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 伏击
众匈奴骑兵惊骇,随后挥动铁矛夹攻。
聂辽临危不惧,手中长戟泛着红芒犹如一道凌厉疾风不闪不避直面袭来的诸多铁矛。
“当当当。”
长戟于铁矛不断交击,张辽策马游走在众骑缝隙之中不断将铁矛斩断,眨眼间他的右手放下马绳拔出腰间环刀寒光四舞,所至之处匈奴皮甲迎刃而破,穿肠断骨。
“啊。”
短短十数个呼吸,就有大半匈奴游骑被聂辽所斩!
“闪开!”
匈奴百骑长大怒,他挥舞上百斤中的流星锤怒目策马冲来。
众匈奴游骑纷纷闪开一条路线。
聂辽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悄然俯下半身拍马而上,将环刀放入鞘中从一旁的小袋中取出一面飞戟。
五十步,三十步。
“着!”
就在匈奴百骑长策马狞笑着挥舞手中的流星锤,欲将汉骑砸成肉泥时,一道流光一闪而没,猝不及防的钉入他的胸膛。
“啊”
噗通
匈奴百骑长惨叫一声,死不瞑目的从战马上摔下。
“什么?”
力大无穷悍勇善战的百骑长就这样死了?
余下众匈奴骑兵心中胆寒,在也不敢于那汉骑争锋拍马四散而逃。
聂辽看着匈奴骑兵四散没有追击,他迅速策马来到流民营地前。
“是汉骑!是我们的人!”
“你们可算来了!能保护我们去临戎吗?”
见聂辽单骑杀散匈奴百骑,洞窟内的汉儿无不敬佩,当下涌出洞窟来到聂辽身旁期盼的问道。
“前方即将发生大战,尔等速速退去。”
“可是军爷,我等拖家带口无法前行,难道就不能通融一下?”
“如果大汉的军队不保护大汉的子民,算什么!”
聂辽一时间十分为难,众汉儿气急之下忍不住吐出恶言。
“各位,某只是一名小卒为大军先驱,非吾不愿实不能。”
“此地有匈奴游骑出没,很快就会有一场大战爆发,尔等速速离去吧。”
聂辽看着从洞窟中出来的一众老弱妇孺,内心不忍十分难过。
“军爷,你这一走,我们可就没有活路了!”
“苍天无言呐,我等身为汉民竟不得汉军庇护。”
“这是要将我们往死路里逼啊。”
一干汉民纷纷大哭,有丈夫搂着妻子痛哭,有瘦弱的孩子抱着大人小声的哭泣,有鲜血淋漓的汉子别过头去,愤恨难言。
“够了,方才要不是这位军爷单骑冲阵击破匈奴,吾等早就丧命了。”
“军爷你走吧,地方官员不理我们死活,朝廷军队也不管我们死活,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于心不忍?”
“走吧,都走吧。”
老人沧桑的面孔,浑浊的眼神,无不透露出看穿世道的睿智疲惫。
“诸位,某虽小卒不能帮助尔等脱难,却可为尔等留下些战马和物资。”
聂辽眼中闪过一丝惭愧,策马转身离去。不多时,他便带着十来匹战马和死去匈奴人的物资来到众人面前。
“后会有期!”
话落他便拍马转身离去,不敢看老百姓死灰般的面孔和孩子们纯真无助的目光。
“他是一个好人,可惜好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老者看着聂辽离去,于一众汉民均是忍不住叹息。
不多时
聂辽冲冲赶回队伍,他先是跟骁骑营的孙则通报,随后又被打发向司马仲回报。
“报!”
司马仲骑在战马上正在于常之讨论离临戎县还有十几里的路程,又听到探子来报。
“讲!”
“三外里发现匈奴骑兵踪迹!”
“哦?”
“再探!”
“诺!”
司马仲眉头一皱,他对常之说道“我们刚下船还不到半日就有匈奴骑兵的踪迹,太巧了吧。”
“主公的意思是?”
常之也觉得有些棘手。
“无妨,吩咐下去提高警惕暂缓行军,命骁骑营扩散侦查范围。”
“诺!”
几名亲骑舞动旗帜,利用旗语将军令传达三军。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
司马仲一连派了三波侦骑去联系骁骑营的孙则,最近的消息都是半个小时前来的。
就在司马仲等得有些不耐烦之时,前方突然传来现报,一名探子战袍染血甲胄破损的来到司马仲身前抱拳道“禀告将军,前方发现大量匈奴骑兵,骁骑营在前方五里处受到匈奴骑兵伏击,还请将军速速发兵增援。”
“什么?”
司马仲眼睛一瞪心中一凌,本能的觉得此事有诈,实在太巧了!巧的让人怀疑!
“你先下去休息。”
“诺!”
探子张口语言,最后还是应承一声退去。
“主公,骁骑营乃是劲旅,若是有所损失恐怕单靠骠骑营难以应付接下来的险峻形势。”
“主公当速速发兵,迟则生变。”
常之这一番话下来,司马仲神色一变点点头,说道“好,你且去前军统领先一步出发,我率领中军和后军相隔一里尾随而来。”
“诺!”
常之拱手接令,迅速拍马来到阵前指挥着前军开始向骁骑营遇敌的方向前进……
“轰轰轰。”
千军万马践踏地面,让大地都忍不住颤抖。
若从天空中俯视而下就会发现一大一小的两团黑点正在碰撞,他们不断穿插、游走,不时有阵阵弓弩发出“咻咻”的响动,化作一朵黑云铺天盖地的射向一方。
“该死的匈奴人,此战根本不像是遭遇战!”
孙则的校尉级鱼鳞胄上出现部分破损,身上玄甲亦是多出受损,他已经率领亲兵数次冲阵抵挡住匈奴骑兵的攻击。
骑兵于骑兵的战斗除了战术素养,首先比拼战马的速度、耐力,其次比拼双方的武器装备,在其次比拼战士对弓弩的技巧和熟练。
大汉采用的战马都是大宛马和优良河西马的后代,普遍比匈奴人的草原马要高大魁梧,防御和耐力都比匈奴优良,但是草原马速度更快,两者可以说各有优势基本持平。
最后是兵种,大汉骑兵分为三种,一种是弓弩骑兵,一种是枪戟骑兵,一种是披甲冲阵的重骑兵。
弓弩骑兵轻装、速度快、耐力强是远程兵种最善游斗,加上汉弩射程普遍比匈奴人的游牧弓要远,故而汉军占据绝对优势。
枪戟骑兵,这种骑兵是专门用来穿插分割用的中甲骑兵,速度快杀伤力强,匈奴人普通多数的皮甲和少数人的铁甲根本防御不住汉铁锻造的戈、戟锋利。
最后是汉军重骑兵,重骑兵只有骠骑营才有,专门用来正面强攻十分犀利。
骁骑营虽然不如骠骑营,但是骑战亦十分精通,大汉骑兵正面交战就没有怕过匈奴。
可惜,骁骑营只有一营之数不过两千骑兵。
而匈奴人似乎早有预料,在此处设下埋伏足有万骑,从左右突然袭来,导致骁骑营根本来不及转身离去,只能被迫应战。
随着时间流逝,孙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骁骑营的骑兵被匈奴人如同割肉般一片片吃下。
匈奴人就像一支人数众多的狼群,逮到一只落单的猛虎,不断的采用游走和挑衅的战术消耗猛虎的体力,时不时的抓住破绽上前咬几口,一点点耗损猛虎的战斗力。
直到猛虎精疲力竭,只能任他们宰割。
如果可以,孙则很想下令撤退。
可眼下双方短兵交接,贸然下令撤退对方的游骑一旦缠上后果不堪设想!
“呜呜呜。”
匈奴那边一阵骚动,居然开始主动撤退,他们仿佛早有预料般毫不犹豫的抽身而走。
踏踏踏
不多时,骠骑营的马蹄从后方左近袭来欲要冲击匈奴左翼,然而匈奴人似乎早有预料,射下一片箭雨便消失在黄沙之中。
“该死的混蛋”
一想到首战失利要面对的刁难,孙则眼眸中就闪过一丝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