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狠毒和恐惧
“主公,有烽火狼烟示警看来羌人已经来了。”
常之从外头进来,向司马仲禀告。
“哼,时间掐的真准!”
司马仲眸中闪过一丝寒光,或许他其他方面不怎么样。可作为河东(勿考据)司马家出生的嫡子之一,对人心揣摩和政治斗争却非常了解。
“你说叶火能不能坚持到我们退走?”
“这。”
“待会你派人将留给叶火等人的船只凿出个洞来,到时候不管他能不能坚持到最后都要死战到底!”
司马仲面无表情的看了常之一眼,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
“诺。”
常之内心一震,低下头躬身抱拳,脸上闪过一丝惊惧。
“于司马家作对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呵呵。”
司马仲冷然一笑,挥挥手示意常之离去……
另一边
“吼吼吼……”
羌人怪叫着成群结队向小河湾策马奔来,蓦然间一面大汉朱雀旗飞扬!
“暂停。”
北宫羊瞳孔一缩,对身旁的亲兵说道。
“呜呜。”
顿时减缓马速和暂停列队的号角声响起。
踏踏踏
羌骑们渐渐止住了马力,排列成松散的阵型如一条不规则的水平线,以北宫羊为中心停在了离大汉朱雀旗里徐之地。
“大首领,汉军似乎早有所备。”
“呵呵,扎古你觉得天下有白吃的午餐吗?”
一名叫做扎古的羌将来到大首领北宫羊的身旁,似乎很疑惑。
“可是大首领,如今敌我不明若是贸然进攻我们部族将会损失惨重啊。”
扎古是一名带着羌毡帽着铁甲的憨厚汉子,身材高大目光有神,看上去十分魁梧有力。
“扎古,你觉的我们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
“自段屠夫败我东、西羌国,我等生活日益艰难可谓羌人小儿闻段止啼。”
“这些年我等只能自相残杀,才能勉强存活。”
“那人送的牛羊我已经收下,三万甲兵也已经收下一万。若是能完成此次的行动,我北宫部落必将昌盛。”
“这天下终究是汉强羌弱,我等想要求存不被吞并只能依附汉人势力。”
“况且,这西凉还有许多汉羌部落跟汉人势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等只能奋勇向前,才不至于被后来者吞噬。”
北宫羊这一番话下来,将如今西凉的局势大致的囊括在内。
“大首领下令把,扎古愿为先锋!”
扎古下了马,单膝跪在地上将右拳放于胸前。
“不急!稍等片刻。”
没多久,就有羌游骑过来禀告。
“大首领前方山坡高度不平不利于骑兵作战,那山坡高处建有汉人塔楼居高临下,若我方强攻恐将损失惨重。”
“往左右两翼再探。”
“是!”
北宫羊皱起了眉头,显然这一次任务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完成。
不多时又有羌骑来报。
“大首领此处坡道较窄汉军在两侧山坡设下拒马桩,骑兵无法行进。”
“什么?”
扎古听到这些情报,眉头一皱。
“大首领,让我带兵去试探一下汉人的虚实吧!”
“也只能如此了!”
北宫羊沉吟片刻点点头,说道“你领一营人马前去试探,切记莫要大意轻敌要防备汉军弓弩。”
“扎古明白!”
“去吧。”
得到命令之后,扎古迅速骑上战马领了一营人马向汉营杀去。
另一边
“所有人注意,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射击。”
叶火伏在箭塔女墙边上,迅速传下将令。
400步
300步
“下马,上盾!”
扎古一声怒喝,声震荒野。
前来的羌人立刻全部下了马,举起藤盾彼此交错掩护排成一道直线缓缓压来。
200步
汉军营地的轮廓已经清晰的呈现在眼前,扎古大手一挥招来两名统领让两人各领一部人马顶着盾牌去破坏拒马桩。
150步!
汉军营帐依旧悄然无声!
扎古有些奇怪心中莫名的担忧起来,仿佛小小的箭塔坡后藏着洪水猛兽!
“停!”
接近一百步之后,扎古停下了步伐他让两部人马竖起盾阵,余下一部人马藏在盾墙后面随时准备射击。
叶火冷静的看着羌人接近不发一言,见羌人分成三股来攻,眸中闪过一丝寒意对身旁的天明和安齐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行动。
“踏踏踏。”
随后天明和安齐等人下了箭塔,彼此召集了两曲锐士将大盾踏弩取下。
“儿郎们,区区羌人杂碎也敢探我阵地,叶头让我等锐士出击杀他片甲不留!”
“跟着我!”
天青兴奋的点点头,曹兴挎着长弓神色平静的带着一屯八十余人跟在后头。
“踏踏踏。”
沉重的踏步伴随着玄铁甲胄的铿锵声,三百锐士分成两曲自左右缺口而出。
“取剑!”
“呼。”
包裹斩马剑的蚕丝布被拿下,亮出寒光四溅流光闪烁的斩马大剑!
“儿郎们!随我冲!”
“大汉威武!”
天明狰狞着脸双手持剑、剑刃朝上放至胸前,身体微微前倾怒喝一声带队冲锋!
“大汉威武!”
天青和曹兴两人同样怒喝一声,伴随左右!
“大汉威武!”
三百锐士齐怒吼,手持斩马俱向前!
“什么!”
两名羌人统领大骇脸色突变!
“是大汉锐士!是大汉锐士!”
“我们完了!!我们完了!”
羌人左右两部还算严密的阵线一阵骚动,他们源之内心的恐惧让他们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脚,不仅颤栗发抖就连完整的阵型都开始出现漏洞。
“咻咻咻!”
恐惧让人胆怯,亦会让人疯狂。
奚落的弓箭和短矛被羌人掷出。
五十步
三十步
“叮叮叮”
鱼鳞胄的坚韧,玄铁铠的防御,让羌人回想起以往梦中才会出现的恐怖铿锵声。
这一刻他们知道,噩梦终于来临了!
“斩!”
天明怒喝一声一跃而起,剑上闪过一丝魔光,一剑劈落!
“哗。”
森寒的剑光落下,阻挡在前的羌人士卒连人带盾被劈成两截,当场惨死。
“啊!我受不了了!”
后方的少股羌人惊恐不已,直接丢下了盾牌逃跑。
“斩斩斩!”
天青、曹兴和一干锐士争先恐后如虎入羊群,切菜斩瓜般杀入接近四百人的羌人队伍之中大肆砍杀。
一时间腥风血雨、兵甲断裂漫天飞舞,血水将锐士们的甲胄染红。
“让开!让我来!”
“呼。”
作为一部统领这名羌人身材魁梧披着铁甲,手持一面流星锤,他狰狞着大叫挥动着流星锤向天明砸来!
“螳臂当车!”
天明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剑斩下。
“不可能!”
“噗。”
精钢铸造的流星锤如西瓜般被切开两截十分光滑整齐,连带着羌人统领也被斩成两截惨死当场。
“爹……妈妈……”
大片羌人士卒丢下兵器盾牌,哭爹喊娘狼狈逃窜。
远处一直关注两边动静的扎古瞳孔一缩,他见到了一把把寒光四射、剑刃于人齐高的斩马大剑,立刻回忆起青年时在西凉追随大首领于汉军名将段屠夫作战时的画面。
“是锐士!”
“怎么可能!这里怎么会有大汉锐士!”
扎古倒吸一口凉气,心头火热似被冷水扑灭陷入冰窟之中。
“撤!快撤!”
扎古根本不做他想,直接让身旁亲兵吹起号角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