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被打

  束靖看着她远走的身影,心下半是自责半是悔恨。
  他闷闷不乐的回到清山书院,晓峰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刚走到书院门口就看见白默正在和苏夫子说着什么,他快速躲到最近的墙角偷偷的听着。
  “夫子,这都是晚生的错,家母也很歉疚只因身子不适,所以特地差我向您说声对不起。”白默面带愧色真诚道着歉。
  苏夫子气的两撇八字胡一颤一颤,对于白家的态度早已心生不满,此刻竟然打发一个晚辈过来,难道就这样过去了,这也太不把他们苏家放在眼里。
  “白默,你们白府到底什么意思,难道我的女儿是你们随意可以戏弄的,你们想要怎样就要怎样,现在全清山城都知道我们苏家大女儿要嫁入你们白府,你倒好,随意一句对不起就给打发了,你要我们苏家女儿还要怎么在清山城立足,以后谁还敢求娶他们?”
  苏夫子越说越激动,看着眼前的白默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
  白默低着头,依旧那句,“对不起。”
  苏夫子懒得与他多说,“哼”的一声,甩手就走。
  束靖看到苏夫子走了,这才从墙角跳了出来,幸灾乐祸的跑到他身边说着风凉话,“哎呦,有些人啊仗着自己有着几分才气一点家世便不把别人当回事,这回栽了吧!自作自受。”
  白默也不再沉默他冷冷的看着他,不悦的说道:“束靖,我哪里曾得罪与你吗?为什么你处处针对我。”
  束靖也收住脸上的嘲讽,贴近他的耳边轻轻的说道:“我喜欢你啊!”
  白默愣在当场,束靖退开几步看着他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白默竟然被一个男人给调戏了。
  他进了学堂之后,所有的人齐刷刷的都看向他,这些目光比平时似乎有些不一样,不似平日里的艳羡,而是一种近似嘲笑甚至有嫌弃的感觉。
  白默不胜在意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刚坐下,前座的一位小公子立刻红着脸偷偷的看着他,眼睛在他脸上不停的飘着,可白默看向他的时候,他又羞怯的低下头来。
  白默总觉得今日学堂里的人都怪怪的,他向四周看去,刚才还在偷偷看热闹的人立刻又拿起书假装温课。
  当他看到束靖的时候,不料束靖竟然向他抛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媚眼,可把白默恶心坏了。
  束靖看着他犹如吞了苍蝇般恶心的样子忍不住暗暗得意,一想到自己心心相念的苏叶竟然喜欢他,他越加憎恨他。
  下了学堂,白默正在收拾东西,前座的小公子又转过身来,他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唯唯诺诺有带些兴奋的样子说道:“白,白公子,你也有分桃之癖?”
  白默还没有反应过来,可顷刻之间他便意识到眼前这位畏畏缩缩的小公子在说些什么,竟然以为他是……霎时他又想到今日束靖说的那些话,定是他没错了。
  白默盯着眼前这个小公子,不怒自威,“我只说一遍,若以后你再用你这双眼睛这么猥琐的看着我,那你就要小心你的眼,不知哪天会不会莫名其妙瞎掉,到时候可别后悔。”
  白默怒气冲冲说完,便向外跑出去。
  留下这位小公子暗暗颤抖,“可吓死我了,束公子一定是搞错了。”
  白默赶上束靖时,见他正和几位同窗边走边说,不时发出一阵哄笑。
  “束靖,你站住。”白默冷着脸喊到。
  他们几个都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白默,束靖对着几位同窗好友说了句,“你们先走。”
  其他人一副暧昧不已的看着他俩,一副了然的样子先行走了。
  束靖吊儿郎当的走上前,“白公子这副吃人的样子是要干嘛?”
  “我倒要问问你束大公子想要干什么?”白默气愤不已,从未被别人气到这副模样,显然眼前这位做到了。
  束靖摆着无辜的脸说道:“哦,没什么啊,我只是在学堂不小心说到白公子好男风而已,很显然我是搞错了,在下这就赔礼。”
  白默深呼一口气,以免自己会忍不住出手,可他白默向来不爱惹事,可不代表他就这么任人欺负。
  “束靖,今日是你先犯我,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说着就一掌劈了过去。
  束靖没想到他来真的,连忙向后闪躲,这才险险躲过。
  “白默,你敢来真的,好呀,小爷今日也耍几招教你尝尝滋味。”束靖一个螳螂腿伸了过去,白默轻松躲过,如法炮制再来几招,他连白默的衣角都不曾碰到,却被白默狠踹了两脚,正中心窝。
  束靖为了配上他这么个风流倜傥的称呼,曾经请了武学师傅学了些时日,可他嫌练功太累,才学了些皮毛而已。
  而白默可是真正从娃娃时就开始学武,这么些年下来,就算是棵朽木也雕成花来了,更何况是他。
  束靖被他打的趴在地上起不来,小厮晓峰看到自己主人此时的样子可把他吓坏了,“公子,您没事吧?”
  “你看着我像是没事的人吗?嗞,疼儿。”束靖看着白默走了,这才嗷嗷直叫,这家伙竟然敢真打他,悔不该当初不好好学武,这下吃大亏了。
  他被下人抬回府的时候,束夫人陈氏看到自己宝贝儿子被人打成这样心疼不已,在问清楚原委,愤恨不已的说道:“这白家公子竟然敢打我儿,看来白家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束靖听到母亲这样说,知母莫如子,立刻意识到不好,勉强笑道:“母亲,这都是孩儿和他切磋武艺呢,只是孩儿学艺不精所以才会这样,您别想多了。”
  陈氏知道自己儿子心善,随即哄着:“我知道,这大夫刚才也瞧过了,不能乱动要好生修养,这这几日你就不用再去学堂,我会和夫子请假的。”
  “嗯。”束靖应着,可是还是有些不放心,母亲这人说的好听叫做舐犊情深,说的难听点那就是心胸狭窄,只要有人欺负他们束家人,母亲陈氏立刻有一百种方式让其付出代价。
  记得那时候他还是六七岁孩子,当时一起玩耍的一个小女孩不知怎么就把他给推倒了,摔在泥坑里,束靖回家向母亲哭诉,第二天,那个小女孩和她家人都被迫搬走了。
  过了很久束靖才知道原来是母亲做的,这件事当时还给他带来不小的打击,自那以后生活中发生的任何委屈事他都不再向母亲诉说。
  没想到这一次晓峰竟然多嘴,把这些如实汇报,白默你就自求多福吧,束靖暗暗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