想到你这样的人还追星？！”
“我是什么样的人？”
“死板，老套，面瘫……没人味儿！”顾森掰着手指头细数她身上的缺点“反正和你在一起特别没意思，你这样的人，有人愿意和你谈恋爱吗？！就算有，估计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叶子幽幽的看着他，眼底瞬间黯淡了下来，顾森这才想起威海那个让她下跪哭求的人。叶子收回自己的目光，继续开着自己的车不再理会他。
“那个人还好吗？”顾森为了打破尴尬的氛围小心翼翼的问道。
“谁？”
“就是……威海那个，那人之后怎么样了？”
叶子思索了片刻，知道他说的是谁后长叹了口气，漫不经心的回了句“会好的。”就没再讲话了。
顾森觉得自己和他相处的这两天下来，虽然谈不上交了朋友，但好歹比陌生人要熟上几分。但是他那副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和他相处。
顾森不擅长交朋友，特别是在国外的那两年他和那些总是叫他出去玩的人也顶多就是他们拥戴他，他去买单的关系。倒是不像这里的人那么巴结，而且自己回来这一年，没有杜立业和郝仁陪着，完全活了回去。
顾森很讨厌这样的氛围，就和小时候爸妈吵架了互相冷战不理对方时家里的气氛那样。这样的氛围下，他能清楚听见对方的呼吸声，手磨砂这方向盘的声音。
身旁人这副冷漠呆板的样子才是最令他头疼的，从第一次和她相遇算起，除了为了那个人，她的表情几乎没怎么变过，一直都是这副冷漠的样子。
“那个……我们这是要去哪儿？”顾森再次尝试打破这尴尬的气氛问道。
“办营业执照啊！我让你带的那些证件，材料什么的都带了吧！”
“带是带了……”
顾森下意识看向了座位后叶子昨天陪他买的皮包。回想起昨天，顾森头一回逛街逛得如此之累。
叶子陪他从应急的西装，马甲，白衬衫，领带，腕表，袖钉，领带夹买到皮鞋，皮包。中途他们还在商场内的一家餐厅吃了顿饭，虽然装修不错但味道时真的一般。总之等顾森走出商场时，天已经黑了。
最无语的就是他昨天和老妈抱怨时，老妈竟然还夸叶子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远见，还想把人给挖过来。
“不过用的着这么着急吗？”顾森随口细碎了一句，叶子感叹道“顾先生，在生意场上时间等同于金钱。你这执照早点办好，我们才好继续着手办其他的事情。”
“我知道了……那个，你能不要老叫我顾先生，都把我叫老了。”
“那……你希望我叫你什么？”
“就叫我的名字啊！顾森，或者三哥。我之前有两个好友，我排行老三，底下的人都这么叫我。我老叫你‘唉’也不是个办法……唉，你有没有什么外号儿啊？”
“叶子。”她想了想回道“我们孤儿院叫叶子家，我以前的同学都叫我叶子。”
孤儿院？顾森感觉那一瞬心口堵得慌，感觉好像有人掐住了自己的气管或是车内的空气一瞬间被那三个字吸走。
原来她是孤儿……难怪需要立阎哥的资助。
“我以为你早知道了呢！你们这些有钱人不都是有打探对方消息的习惯吗？”
叶子好像注意到了顾森的目光，满不在意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安慰道“我没你想的那么可怜。我们那个叶子家出了个叶子雯，有她的名气在挺多人资助我们的，我过得不差。”
“可……我没那个……”
“三哥，到了。”
“你刚刚叫我什么？”
“三哥啊！不是你希望我叫你三哥吗？那我叫回顾先生了！”
“别……那个，叶子。其实我不太擅长处理人际关系上的事情，只会胡聊，然后……我不是故意提起你伤心……”
叶子替他解开安全带，脸凑到他眼前拽着他左手抬起来示意“安律师已经等我们有段时间了，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准时是商人的首要原则。”
叶子对他的答案很是满意，拍了拍他的脸颊笑道“真乖。”说罢便打开车门，退了出去。
顾森抚着被她的手抚摸过的半边脸，心头一荡，平静的内心被溅起了一波水花……
“那是我第一次对叶子动心的时候。”顾森摇晃着酒杯呢喃道。“但是那时候我不知道喜欢，不对！爱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然后？”
“没有然后……因为从那天起我们就开始忙了起来。你应该明白开一个餐厅，最初能忙成什么样吧？”
季轩回想起了只有自己，连潇潇还有涛涛的日子。涛涛一个上古神兽，偏偏化形没学好，只因自己挑食做的一手好菜，只能做吃的，不能帮忙卖。
季轩自己是又要做饮品，又要收做收银员，又要当服务员。而且为了打广告免费派送糕点时忙到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做事。
连潇潇当初能火就是因为它帮自己收银这件事情被人拍了下来传到网上，才有了现在的粉丝量。
“在等执照批下来之前我们先是把之前餐厅的装饰拆分，倒卖了一笔。从执照批下来开始，设计稿也完工了，然后就是开始请装修队来装潢。
因为我在第一次会议迟到且着装不整的事情被传到我爹的耳朵里，老爷子命令酒店里的人不许来帮我监工，监工的事情就只能我和叶子两个人轮流来。为了装修完能早日营业，叶子亲自和装修队里的人去采购装修的材料，我被滞留在了酒店和设计师还有装修大队周旋。”
看着顾森眼底抹过那一丝绝望之色，季轩激动的握着顾森的手问“你是不是在设计师和装修大队意见不合，吵得不可开交，自己夹在中间，有着很想找块搬砖把自己拍死的冲动！”
“没毛病！！！”顾森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和季轩控诉道“
要知道当时给我家酒店设计的那个设计师在国内也算是个人物，我就看着她拽着那个装修的人的领子说‘这里是灵魂，绝对不能改？！！’
然后那边也说‘这地方根本就装不成这样，你有能耐自己动手啊？！’
你知道我和叶子求救的时候，他还说我矫情？！”
“后来怎么样了？”五爷插话打断两人互诉辛酸经历，直奔主题。“店开起来了吗？”
“恩！”顾森应道“材料买齐了，钱给足了，该吵的也吵完了。
那时候是我经历了很多第一次，第一次为了一件事付出自己全部的精力；第一次和别人扯皮；第一次有魄力的做决定。
而这些第一次都是和她一起经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