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大乱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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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狼见鲜卑人迟疑不决,决心先下手为强。苍狼骑冲锋过来,以四千人迎向近万鲜卑骑兵。乌托怒火攻心,大喝道:“该死的匈奴人当我鲜卑好欺么?勇士们,用你们手中的刀狠狠地教训他们。”被藐视的鲜卑骑兵携着排山倒海之势,冲向对面不足五千的敌人。
胡狼面色如常,没有一丝慌乱。苍狼骑自从来到草原,已经大大小小历经十几战,皆战而胜之。眼前的敌人虽然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多,但苍狼骑毫不畏惧。双方距离急速拉近,敌人的呼吸声似乎都清晰可闻。号旗挥动,苍狼骑立时一分为二,往侧面跑去。兵法言:故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苍狼骑的果断分兵让鲜卑人十分难受,冲锋之势可不能说停就停,否则后面的骑兵会将前面的所有人踏为肉泥。绕行到鲜卑人后面,苍狼骑合二为一,直插敌人后军。仓促之下,大量鲜卑战士纷纷落马,死伤惨重。乌托急令大军掉头,张开成口字形,意欲将敌人一口吞下。胡狼令苍狼骑分成三部,中军保持推进,左右两部各自为战,在鲜卑人中来回穿插。双方主力狠狠撞在一起,惨烈的厮杀开始上演。失去冲击力的苍狼骑结成圆阵,五人为一队,互相协同掩护。胡狼位于阵中,眼观四路,随时调整阵型。乌托血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居中指挥的胡狼,不停喝令鲜卑战士一波接一波地冲击敌人的中军大阵。苍狼骑五人小队浑然一体,攻守之间来回变幻,再加上胡狼令机动队适时支援,鲜卑人付出了惨重代价还是无法突破防线。卜格见战况不妙,亲率单于亲卫队杀入。卜格满身鲜血,连耳朵都少了一只,但他势若疯虎,手中马刀不断挥舞。附近鲜卑战士士气大振,渐渐占了上风。
苍狼骑毕竟成军不久,底蕴不足,能打成这样已经不错。胡狼以号旗召唤左右两部回援,自己也亲身上阵,支援岌岌可危的防线。胡狼一刀劈在迎面而来的一名鲜卑人脖子上,鲜血四溅,敌人惨叫着滚落下马。马蹄踏过,惨叫声嘎然而止。苍狼骑士兵连番大战,都有些疲惫不堪,抵抗渐渐无力。胡狼虽身处绝境,但毫无畏惧。他感到一股新生的力量充盈全身,手中的刀越挥越快。神勇无双的胡狼所向无敌,连杀数名鲜卑骑士。卜格放下面前的对手,径直往胡狼杀来。胡狼大吼一声,主动迎向前去。胡狼抢先一刀劈向卜格右手,待卜格挺刀格挡之时,瞬间变招斜劈其座下战马。卜格所骑战马脖子上被划拉出一个巨大的伤口,热血喷涌而出。吃痛的马儿再也顾不上主人,疯狂乱跳。趁卜格手忙脚乱,胡狼一刀直冲卜格面门砍去,霜狼部第一勇士落马而亡。
苍狼骑见主帅神勇,纷纷振作起来。死亡可以使人崩溃,也可以使人变得坚强。濒临绝境的苍狼骑士兵以攻代守,疯狂冲向身边的敌人。这时,两翼的支援到了,苍狼骑合兵一处,直冲乌托而来。疯魔的苍狼骑士兵仿佛不再是血肉之躯,即便被敌人砍断一只胳膊,也要用另一只手掐住敌人的脖子。一些鲜卑人胆怯了,他们向后退去,企图避开锋芒。胡狼见状,大喊道:“鲜卑人败了!”士兵们也都高声大喊起来。军心动摇,鲜卑人渐渐抵挡不住。兵败如山倒,乌托知道已经无力扭转战局,下令撤军。苍狼骑追赶了一阵也停了下来,他们今天实在是已经到了极限。
胡狼错判了形势,苍狼骑的突击力不足,无法迅速冲破鲜卑骑兵的防线。一旦战事陷入胶着,人数占劣势的苍狼骑战胜不了敌人。这一战让因连番胜利而变得骄狂起来的苍狼骑上下更清醒地认识到自身的不足,虽然伤亡约两千人,但所获良多。苍狼骑踏上了归途,部队需要休整,但他们的任务完成了。
乌托回到部落,没有多做停留,立刻率亲卫队奔往鲜卑王庭。霜狼部落近几千战士战死沙场,连部落未来的首领卜格都惨死当场,乌托对于匈奴人的仇恨已经无法抑制。鲜卑人经过这些年的休养生息,其实力已经不惧匈奴人,是时候向草原霸主发起挑战了。这一任鲜卑大单于出自宇文部,统领整个鲜卑已经快三十年,深受鲜卑人爱戴。乌托赶到位于宇文部的大单于金帐时,众多鲜卑贵族已经汇聚一堂。拓跋部的信使早一步到了,称拓跋部境内遭到疑似匈奴的敌人袭扰。大单于宇文昌不敢怠慢,在金帐召开大会,商讨对策。
“诸位都说说吧,这次的事应该怎么处理?”宇文昌首先开口。”这只是拓跋部一面之词,匈奴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挑起争端?“”我们和匈奴之间的矛盾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早晚会有一战。说不定匈奴人想先动手,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以我之见,还是召集鲜卑诸部,共同决定吧。“
宇文昌犹豫不决,他实在不想这时候和匈奴人开战。鲜卑人和匈奴人其实已经不相上下,但草原上可不止鲜卑和匈奴两个部族,一旦两败俱伤就会被其他人占了便宜。
宇文昌内心的挣扎没有持续太久,乌托带来的消息让他下定了决心。霜狼部是鲜卑对抗匈奴的前沿阵地,攻击霜狼部就是对整个鲜卑的挑衅。宇文昌立刻快马传信,召集所有鲜卑部落。几十个传信的斥候分赴各个方向,战争的阴云开始笼罩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