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奸细
聂辽摆脱狼骑兵的追杀,避开隐藏在暗中的凌厉杀机逃回放置战马的隐藏地,上马便急速往汉军营地奔驰。
约莫过了两里之地,一名骑乘大汉红色战马身披骑兵扎甲,手持朱雀枪旗的汉骑从远处顿足似在张望什么。
聂辽见此大喜大望不疑有他,迅速靠拢。
“什么人!”
那名汉骑似乎有些紧张,他见到有聂辽从远处奔驰而来下意识的呵斥道。
“吾乃骁骑营侦骑聂辽是也,兄弟是那一营的部曲?”
聂辽靠近之后,并没有贸然接近而是隐晦的做了一个手势,同时高声回应。
“吾乃骁骑营章校尉麾下,正在附近观察敌情。”
“这位兄弟可是有所发现。”
那名汉骑似乎松了一口气,渐渐向聂辽靠近。
“当然,我发现有匈奴隐藏在古城之中似有图谋,吾当速速禀告上级。”
聂辽似乎毫无戒心的奔驰而来,任其靠近并驾齐驱。
“真的吗?兄弟真是幸运,不知道能否让某也分润些军功?”
汉骑策马所稍微落聂辽一个位置,朗声道。
“没问题,我们快回去吧。”
“哈哈哈,多谢啦。”
汉骑似乎十分的高兴,然而他的左手却悄然摸进戟袋之中取出一枚飞戟。
“呼。”
突然,飞戟迅疾如风从旁掷出欲取聂辽性命!
“什么!”
聂辽背后仿佛长了眼睛一样,千钧一发身躯靠向马背仰躺着躲过飞戟袭杀,随后双手持戟突刺正中其胸膛。
“啊。”
汉骑惨叫一声跌落战马,很快就没了声息。
聂辽面色一寒,眼睛一眯心中闪过了“叛徒”两个字!方才他用侦骑独特的手势联络,结果对方却视若无睹,很显然他有问题!
要知道汉军的军规无比森严,除了侦骑,其他骑兵在没有命令和非战时期是不允许出营,即便侦骑也是有手令在身,并且各有暗号和联络方式。
“世上绝对不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我刚刚探知匈奴有埋伏,就有狼骑兵袭杀又有汉骑暗杀!”
踏踏踏!
就在聂辽脑海中浮现过重重的时候,突然前方出现一支汉骑打着“章”的旗号。
蓦然间,聂辽的脑海中出现方才那名汉骑的话,他来至骁骑营章校尉麾下!
“前面的人站住!”
章校尉带着一干亲兵约为百人迅速展开队形将聂辽前路堵死。
“唰唰唰。”
一干骑兵直接取出手弩排开阵势瞄准聂辽!
“吾乃骁骑营孙校尉麾下直属侦骑队率聂辽,有紧急情报回报前方人员速速退开,如若不让以叛乱罪论处!”
聂辽不敢用干系三万汉军的紧急军情来赌前方汉骑的品性和忠诚,当下就准备强闯!
“不管你传递什么军情,我怀疑你是奸细,速速停下接受调查!”
“不可能!得罪了!”
聂辽骤然加快了马速准备硬闯,因为对方已经展开队形将自己的路线包围,况且这里徐之地根本无法周转迂回。
章校尉几次欲下口射击,脸色变了数遍,最后还是铁青着脸挥挥手让开了一条路。
毕竟离汉营太近了,自己只要一动手有些事情就不好解释了。
“去把那个废物的尸体带回来,我要到看看这小小侦骑胆敢戮杀同袍是该当何罪!”
章校尉看着聂辽飞速离去,当下咬牙切齿的说道。
“诺。”
汉军大营
“报!”
“前方有探子来报说有紧急军情!”
司马仲刚刚准备到临时大帐休息一会儿,就有亲兵前来禀告。
“速速召见。”
“诺!”
很快,聂辽走进大帐拱手道“将军,我探得消息前方两里处有一座古城里面藏有匈奴大军,请将军定夺。”
“什么?”
司马仲神色一震,他迅速来到大帐几案上的行军图上查看。
果然在临戎左近有一座荒废的古城,仔细一看,若是他率领汉军在行军途中没有防备被一支匈奴骑兵伏击,那后果他都不敢去想。
“报!”
“章校尉求见,说有奸细入营。”
“嗯?”
“让他进来。”
司马仲眉头一挑,心中一沉。
“踏踏。”
章校尉快步来到大帐,低头拱手道“将军!”
“有事快讲!”
“将军这名小卒的话不可信,他是奸细!”
章校尉冰冷的抬头看了聂辽一眼,直言指证。
“哦?”
司马仲眼睛一眯,目光闪过一丝寒光。
“可有证据?”
章校尉拱手冷然道“自然,今日我部在营外巡逻时亲眼目睹此人杀死了我的一名部下。”
“可有此事?”
司马仲用凌厉的目光盯向聂辽!
“禀将军!那名汉骑才是奸细,他欲杀吾,吾才出手反击将其诛杀!”
聂辽神色平静,目光清澈的直视司马仲!
“荒谬!平白无故他为何杀你,真是痴人说梦!我看是他发现了你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才被你杀人灭口!”
章校尉怒目扬眉,嗤之以鼻,随后又情绪激动的说道“将军,本部将士的尸首就在外面!他没有死在战场上,反而被同袍杀死!这是莫大的耻辱啊!”
“够了!”
“来人!”
“在!”
“将这小卒拿下关入营帐,事后在做处置。”
“诺!”
聂辽身躯一颤神色黯然,被两名亲兵拿下带走。
“章校尉且宽心,此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给死去将士一个交代。”
“你且下去吧。”
“诺!”
随着章校尉离去,司马仲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唤军师过来!”
“通知三军就地扎营,立好营寨!”
“诺!”
不多时,常之从外面走来。
“主公!”
“常之你来的正好,且听我说。”
司马仲将方才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常之神色一震,大惊道“主公速速下令大军扎营,且传令让一部骁骑杀出重围迅速去临戎调遣援军!”
“这是为何?”
司马仲脸上露出疑惑,常之缓缓开口道“主公是相信那名侦骑的话,还是相信章校尉的话?”
“我自然相信那名小卒的话,如果他是奸细又何须禀告前方有埋伏?坐视我军前进中伏其不是圆满完成任务?”
很显然,司马仲是相信那名小卒的。
“主公,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章校尉一定是世家安插在我们军中的钉子。”
“何以见得?”
司马仲心中也是有些怀疑的,只是未能肯定罢了。
“主公亦有觉察吧?此事太蹊跷了,刚巧那侦骑查到紧急军情就碰到了一名游骑,然后刚好将其斩杀,又凑巧被章校尉发现前来举报。”
“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这章校尉恐怕是被世家牺牲掉的一枚暗子。”
“而且我一直在追查昨天值守校尉饮酒一事,一些值守汉卒都说事前曾有骁骑营的校尉前来拜访。”
“此前我还以为是孙则,可想想又不太可能。可今天这章校尉跳出来,我便肯定此人定有古怪!”
“哈哈哈哈。”
常之话落,司马仲突然大笑眉宇间说不出的阴鸷。
“且在让他安稳几天。”
“报!”
就在这时,亲兵打开帷帐肃然急切道“将军,营外发现大量匈奴军队已将我军三面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