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三 你是一个不要脸的人
天明大笑三声，被白牡丹幼稚的话暂时打消了杀气。
“你很聪明，就是太天真。”
“如果我是歹人一定会把你打晕，然后装到袋子里卖给达官贵人做女奴，相信他们会给我一个满意的价钱。”
白牡丹笑了，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鲜艳夺目，平生添加了三分姿色。
她忽然身体前倾移，将自己美若天仙的容貌生生的靠在了天明的跟前。
“呼。”
两人的呼吸吐气，甚至能够吹到彼此的脸上，眼睛的余光可以清晰的看到彼此的毛发。
“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白牡丹绝美的脸孔，吐出一口气，散发出一股温香，眸中带着柔色问道。
天明嘴角一斜，很自然的回答道“你是一个不要脸的人。”
“咯咯咯。”
白牡丹清灵的大笑起来，一时间花枝招展，美艳绝伦。
天明十分平静，虽然他的兄弟已经举手致意，可他的心绪古井不波。
数息后
白牡丹渐渐回到了自己的坐位，她认真的看着天明，说道“认识你是我的不幸，却又是我的幸运。”
“从小到大，他们都把我当做精致的瓷器，疼惜，爱护。”
“不管我做什么，都有一大群人围着我，让我呼吸不到清新的空气。”
“我感受不到自由，我感受不到平静，我想像鸟儿一样飞翔，我想像普通人家的孩子那样穿着开裆裤到处乱跑。”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当苍天给了我一副姣好的容貌和完美的身材，就夺走了我的自由和命运。”
“我这一生，注定会成为男人们争抢的玩物。”
“他们会为我疯狂，为我着迷，把我捧在心里，高高的供着……”
“只为了玩弄我，只因为我是独一无二的珍品。”
“从我十三岁那一年，我就知道我注定会成为笼中鸟，无法挣脱命运的束缚。”
白牡丹站了起来，走道天明的身边坐下，用美目认真的看着他说道“你很不同，我在你眼中看到了无情，看到了光。”
“天地无情，故而对万物一视同仁。”
“圣人无情，故能对国民一视同仁。”
“天地不会因为人的美丑善恶，另眼相看。”
“圣人不会因为人的身份地位，而区别待遇。”
“你不是第一个能够跟我平静相处的人，却是最真实的那一个。”
“我想知道，我可不可以待在你的身边，哪怕只作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妾室。”
白牡丹这些话，真挚而富有感情，她眸中更是动情的落下泪来。
这些话，都是她的心底话，她从未跟他人说过。
可不知为何，见到天明那感性而又有光的眼眸，她就忍不住一时冲动、脱口而出。
天明心中叹息，伸出手将她搂在了怀里，抚摸着她的秀发。
白牡丹像一只小猫一样，舒服的靠在了天明的怀里。
“抱歉，我恐怕不能满足你的要求。”
“天下谁人不知武安君后人的祖训，女子不得嫁于达官贵人，男子不得出将入相。”
“实不相瞒，田某的志向于白家祖训相驳，姑娘如此坦诚，我又怎舍得欺骗你。”
白牡丹身躯一震，闭着的眼睛不断流下泪来。
她双手牢牢的抓住天明的身躯，哭泣道“我知道，我不是真的喜欢你，我也知道，我不是真的爱你。”
“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是一个好丈夫，一个好郎君。”
“我只是在不恰当的时间段里，遇到了一个对得人。”
天明默然，许久方才说道“有些人相处了一辈子都是陌生人，而有些人短短的几句话就可以成为朋友。”
“白姑娘，你有洞悉人心的智慧，有着天仙一样的容貌，只要是男人都会心动，我也不例外。”
“可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好郎君，我想做的事情注定让我不容天下，你又何须伤心流泪？”
白牡丹含着泪轻轻的挣脱天明的怀抱，擦了擦眼睛说道“我知道，我都明白。”
“你我虽是第一次见面，可不知为何，就好像我们在相隔了千百年，经过无数次轮回之后，终于在次见面。”
“我能时常来见你吗？”
白牡丹一双美目，渴求期待的看着天明，那神色当真是我见犹怜，让人难以抗拒。
天明沉默了数息，拒绝道“实不相瞒，牡丹姑娘名满天下，若是你经常来见我，恐怕会让田某平添许多麻烦。”
白牡丹愣神的看着天明，心中莫名一酸，从小打到，她还从未被人如此彻底的拒绝。
半响……
白牡丹忽然说道“老是住马市花费不菲吧？我白家在武威有很多老宅，你若是有需要我可以帮你介绍。”
天明刚想开口拒绝，不料白牡丹又跪坐到天明的身前，平静的说道“你若想在武威城常驻，就必须要有当地士族或者名门作为担保，如此官府才会给来历不明的人办理房契。”
“你可以把它当做一次交易和买卖，好吗？”
天明讶异的看了白牡丹一眼，想了想，还是点点头说道“如此，麻烦了。”
白牡丹露出一丝微笑，站起身柔声道“既然如此，我就不便打扰了，待会我便让府中管家来商谈房契之事，告辞。”
看着她有礼貌的退去，天明暗道“有些人出生就拥有了一切，可活着就未必幸福。”
白牡丹迈出大门前擦干了泪水，让自己尽可能的平静下来。
“姐姐。”
白晶晶担忧的看着姐姐出了门立刻赶过来，白牡丹摇摇头，低声道“这里不是详谈的地方，我们走。”
话咯，将黑袍帽遮住脸，出了大院。
大院外有一辆马车和十余名白家家丁静候，两人上了马车，启动向着白家前进。
“姐姐，你跟大胡子到底说了什么，你眼角怎么会有泪痕，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白晶晶迫不及待的问道，语气充满了担忧。
“妹妹，我们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姐姐，你傻了说些什么奇怪的话？什么错误的时间遇上对的人？”……
车马渐渐远去，消失在街道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