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哥们栽了

  吴昕连挨两下,顺着人向右摔倒的势子左腿踹在老把子膝盖上,两人同时倒地。
  这时,门口猛地闯进来六七个人,他们的身后还有一帮人没冲得进来,老把子手一指:“艹泥马,给我弄死他们!”
  这是一场苦战。我的技能只擅长单挑,而吴昕手中没刀基本就是废人一个,瞬间就淹没在人海之中。
  我们心知这次特么栽了,心一横,也不管对方有多少,抱着干一个够本干两个赚了的心态,薅住一个人死磕。
  战斗只用了三分钟,可这三分钟对于我和吴昕来说就像特么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仅仅三分钟,我们俩就已经没了人形,鼻青脸肿地都是小事,我俩后背肩膀捱了好几刀,都已经爬不起来了,好在对方人多,长刀不方便乱剁,不然我们会伤的更惨。
  老把子蹲下来,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我和吴昕:“艹泥马,再跳一个我看看?”
  吴昕一口血沫子喷在老把子的脸上:“有种跟老子单挑!”
  “单挑?我挑你妹!”老把子一抹脸,划到脸上的那道血口子,疼得抽搐着腮帮子指着吴昕大骂,“把他的脸削了,别用刀,就用玻璃碴子。”
  顿时有几个人摁住了吴昕,吴昕喘着粗气也不挣扎,死磕着老把子:“你特么有种就把老子干死。”
  “老把子!”我挺着身子要坐起来,被老把子一脚踹倒在地,跟着一只大脚便踩在了我的脸上,用力地揉了几下,就听老把子冷冷的声音,“项仁是吧?老子今天就让你们以后都不像个人!”
  我也不去挣扎,哑着嗓子说:“你特么考虑清楚,今儿个我们哥俩栽了,是我们实力不行,你要是觉得能跟南哥掰掰手腕,今天就弄死我们。”
  老把子犹豫了一下,一指我俩:“一人打断一条腿,让他们滚!”
  随着两棍砸下来,我的左腿、吴昕的右腿被干折,不过我跟吴昕没一个人叫出声来。
  “昕,你还能不能站起来?”我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肋骨断了好几根,好不容易扶着墙金鸡独立,吴昕比我伤得要更重一些,不过也是咬着牙撑了起来。
  我们俩个相互扶持着往外走,刚到门口,就听到二杠子大骂道:“我特么不管什么南不南哥,你特么干了我,我就要干你!”
  二杠子这个傻逼还不知道自己被老把子利用了,干倒我们,以后被南哥知道了,他也会说,人,我放了,可是别的人不放,我也没办法。
  二杠子握着一把砍刀冲将过来,一刀拉在了吴昕的后背上,顿时一条大口子就撕裂了出来。我一横心,使着吃奶的力气拱了二杠子一把,让他的第二刀砍了个空,这时吴昕低头抱住了二杠子的腰,脑袋猛地向上一拱,直接撞在二杠子的下巴上,二杠子啊地一声大叫,嘴里喷出血来,吴昕这一下竟是把他顶得咬断了舌头,好在咬得并不多,却是疼得二杠子手脚发抖。
  我操起他滑落在地上的刀,一刀剁在他大腿上,却是再也没有力气去剁第二刀。
  我弓着腰,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息了几下:“老子今天走出这道门,你们特么睡觉的时候枕头底下最好放把刀,老把子,咱们来日方长啊。”
  老把子估计已经很久没看到像我跟吴昕这样的狠人了,一时之间竟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们俩走下楼梯的时候,再也支持不住,顺着楼梯就滚了下去,等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了,全身上下就没一个地方不疼的,肿胀的眼睛看东西都有些模糊。
  后来我才知道,当时我跟吴昕滚下楼梯昏迷之后,是金满楼那服务员小姑娘打了急救电话。
  护士来的时候,我问她吴昕怎么样,护士说跟我一样,需要休养。
  在此期间,警方的人来过一次,我说被人打了,原因是我们喝酒的时候说话声音太大,引起了隔壁一桌的不满,被他们群殴了,至于他们是什么人,我们当时都喝多了,没看清,也不认识。
  我们既然不追究,警方也就懒得理会我们。
  这几天,老把子其实也挺紧张的,就我们这伤势,只要我们向治安员漏了,一个重伤害都算轻的,我们要是咬死了,判个杀人未遂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我们没向警方点他,却更可怕,以我们当时离开时的态度,尿了肯定不会,那最大的可能就是要通过自己的手把场子给找回来。
  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外伤啥的已经好了七七八八,我肋骨断了四根,加左腿一条,吴昕右腿断了,加肋骨六根,当我俩被护士用轮椅推着见面时,我很是感慨了一句:“这些骨头加在一块儿,炖个汤够喝好几顿的了。”
  吴昕不理会我的自嘲,问我:“你跟南哥联系没?”
  “南哥不能罩我们一辈子。”我别过头,看着天边飘过的云彩,淡淡道,“人,还得靠自己。”
  吴昕笑了笑:“我特么也是这个意思。”
  正聊着,就远远看到一小姑娘提着一个保温壶跑了过来,吴昕板着脸催促护士:“快快,带我藏起来。”
  等那小姑娘到了近前,吴昕已经藏得不见人影了。
  我定睛一看,竟是金满楼那服务员小姑娘。我顿时明白了,这丫头是对吴昕有点意思了。
  我勾了勾手指:“丫头,找吴昕啊?”
  这丫头跟我不怎么熟,红着脸点了点头。
  “哎,这几天一直吃医院餐,嘴都淡出鸟来了。”我盯着她手里的保温壶装可怜。
  丫头犹豫了一下,说:“你告诉我吴昕在哪儿,我就给你炖鸡汤。”
  “可是我现在就想喝啊。”我调侃着说。
  丫头又犹豫了一下,把保温壶递给了我:“给你。”
  “我可不敢喝你给他的鸡汤。”我笑着把保温壶推了回去,指了指停车场那边,“去那边碰碰运气吧。”
  “谢谢啊。”丫头狂奔而去。
  推着我轮椅的护士笑着说:“还以为你真要贪壶鸡汤呢。吴昕真一点良心都没有,你们住院的钱都是这小姑娘交的,好歹也给人家一点好脸子啊。”
  我呆了一下,才想起这个严肃的问题来:“我们花了多少钱了?”
  “快八万了吧,你都不知道你们伤得有多重。”
  我沉默了一下,说:“我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
  “你说。”
  “帮那丫头泡我兄弟呗。”我腆着逼脸说,“八万,我真没钱还。”
  “无耻!”护士给了一个精准的评价。
  回到病房,我就琢磨着要出院的事,待一天医院就得多花一天钱,回来的时候南哥给了我一点钱,我七七八八也散得差不多了,再这么下去,得特么要饭回遥城了。
  目前能够来钱的路子只有两个,那就是让老春子兑现他给我的一百,不过他现在也躺在医院里,我也不好向他开这个口,另外一个就是找小春子,可是我也拉不下这张逼脸啊,至于找大仙想办法,我更没脸儿了。
  一想到大仙,这王八蛋似乎马我给忘了,也不见他打电话来。
  再这么下去可不行,于是我想到了一招,就是劝吴昕接受那丫头的感情,专心端好软饭那只碗。
  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