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音乐觉醒

  琴音本来便是喜欢音乐的，在公社当播音员的时候，亲手谱写和歌唱了一些农村人喜欢的歌曲。自从陈倩主动与琴音谈话，表达了赶在大陆流行音乐悄悄兴起的港台风潮，从而开拓音像市场的意向后，让琴音兴奋不已。她暗暗佩服陈倩的看人、识人本领。
  不久，琴音、杨艳便结束了实习，返回校园，准备迎接毕业，也准备着踏上社会，参加工作了。
  陈倩打算让琴音开拓音像市场的谈话，激发了琴音埋藏已久的潜能。自那时起，琴音便暗暗地观察和参与到流行音乐的队伍之中。那时流行音乐开始在大街小巷唱响，人们会收藏自己喜爱的歌手的磁带，在悠闲的午后用录音机放着听。
  琴音逛街的时候，特意留心人们又卡录音机播放的音乐。吃饭的时候也悄悄地记下餐厅里播放的音乐。她决心在将来不辜负陈倩的厚爱，把音像制品的行业市场开拓好。
  即使是快毕业了，琴音还是趁着在学校的最后日子，加入了学生音乐协会。音乐协会的男男女女，都喜欢那些欢快的歌曲，表达爱情、友情和亲情，人们唱着“八十年代的朋友们，我们来相会”，表达着找回曾经迷失的自己，开始认识自我，走向个***。
  喜欢歌唱的男女同学，都将歌唱春天、歌唱美好生活视为天才，用音乐唱出个***的嗓子，从音乐中感受自己内心的声音，追求个性价值。慢慢地，琴音觉得，无论是文学、诗人，还是歌唱的人，都喜欢用情感启发人们的意识觉醒。
  每个周末，大学的教学楼里，喜欢音乐的同学都会举办一次自己的音乐会。同学们有时播放一些流行音乐，有时也轮流着上台演唱。琴音加入学校音乐协会后，常常参加这样的活动。
  不知何时，同学们喜欢一种叫摇滚乐的音乐，录音机里常常播放摇滚乐的多首殿堂级的经典歌曲，其中有很多摇滚乐经过某些同学的传播，迅速在校园里流行起来，被年轻的同学们视为经典而广为传唱。
  音乐协会还常常组织同学到省城的歌舞剧院、体育馆听歌曲。琴音印象最深的，就是有省城的业余歌手，仿照歌星在体育馆舞台上唱出那首《一无所有》，虽然是业余歌喉，但那声声嘶吼，却像在南方城市揭开一次摇滚乐的时代。一曲完毕，热浪如潮，欢呼雷动。从此，省城里不知不觉流行起摇滚乐的“一无所有”。
  不知不觉地，琴音也喜欢上了新鲜的摇滚乐。她常常约上好朋友胡娜、杨艳一起到教学楼和体育馆听歌。琴音对音乐的着迷，让胡娜和杨艳都觉得不可思议。同学数年同窗，从未见过琴音如此执着地追求歌曲，如今琴音的痴迷，确实令胡娜和杨艳为之动容。
  一天晚上，胡娜终于忍不住了，问琴音说：“你为何突然喜欢音乐了呢？”
  琴音挽起胡娜和杨艳的手，说道：“音乐里有爱情。”
  胡娜、杨艳都笑话琴音说：“我看不是音乐里有爱情，而是唱歌的人里有爱情吧？”
  琴音说：“你们不懂。”还说晚上带她们去音乐里找爱情。
  晚上，琴音、胡娜、杨艳来到了教学楼临时设置的音乐厅，伴随着录音机的音乐响起，琴音唱了一首歌曲《爱你的姑娘》：
  还记得我们之间的承诺吗？
  你爱我让我想到了大海的胸怀；
  还记得自行车后我的笑吗？
  你爱情的样子让我拥有一世的繁华。
  琴音的歌声，简简单单的几句歌词，让胡娜和杨艳都想起了自己的过往和希望，每个人都觉得歌曲里唱的是自己。每个人都随着歌声，渴望爱情的纠结与冲动，婉转与直接。
  一曲唱罢，琴音用朗诵的语气补充说：“这一首歌是我自己创作的，自认为抒情的一首歌曲。大家是不是从这首歌的一点点柔情，激起了一代人对爱情的渴望，对未来的憧憬？
  话音刚落，一名音乐老师模样的女人突然从人群里走出来，抢过琴音的话说：“刚才这位琴音同学唱了一首歌曲，最后用朗诵的方式补充那么几句话，打破了过去歌是歌、旁白是旁白的传统，十分有创意。这种有感情的表现方式，将人们对于爱情的理解表达得更为直接、强烈，也更永久。给人一种恒远的印象和记忆。”
  琴音不好意思地连连摆手：“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跟我的同学说明歌曲的用意。”
  音乐老师模样的人笑着说道：“所有的创造，几乎都是在无意之中进行的。”
  在返回宿舍的路上，胡娜说：“听歌还真能勾起爱情的欲望呢。”
  杨艳却说道：“我不喜欢抒情，我更加喜欢呐喊。”
  “呐喊？”琴音笑道，“音乐里也有呐喊呀？”
  “在哪可以听出来？”
  “西北风呀！”
  “咦！你骂我喝西北风吗？”
  “不，我是指歌曲的西北风潮流。”琴音说完，举例说：“比如《信天游》唱的是陕北黄土高坡的，那就是呐喊。”
  改革开放初期，人们思想空前活跃，文化艺术创作势头蓬勃。被贫困生活束缚已久的人们，在致富的路上，也急需要喊一嗓子发泄一下积闷，而“西北风”就是一个最好的载体，人们情感的集体复苏，得到了淋漓尽致的挥发。
  琴音说，如今人们刚刚解决了温饱问题，“西北风”让人们想到了从贫困中脱胎出来的沧桑往事，引起人们的强烈共鸣，当然是这个时代最鲜明、最强烈、最能代表广大劳动人民情感和心声的音乐了。
  琴音没有告诉胡娜、杨艳她们，自己喜欢歌曲是因为即将从事音像市场的开拓工作。因为陈倩在与她谈话的时候，便已经清楚地告诉她，准备开拓音像市场的打算是商业秘密，不许对任何人说起……
  而胡娜、杨艳她们，却深沉地受到了琴音的影响。不知何时开始，女生宿舍刮起了流行音乐风潮，女生们纷纷学习琴音，将自己美好的愿望、富有个性的旋律、歌声和节奏，用质朴有力的音乐表现出来。
  “你歌哪有我歌多呀……”一首首歌曲，犹如闪电般，强烈地洞穿黑夜之中麻木的心灵，狂飙而又充满激情。音乐和歌曲，击碎了人们沉睡的心灵，使即将毕业的岁月过得更加诗意和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