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要节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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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归途，平静到有些无聊。
百余人的一支队伍，分成十支小队，分工明确。在前面探路的、在后面扫尾的、规划行进路线的……各司其职。行进的速度虽不算急，但是一切都井然有序。
莫白跟在队伍里，脱臼的双臂已经被重新固定，吊在身前，绑着厚厚的绷带。
他的身边，两人一前一后抬着担架，影子正躺在担架上。吃过了药，也用过了治疗神术，一个多礼拜之前，影子就已经从昏迷中醒来了。只是她这次伤得确实沉重，需要修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所以，莫白也就让她躺在担架上，安心养伤。
只是苦了影子，影子平时最是劳碌，现在整日里都躺在担架上，还真是不适应。幸好，还有莫白一直陪在旁边，偶尔天南地北聊上几句，或者说说不着边际的笑话，也不至于太局促。
落落和这些兵哥哥混得熟络。她性子活泼，又没有小女儿家的扭捏，在这儿很吃得开。归途之中还有一个小插曲：某日，不知道是哪个闲得无聊的先提出来要和落落比试掰手腕，大概也是为了寻开心。结果，看上不瘦瘦弱弱的落落连胜了七十多把。要不是莫白及时喊停，怕是有人要把裤衩子都输出去了。
从那天以后，落落在这支队伍里，混得更加是如鱼得水。就算一个人喝三碗蔬菜汤，也没人敢有半句异议。
颜嘉这些天则是有些沉默，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默默地垂着头走路，跟在队伍的后面。有人主动和她说话，她也只是简单地回应几句。“嗯。”，“好。”，点头，或者摇头，几乎不说别的。
莫白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虽然是她自己下的命令，但是赤月佣兵团的全军覆没，对她也是个很大的打击吧。”莫白这样想着。
不过，莫白也没有要去劝她的想法。任由她这样去了。道理已经讲过了，决定也是她自己做的，这些后果也应该由她自己承担，除了她自己，谁也帮不了她。
对待女人，自己是不是有些仁慈了？
不仅没有报复她，还把赤云霞露果给了她。
莫白偶尔也会这么想想：如果换作是一个满脸横肉、长相凶悍的大汉，几次三番想要利用、算计自己，那他还会这样仁慈吗？
答案是不会。
“可谁让颜嘉是女人呢。女人嘛，总是能享受一些特权的。”莫白摇了摇头。一边笑着，一边暗自骂了自己一句。
剩下的一些闲暇时间，莫白都用在研究刚得到的那块青铜碎块上了。
青铜碎块不算大，只是刚刚够让赤云霞露果扎根其上。
是它孕育了赤云霞露果？
莫白这样推测。不过这样的推测，估计也就只有他自己会信。
灰扑扑的、毫无光泽、还是锈迹斑斑的一块青铜碎片。如果不是莫白曾亲眼见证过它的不凡，估计也会把它当作是可以随手丢弃的废料。
翻来覆去看了一阵，毫无收获。
握在手中，然后冥思修炼，也没什么反应。
莫白有些苦恼，只能先把它小心翼翼地收好。
又过了三天时间。
目力所能及的地方，已经能看见了生命之墙。
这道守护江南基地市的万丈雄关。
已经不远了，就要到了。
这一趟离开江南基地市，用了一个月有余，等到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秋。
向孙文栋表示感谢之后，众人告别，颜嘉也趁着没人注意，自顾自地走了。
莫白带着落落和影子回到了家。
站在自己家单元楼的楼下，莫白三人，面上风尘仆仆。一个多月的奔波，难免憔悴。
楼下的梧桐树，叶子也已经枯黄，一地落叶，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片，还在秋风里坚持着。
“走吧，我们回家。”莫白深吸了一口气，笑着对两女说道。
影子点了点头，脸色虽然苍白，却也带上了一丝浅笑。
落落则是欢呼了一声，道：“我久没有舒舒服服地睡一觉了，我想我的床了。哎，莫白，回去之后你不准打搅我，我要连睡3天3夜。”
“呃……”她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吃饭，还是睡觉，落落很纠结。这是鱼和熊掌的亘古难题。
莫白刚拿出钥匙，打开门锁，隔壁的门突然也打开，张婶探头出来，说道：“哟，是小白。你回来了啊，该有一个多月没见了吧。”
“是有段日子了吧。”莫白也笑道。
隔壁这大婶，算日子算得倒是清楚。
“那么长时间也不回家，怪让人担心的。”张婶说道：“我刚在门边上，听见你这儿有动静，就出来看看。”
“我还以为又是碰巧正倒垃圾呢。”莫白笑道。
听到这句话，张婶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也笑道：“小白，也是个人才。上次消失了几天，就带回来一个女朋友。这次又消失了，居然把两个一起给带回来了。”
张婶的目光看向落落，还有影子。落落这个时候正扶着影子，影子身体微微斜着，靠在落落身上，这让两人看起来分外和谐。
“……”
莫白知道这事不能多说，他赶紧拉开屋门，让落落、影子进屋，然后说道：“婶儿，那我们先回去了。”
“回吧。”张婶说道。
然后，她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对莫白说道：“小白啊，别怪婶儿多嘴，看你们三个面色都不好看，惨白惨白的。虽然你们还年轻，但婶儿还是要劝你一句……”
“要知道节制啊……”
“……”
在张婶充满了善意的眼神之中，莫白怔怔地关上门。
节制？笑话。可怜的莫白，听着屋子里两个女子轻松、随意的谈笑声，他只想要肆意妄为得不节制一回。
莫白苦笑着，可怜兮兮地冲了个澡。
接着就躺到了床上。
休息。
看了看日历。
明天是工作日，还得早起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