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143 身份危机
“既然你知道异种，想必也知道元老会，我倒不用再避讳。”化羽说道：“元老会一共有六十位元老，其中有三位大元老，轮流执掌元老会。”
东方关元这时才知道元老会的组成，不由心中一震，他的生死竟然与元老会有关。
“元老拥有广泛的监察权，有权调阅除元老之外任何人的资料，包括真实世界里的居民，和咱们这些玩家。”化羽道：“但不包括系统特意保护的资料。”
化羽古怪地看着东方关元：“我妹妹被杀的这段资料就被保护了起来，但既然与异种有关，也说得过去，但为什么系统会放过你不杀呢？”
东方关元微微耸了耸肩：“总要有人过关，我坚持到了最后。”
“不，我现在才明白，灵长老怀疑的没错，不是你真有本事，而是系统在作鄙！”
“系统作鄙！”东方关元暗吃一惊：“难道明惠被怀疑了？”
“还有一种资料，就连大元老都没有权利调阅，就是回归者在那个特殊场景的记忆。”
东方关元心中莫名其妙地一突。
回归者！
这是一个敏感的词汇。
“回归者只有一个编号，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从这个编号没人知道他进入特殊场景之前是什么身份，你在系统里的资料便是一个回归者，因此受到了一些元老的关注。”化羽再次显出古怪的神情：“但其中一个长老却意外地发现，你的编号他认识，因为曾经拥有那个编号的人是他特意指派的。”
东方关元呆住，明惠说他是特殊场景里的原居民，根本不是什么回归者，而是一个偷渡客，回归者只是系统为他设置的一个掩饰身份，怎么可能真的拥有身份，又怎么可能是被元老指派的？
“他指派的那人叫丘狄!”
化羽紧紧地盯着他，见他仍然是震惊呆痴的模样，失望地道：“就算你真是回归者，也早就被抹除了记忆，不可能还记得，好吧，就说说这个丘狄。”
“丘狄是一个老牌的术士，与诗兰同期！”化羽沉声说道：“他们都是在异种入侵之前进入特殊场景的，也是可以被排除怀疑的人。”
东方关元心中明了，这肯定是明惠故意安排的。
“你本应该不会被怀疑，但因为你的这个特殊，那个元老对你极为关注，从一开始就是你忠实的观众，旁观了你在游戏里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你说过的话，他从中发现了巨大的疑点。”
“什么疑点？”东方关元心中一跳。
“你对诗素素说，你认识诗兰，还知道她在那个场景里与人结为夫妻。”化羽摇了摇头：“这绝无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东方关元辨道：“我在那个场景里见过诗兰也没什么不可以，也或许我听说的。”
“第一，回归者不可能还保留记忆！其次，除非相互之间约好，两个回归者在那个场景相见的机率基本上为零！”化羽叹道：“你是不知道，那个场景究竟有多大！”
他憧憬道：“那个场景据说是模拟早期的宇宙，无边无际，无尽无尽，比真实的世界似乎还要真实！我不久之后，也要进入那个场景！”
东方关元一愣：“你也要进特殊场景！”
化羽哼道：“不进入那个场景，我怎么可能会有妹妹！”
东方关元不解：“这与你妹妹有什么关系？”
化羽撇了他一眼：“看来你并不知道，只有准备进入那个特殊场景的术士才能有妹妹，而且只能是妹妹！”
“为什么？”
“因为，据说进入那个场景的术士很难在回来。”化羽悲哀地道：“大多数的术士最终为了离开游戏世界，都要进入那个特殊的场景，但回归者却寥寥可数。”
“啊，这么危险！”
“所以，每个准备进入特殊场景的术士都得到特许，从灵魂中分离出一部分，并拥有一个新的身份，那就是他的妹妹！亲妹妹！”化羽痛苦地道：“可是，我妹妹却被系统抹除了！机会只有一次，我再也没有机会了，啊！这不公平！”
东方关元张大了口，他终于知道什么叫亲妹妹，难怪紫冲这么宠他的妹妹半月弯刀！
这种兄妹关系或者姐妹关系，不是在基因层面，而是在灵魂层面！
甚至可以说，虽然兄妹俩虽然拥有不同的身体，本质上是同一个人！
东方关元一想到半月弯刀就是另一个紫冲，不禁暗自庆幸，幸亏与她没有发生什么过近的关系，她灵魂本质上是个男人！
他安慰道：“既然如此，你可以不进入那个场景。”
“不！”化羽摇头道：“这是签了协议的，必须去，何况术士要想离开游戏世界，只有这么一条路！我已经厌烦了游戏，我想到真实的世界，我只能指望可以成为一个回归者，活着回来！”
“会的，你一定能平安回归。”
“借你吉言吧。”化羽叹了口气，“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元老怀疑你不是丘狄，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为了研究那个特殊场景，元老会一致通过决议，要求系统公布诗兰在那个场景里的记忆。”
“诗兰？为什么是她？”
“因为她是第一个回归者！”
“第一个？”
“据说，到目前为止，回归者的数目只有九个！”
只有九个！
东方关元暗自咂舌，按明惠的说法，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偷渡客，叫柳风，是他的兄弟，现在已经成为元老，也就是说除了他们两个，真正的回归者只有七个人！
哦，明惠不算，虽然拥有灵魂，但她还是智能！在管理游戏系统，并没有拥有身体和身份。
“唉，但愿我是第十个，或者第十一个。”化羽叹道：“不说这个话题，据说，在诗兰公布的记忆里，完全与丘狄没有任何关系，所以那个元老才怀疑。”
东方关元心虚地问：“他怀疑什么？”
“当然怀疑你的身份！”化羽道：“不管是你的身份有问题，还是你的记忆有问题，反正是系统出现了某种失误，甚至可能是系统本身在作鄙！”
“系统作鄙？这怎么可能！”东方关元强笑道。
“怎么就不可能！”化羽冷笑：“就有元老怀疑，那个异种入侵了智能系统，否则为什么到现在都找不到异种？”
“啊？”
东方关元吃了一惊，如果系统被异种控制，这个世界就不再安全，甚至会非常危险。
但他转眼一想，就否决了这个可能，以这个世界对智能系统的依赖程度，如果系统真被异种控制，世界早就已经崩坏！
连元老都被怀疑，智能系统被怀疑也可以理解，他们相互猜忌，异种却躲在暗处逍遥，这真是讥刺。
“反正不管是哪种可能，你——有——问——题！”化羽一字字地道，“所以，那位元老便私下里派他的人，准备将你抹杀。”
东方关元猛然想起在初级技能场景中，在蚁巢里感应到的那个巨大的危险，原来真是有人想杀他，是元老派的人。
“可是，你非常机警，任务失败了，元老便把他的疑问告诉了执政的大元老，灵。”
“灵？”
“灵大元老便派了人，对你进行就近观察。”
“就近观察？”
“那个人在游戏里叫刮骨疗伤。”
“刮骨疗伤！”东方关元大吃一惊，没想到他曾经身边的队友竟然是个要命的探子！
“可是他似乎并没有带回对你不利的证据，认为你不太可能是异种。”化羽微微露出讥笑：“不过，他还带回一个消息，还有另外一个长老也派人到你身边，进行试探。”
“我身边？”东方关元更是吃惊，“谁？”
上个游戏场景，跟在他身边的除了无痕和魏云如两个游戏人物，就只有刮骨疗伤和安静的小刀！而安静的小刀几乎与他寸步不离！
可是，安静的小刀是他的好友，是他的兄弟！
兄弟怎么能怀疑？
“哼，还猜不到吗？”化羽不屑地道：“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绝对可靠！”
东方关元心在滴血，回想起之前的种种，从与安静的小刀蹊跷的相遇，到每次都能在房间门口看到他，越发肯定安静的小刀就是被派来的密探。
小刀不是没有破绽，只是东方关元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而已。
呵呵，原来不是兄弟，只是密探！
安静的小刀！
化羽看他失落地样子，叹了口气：“我现在也相信，你不太可能是那个异种，异种不可能有这种感情，但灵大长老已经做出决定，不管你身上有什么疑问，必须要抹除！”
东方关元抬起头：“有疑问就要抹除，这就是要杀我的原因？”
“没有办法，这个世界太脆弱，经不起折腾，死一两个人算不了什么。”
“如果我能证明我的清白呢？”
化羽说道：“灵大长老把这个任务交给童海，因为我马上就要进入那个特殊场景，他就把前因后果告诉了我，我对你说这些，也有最后试探的成分，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东方关元想了想，摇头：“我有合理的解释，但这涉及系统机密，不能对任何人说。”
化羽盯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这个理由说服不了我，或许只是你莫须有的狡辩，很可惜，我没办法帮你，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