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梦梦:我可消受不起
刚拐个弯儿，就从远处隐隐听到了那令他朝思梦想，魂牵梦萦的声音。
冷霁向前跨出的步伐变得沉重，身子僵硬十足。
她离开十八年了，但她的身影，她的声音，十八年来一直出现在他的梦境里，从未离去过。
冷霁时时刻刻都在反思和悔过，当年如果自己再多留意一下当时的一些异常，是否就能改变如今这番让他痛不欲生的结局？
但一切在他见到黎梦雨时，发生了新的转机。
冷霁的心如枯木逢春，这小丫头出现得正是时候，令他早已干涸枯竭的灵魂之上复苏出了新的嫩芽。
哪怕今后他可能无法再与她相见，可有这个小丫头的话……
冷霁立于房门外，目睹了黎梦雨安慰小梅的画面。
思绪霎时跳转回二十年前，记忆与现实的画面出现了重叠。
“小夜，你不在，我总觉得人生缺少了很多乐趣……”
男人突兀的声音从门边传来，黎梦雨和小梅都朝门口望去，才发现冷霁不知何时已立在那里。
“小夜？”
黎梦雨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称呼。
“是夫人的闺名。”
一旁的小梅小声替黎梦雨解释。
冷霁顿时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收敛了脸上温柔的笑，又变回那个一脸冷漠的男人。
黎梦雨这才反应过来，冷霁刚才把她错当做冷夫人了。
冷夫人的闺名叫小夜？
难道冷夫人真的不是黎玉兰？
可黎玉兰曾经被人领养走，说不定在养父母家，被改了名字也说不定。
“学得怎么样了？需要我帮你检查一下吗？”
这句话，冷霁用的S国语问出来的。
他没指望小丫头能回应，不过是随口一问。
可黎梦雨却嫌弃地别了别嘴角，“不，我可消受不起。”
小丫头的声音清脆婉转，配合着S国语独有的腔调，如涓涓溪流，敲击在男人的心湖边上。
冷霁喉头哽咽，半晌才找回声音。
“小梅，你先下去。”
男人想支开下人，黎梦雨朝小梅投去目光，小眼神里带着祈求。
别走啊！她可不想和这个老男人独处。
然而小梅却把黎梦雨的求助当做了害羞，朝她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毕恭毕敬离开了房间，还好心地替他们带上了房门。
冷霁一点点朝黎梦雨靠近。
为了和他保持距离，小丫头不得不往后退，没料到退到了床边，身子失衡，一下子向后栽倒在床上。
冷霁金色的眸子冷了一个度，说出的话里却带着戏谑。
“你这是在邀请我？”
黎梦雨赶紧坐起身来，正想着从床的另一边逃跑，却被男人抓住了脚踝，直接给捞了回来。
“玩欲擒故纵？”
冷霁将女孩的两只手腕固定在头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毫无意义的负隅顽抗。
黎梦雨挣扎着，却没能撼动冷霁分毫。
男女的体能差异竟如此明显，黎梦雨这才了解到，以往皇夜阑对她的那些小打小闹，不过是情人间的爱情调剂而已。
如果他真要对她用强，她根本反抗不了。
小丫头逐渐平静下来，一双猫眼石般剔透的眸子里带着十足的警戒，瞪视近在咫尺的男人。
“冷先生，你别太自作多情了！”
她像个随时戒备陌生人靠近的小猫，龇牙咧嘴，发出警告的嘶叫，
冷霁却对她的警告不以为意。
常年位居高位的男人，从来没有人敢忤逆他，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女孩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而故意为之的伎俩。
但冷霁不得不承认，小丫头的这个伎俩成功吸引住了他。
他的心空虚干涸了十八年，灵魂已是空洞一片，可女孩的出现让他的心境重新恢复了生机。
他渴望被灌溉，被滋润，在他枯竭皲裂的贫瘠之地上，重新生长出生机盎然的绿芽。
冷霁哼笑了一声，“小丫头，你不用再耍花招，你已经成功了。”
黎梦雨真想破口大骂一句“成功你个大头鬼！”
这老男人是有多不要脸，真当自己是钞票，人人都爱了？！
冷霁成熟稳重的面庞越来越近，黎梦雨下意识地就把头偏向一旁，小脸气愤得能听见她磨牙的细响。
“小丫头，还演什么？”
将黎梦雨的小脸搬正，冷霁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剐蹭着她因愤怒得胀红的面颊。
小姑娘年轻，未施粉黛的小脸细滑柔嫩，干净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冷霁双眼里尽是对这张脸的迷恋，正要垂下头，房间的房门“嘭”地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