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仰天大笑破门去,我辈岂是无情人!
齐漱溟又斟了一杯茶,把玩着茶盖,缓缓道:“自努尔哈赤屠戮东北至今,已有二十余年了,你可曾听说过这天下有哪门哪拍的修真练气士前去护持百姓,救护生灵么?”
“倒是有不少邪魔外道趁机屠戮苍生,取婴儿之先天元气,头骨,孕妇紫河车,炼制魔道法宝和灵丹!”
太玄眼角流出眼泪,可是竟然不是水,而是熊熊烈火。
太玄盯着齐漱溟,问道:“你应该还没忘了,你也是爹生娘养的血肉之躯,他们难道和你不一样都是人么?可是你的打算,居然像是做生意一般!”
齐漱溟轻描淡写道:“我第一世修行之时便了断了尘缘,其后几世转劫轮回,不过是与那些凡夫借了一副肉体罢了,早以荣华富贵,福寿康宁还了他们因果。”
“你当知道,我们如今如何能和那些凡人相比,我们,是仙!有移山倒海,改天换地之能,长生不死之仙!而那些凡人在你我眼中和人观蝼蚁何异?”
太玄冷声道:“你这话说来和放屁一般,这也是你这玄门正道魁首说出来的!”
齐漱溟轻泯着仙茶,道:“何为正,何为魔?不过是功法,道心,以及上体天心罢了!”
“说到底都是拳头说了算,你本是玄门正宗传人,纯阳门下,可是在我口中,将你打入魔道不过是一句话而已!正道?功德气运就是正道!今日,顺应天意,为善除恶可积累功德,那么这便是正道,我们行之!”
“他日,若是天地大变,屠戮苍生,血洗天下可积累功德,那么今天的正道就是魔道,而我们自然也要行新的正道,去屠戮苍生了!”
“这也是我们纵容佛门协从满清屠戮神州的原因,届时我们自有无量之功德,功行圆满,飞升灵空仙界不过易如反掌,突破金仙犹如探囊取物,如何做不得!”
太玄仿佛第一次见到齐漱溟,这话说得简直让他仿佛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道家高人,峨眉这天下正道的掌门么?
所做的一切只为了功德?只为了飞升?只为了峨眉?
齐漱溟放下茶盏,目光炯炯的看着太玄道:“为师跟你说这么多,一来是你功德深厚,想来颇有气运,二来是你资质不凡,不过二十便证道地仙,四十年纪便能成就天仙,实乃是难得一见的千古奇才,不然为师岂会和你说这么多?”
“你切好自为之,万不可行差踏错,他日虽然我峨眉五府开府立道虽轮不到你,可是这天下间的仙府多不胜数,自有你将来的去处,到那时你自然也是我峨眉一脉祖师,成宗做祖!”
“你若是不知好歹,胡作非为,坏了本座的算计,那你可试试为师“金光烈火剑”利不利!能否将你挫骨扬灰;我峨眉的“两仪微尘阵”强是不强!能否清理门户!”
齐漱溟说到最后,声音森寒不已,双目之中如同有利剑生出一般,直指着太玄,可是这话却颇有些敲打的味道,诱之以利,逼之以威。
太玄突然平静下去了,就这么淡淡的看着齐漱溟,蓦地,太玄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个乾坤正气妙一真人,这手恩威并施用的好生成熟,只是,你看看你,还有半分修行中人的模样吗?你和那些你看不上的凡人之中,争名夺利的昏官们有什么不同?”
“只不过他们争得是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你争得是气运功德,一样的无所不用其极,一样的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
太玄这话运起了灵力,这“太元洞”左近全都听得清清楚楚,齐漱溟的脸色一下便冷了下去,外院中的妙一夫人和齐灵云等人也是脸色大变,齐灵云更是心急如焚,自己痴恋之人和自己的父亲这般说话,这该如何是好!
那人本就对自己不屑一顾,父亲对自己这般纠缠那人也是心生不满,今日这两人在这后院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弄得这般模样!
齐灵云正欲跑进去,可是脚步却动弹不得,眼睛一瞟,却是妙一夫人设下了禁止,将这院中所有人全都禁锢住,更是将这院子封锁,半点声音也难以泄露出去,自身却莲步轻移,直往后面走去。
齐漱溟道:“你,是要作死么?”
太玄笑道:“呵,妙一真人好意,贫道消受不起,说到底,道人也好,仙人也罢,终究是有个人,先做人,后成仙,贫道若是像妙一真人这般,做个冷血无情之仙却是念头难以通达!”
“我也不用真人清理门户,今日我太玄道人,自叛门出教,再非峨眉之人!”
说话间太玄月白道袍外的峨眉道袍“轰”的一声涨开,破碎来来,化为漫天黑白蝴蝶飞舞着,更有法力散发出去,外面妙一夫人随手布下的禁止却是一下破开。
齐灵云直往里面冲去,那身穿白袍的俊美男子却挡住道:“灵云,你······”
话未说完,却见一道青光四溢的仙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而剑的主人正目光冷冷的看着他,寒声道:“灵云是你叫的?给我让开!”
孙南铁青着脸退了开来,齐灵云收起手上的“青钢剑”,直往内院掠去,更是抛下一句话:“别以为说我你你有夙世因缘你就痴心妄想,我喜欢的是太玄师兄,即便是他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嫁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妙一夫人才一进门,便看到太玄破开身上的峨眉道袍,说着破门出教。
妙一夫人急奔过去,呼道:“怎么回事?师徒俩好生生弄得这般模样,你是师傅,不知道让这点孩子!”
又对太玄道:“太玄,你也是,好端端的,怎么这般和你师父说话,还要叛教而出!你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