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一 那一抹灿烂的笑容
踏踏
一杆白色的云汉大旗挤开人群，来到负隅顽抗的守备校尉前。
“降，还是不降？”
没有多余的废话，天明眸中尽是冰冷之色。
正邪善恶，任由天下人去说。
他云天明问心无愧！
“呸！你这个奸贼，我生是大汉人，死是大汉魂！你休想侮辱我！”
“我在九泉之下等你！”
“哈哈哈！”
噗。
校尉性子烈，眸中闪过一丝渴求，可仍旧拔刀自刎。
天明懂了。
校尉不是真的想自杀，而若他不死，这百名士卒必然死绝。
这是用自己的生命成全同袍兄弟的性命！
作为大汉军人，他无愧家国，无愧同袍。
这一幕。
让天明回想了自己的从军生涯，曾几何时他也身穿红袍，为大汉流血。
“校尉！”
“奸贼！你休要得意，苍天自会收你！”
噗次！
十数名忠烈义士自刎而死。
望着同袍们纷纷自刎为大汉尽忠，余下人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动手，而是悄然间丢下了武器。
天明沉默片刻，说道“我云天明没有投靠匈奴，而是自立为王，你们若是愿意为我征战，就留下。”
“若是你们不愿留下，事成之后，我就会放你们离去。”
说罢，天明不待一众汉卒回应，转身离去……
踏踏踏
天色渐暗……
马群被牧马人驱赶到牧场之中休息。
“啪啦”
一击长鞭挥若……
“该死狗剩儿，每天都磨磨蹭蹭，你手里是什么东西？”
一名肥壮的监工，拿着一根长鞭，鞭打着一名额上有刺青的少年。
少年畏畏缩缩的将手中之物举起，没有说话。
监工一看是一朵花就没有在意，他大咧咧骂道“到门前候着，每天看见你懦弱的样子，跟你死鬼老爹一个模样，弄你娘都倒胃口。”
少年眼神麻木不堪，他听言低着头站在了门前。
监控松了松自己的裤腰，走进了木屋之内。
半响，里面就传来一阵痛苦的叫声……
少年麻木的眼神变得通红，眸中露出刻苦铭心的仇恨，可他的头颅却越发的低了，不敢让别人看到他的真实表情。
半刻钟之后。
监工一脸舒爽的迈出门房，哈哈大笑道“玩了这么多的罪女，还是你家的最好。”
说罢，他还用肮脏的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少年将自己身上所有敌意全部收敛起来，他抬起头，露出憨厚的笑容，带着怯弱和无能。
“跟你爸一个德行，孬种！”
“哈哈哈，不过我最喜欢你这种孬种，放心我会关照你们母亲俩的，哈哈哈哈。”
监工猖狂的大笑而立……
少年脸色一沉，低着头走进了木屋将大门关上。
当他走进大屋……
一名衣衫不整的妇女靠在榻上，神情麻木无助，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生活的绝望。
少年几步走到妇女的身旁，什么话都没有说，用自己的手握住了娘亲的手，用自己的温暖给娘亲活下去的动力。
他什么都懂，他什么都明白。
因为他……
母亲活着如同行尸走肉……
因为他。
母亲承受着一日复一日的残酷轮回……
没有泪水……
也没有声音……
他们是罪人，生生世世是罪人……
生下来，就注定任人欺凌，任人凌辱……
踏踏……
蓦地……
地面一阵震动……
这震动于以往有很大不同……
细听之下，竟然还有一丝铿锵声……
少年没有来的心血来潮，他狂奔着冲出门口一把打开大门。
但见……
夜幕下……
一轮月圆银光照射下……
当先一面白色大旗，一排玄甲鬼面的骑士策马奔来！
“什么人！”
巡逻士卒惊骇大叫。
然而等待他们的是一轮银色光辉！！
“噗次。”
仅仅一轮飞戟投掷，一队巡逻士卒就全军覆灭。
“不好！是云贼！”
一些监工神色惊骇，最近关于云贼的消息在西凉可谓传得沸沸扬扬。
尤其是鬼面骑士，可谓家喻户晓。
“快跑！”
监工们害怕极了，他们飞奔到自己的马厩上，跨上战马欲跑。
原本懦弱的少年，此刻眸中绽放出了惊人的戾气。
他嘟起嘴，将手放在嘴边。
“嘘！”
一阵口哨，那监工马厩上的疙瘩马冲出了栏杆飞奔而出。
少年面无表情的翻身上了马！
此刻，那名肥壮监工已经慌不择路的向西边跑去。
踏踏
疙瘩马健步飞快，不说数息间就追上了那匹枣红健壮的战马！
肥壮监控听到就近的马蹄声，蓦然回首，大惊失色。
“这匹马不是生病起了一身的疙瘩马？怎能跑得如此飞快？”
“狗剩儿，你干什么？你不去护着自家的娘，跟着我干什么？”
肥壮监工本能的感觉不对劲，一见那狗剩儿就有一股寒气逼来，不由自主的心里慌。
少年不说话，只是嘴角边露出了平生第一缕笑容。
可这股笑容落在肥壮监控眼里，却下破了他的胆儿。
这一缕笑容无法用言语去描述，那是极致的悲和癫狂的怒，绞缠在一起，比幽冥地狱还要可怕的笑容。
“不！你不要过来！！你滚开！”
“驾！”
“驾！”
肥壮监工裤裆一湿，居然被这笑容给吓尿了。
他失去了常性，不断催促着枣红马加速。
可那笑容，却如厉鬼般如影随行。
踏踏
那浑身长满疙瘩的杂色马，终于追了上来。
少年眸中带着不似人类的神色，嘴角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呼！”
少年动了！
他就如同一只凶猛的老虎，直接从疙瘩马上跳了起来扑上了肥壮监工的身躯，一把将他从高速奔驰的战马上拽了下来。
“轰。”
两人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滚翻了好几圈。
“噗。”
两人同时吐出鲜血，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少年咧开嘴，笑容带着血水，一滴……一滴落下……
他看着监工，一步步接近……
肥壮监工被摔的七荤八素，酸痛不已，加上操劳过度，体力明显不支。
忽然……
一抹阴影遮掩了月光……
少年咧开的嘴，不断滴落的血水，极其灿烂的笑容，呈现在监工的头顶……
“啊……啊……啊啊！”
肥壮监工不断的大叫，恐惧的无以加富，他挣扎着想跑。
“呼！”
“咔擦。”
少年笑着，一脚踏了下去，将肥壮监工的大腿关节踩断了。
“啊！”
惨叫声中……
少年的笑容更加灿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