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铸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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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那鲸戈剑的打法,想必也是硬汉风格,没有让着步六孤鹿的可能。步六孤鹿分明能在五十招内将它逼退,出招却是不温不火的,既不想活捉,又没能置“人”于死地,最后忍无可忍才一招将其剑身击碎。
鲸戈剑,剑身碎了,剑灵还在,只是损毁得严重,暂时翻不起浪来。就算步六孤鹿击碎了鲸戈剑,也没能一招致命,不过教训罢了。姬姚又不瞎,这些他都看不见,岂不是傻?
可是,姬姚看得见,步六孤鹿也不会觉得他傻。
姬姚心想:“这混账小子,肯定有事瞒我。否则,长枪换大炮的愤然一击,不会如此突然。那件事,绝不只是‘熻’字背面,还有另一个剑铭那么简单。他是伽蓝公主的驸马,还怕人家瞧见剑上铭文刻着‘伽蓝’?他眉心顶的那枚血字,不也是伽蓝公主的名字吗?”
想知道那混账小子心里住的什么鬼,得把碎剑拼全了才行。
姬姚拼尽意念,让自己尽可能追着碎剑随波逐流。他伸手出去,指尖刚碰到一片碎剑,一张火线织成的网兜,就从他指尖前头兜走了铁片,还将血河里剩下的铁片一网兜走。
姬姚愤愤然瞪那网兜一眼,无话。谁让他学的道法全是野路子出家,技不如人,总是占不到先机。
步六孤鹿手指一收,将火线做的网兜收在手里。那网兜在他手里一拎,变成了一个黑布袋,里面啥也看不清。
他伸手将姬姚捞过来,搂在怀里,往下一沉,沉到了河底。再一沉,他们竟然出了血河。
步六孤鹿没带姬姚从血河水面出来,当然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姬姚炸的那枚“鱼雷”,惊动了城楼里守城的士兵,不招惹他们最好。现下局面已经够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等姬姚眼前视线清明的时候,他们已身处繁华闹市。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不远处,就是姬姚先前坠下去的那条血河。那座建在断崖上的内城,与他们隔河相望。
这是,妄念城!
步六孤鹿说,时辰还早,乌江那边还没开市,他要带姬姚去妄念城逛鬼市。
逛鬼市……
姬姚肩膀一抽,全身都麻了。因为与他擦肩而过的,全是鬼。他心里骂道:“早说行吗?猝不及防的,能把人吓死。”
姬姚身上的火焰灭了,空荡荡的穿件鹤氅,还跟步六孤鹿那一身里应外合的,特别搭调——像“情侣装”。
因为情侣装的两副衣服架子都好看,路“人”回头率百之二百,搞得姬姚有点尴尬。他往后挪开一步,想离步六孤鹿远点儿,让路“人”去瞧瞧门神,因为他更招眼。可是挪不开,太挤了。
他也搞不明白,刚刚炸鱼雷的时候,街上鬼影分明一溜烟全都躲没了,这才多大点儿功夫,怎么全出来了。他还不晓得,这是午夜鬼城的常态。
鬼城的天,永远都是铅灰色的,看不出来是白天还是黑夜。姬姚觉得特别困,只能凭生物钟大概估一个时间:深夜了。
他不动声色地瞅一眼步六孤鹿拎在手里的黑布袋,心想:“今晚一定要把它偷出来研究一番,不能让步六孤鹿先审。当场不问,事后再审,可以作弊的地方太多了,不能给他机会。”
不料,步六孤鹿不等他想完,就主动给他发了个“红包”。他说:“鲸戈是柄上古灵剑,起源也很独特。它不惜以碎剑为代价,想要接近你,肯定跟你特别有缘,特别喜欢你。你陪我出来查案,又没件称手的兵器。不如我们就在妄念城里找家铁匠铺,把剑修好。日后,你也好有件防身之物。”
姬姚:“……”
特别喜欢我,是这么个喜欢法,处处至我于死地?他突然说要铸剑,是知道我想审剑吧,所以故意以铸剑为由抢占先机?
步六孤鹿主动提出俢剑,姬姚不好再问。他想:“问多了露馅儿,步六孤鹿会有所防备。日后再要刺探消息,就不那么容易了。”
就跟他刺探成功过一样……
姬姚傻愣愣地“哦”了一声,认命了,心道:“来日方长,鲸戈剑的事情以后再问,先查长信兵变的主谋吧。”
他心力交瘁,心头挂着长信兵变的主谋还没有落实,又半路杀出个“鲸戈剑”来,到底是要哪样?还有那个似完结,又没完结的“十愿菩提祭”……他从来没有应对过如此复杂局面,有点理不清头绪。
步六孤鹿在妄念城里找了一家铁匠铺,借他家炉灶,把鲸戈剑的碎片丢进熔炉,亲手锻造。
他用太阳真火炼剑,不是凡铁能够胜任。鲸戈这样的灵剑,好像也被烧得特别难受。姬姚跟那些碎铁片还有共感,剑的感知,他能身同感受。
他盘膝坐在剑炉旁,问道:“这剑有灵,你能感觉到它在想什么吗?”
步六孤鹿将烧红的铁坨坨钳出来,放在墩子上,挑了把二百斤的锻骨锤,狠狠一锤下去,将那铁坨坨砸成纸片那么薄。
二百斤的铁锤已经很重了,加上步六孤鹿那力大无穷的架势,别说铁了,金刚石都要碎。姬姚凭他的物理常识初略估算了一下,二百斤大锤,加上步六孤鹿的臂力和瞬间加速度带了的攻击力,一锤子下去,至少得有千斤之力吧。
火花四溅的一瞬间,姬姚噔的一下蹦了起来。他全身肌肉,都跟着地面的振动波猛地抽了一下。
步六孤鹿和风熙日的笑朝向姬姚,他说:“不能。”
姬姚:“……”不能,不能你还砸得那么狠?
步六孤鹿将那薄薄的黑金,打成卷,裹成一坨,又丢进熔炉里煅烧。烧完,他又一重锤将它砸成纸片那么薄。
反复煅烧几十回,姬姚就没见步六孤鹿将那黑铁打成剑。他将黑铁溶化一次,砸一次。砸完,又丢进熔炉煅烧。
姬姚都能感觉到,鲸戈剑在咬牙硬撑。明察秋毫的步六孤鹿,一点儿都没察觉到?
砸了几十锤,鲸戈剑好像被他砸晕了,姬姚这才跟剑断他与剑的共感。步六孤鹿还不肯罢休,硬是打了通宵的铁。
没了人剑共感,姬姚也无聊得打瞌睡。他坐在剑炉旁边鸡啄米,啄着啄着就啄睡着了。
次日清晨,姬姚从睡梦里醒来,睁眼瞧见步六孤鹿盘膝坐在地上,守着一坨被他卷成卷儿的乌金黑铁。他愣是没想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
“你铸的剑呢?”姬姚疑惑的小眼神,望向步六孤鹿。
“我不会铸剑啊……”步六孤鹿一脸无辜。
姬姚:“……”不会铸剑,你忙活一晚上是在干嘛?
“我先把生铁锻成熟铁,等铸剑大师进来铸剑……”步六孤鹿见他脸色不好,故意逗他。
姬姚动了动被绷带裹紧的中指,终于忍不住撂下脸色来。他略带几分讥讽的语调,质问步六孤鹿:“驸马爷,你能不能爽快一点?鲸戈剑到底怎么惹了你?你把它碎片兜回来,九九八十一炼将它剑灵敲晕,还拿我的血做封印。”
他竖起自己被绷带裹紧的中指,责问步六孤鹿是不是趁他睡着,偷了他的指尖血。再顺便甩他一个骂人的手势。那手势还没比划出去,他又恨铁不成钢地收了回来。
最后,他恨恨地撂下一句:“你要进城找家铁匠铺,真的是为了给我铸剑?分明就是借机教训鲸戈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