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徐海

  谷缜道:“这是家师,道号上太下玄。徐兄这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有我师徒二人足矣。”
  徐海哈哈大笑:“谁说老子这不是龙潭虎穴了!”
  一招手,众倭寇分开两路而列,徐海就这么转身而走,边走便道:“就你们这两个人也敢闯老子的毒龙潭,不怕老子这条毒龙将你师徒二人吞了。”
  一拂披风,一下端坐于大厅正中的一座太师椅上,眼神森寒的看着太玄二人,配着大厅四壁上嵌着的形态各异的八只铁铸兽头,分列两侧手持兵刃的一众倭寇,倒着实威武不凡。
  众倭寇俱都哄堂大笑,却听那站于左侧桓中缺冷声道:“至高无上曰太,万道之宗曰玄,好大的口气。”
  太玄哼道:“就凭你们这几条赖皮蛇,也敢称虎称龙,别说不是真龙,即便是真龙在本座面前也要给我盘着!
  “至于本座口气大不大,试试不就知道了。”说罢太玄双掌推出,下丹田中那太极阴阳八卦图一震,一股浑厚真元透掌而出,阴阳相生,八劲流转,立时周流八劲及太极阴阳分按易道八卦之术,生出阴风阳风,阴雷阳雷,阴火阳火,寒冰沸水,又阴阳纠缠,化为龙象。
  太玄这掌乃是参悟龙象波若掌后创出,并归纳与新“三花聚顶掌”中的一招“神龙盘象”,本来太玄只用太极阳阴二气聚出太阳真火和太阴真水,这掌打出也就是一条火龙和水象而已,但此时太玄已太极阴阳化生八卦,威力更盛过去无数。
  立时有风龙雷龙,火龙水龙,风象雷象,火象水象八只大若丈余的真气拟形的猛兽往一众倭寇上空飞去。
  徐海虽然号称是“四大寇”之一,但他手下真正的倭人不过几个,都是些在倭国混不下去的浪人,其余的其实都是汉人。
  这些人自小便听说过各种关于神龙的传说,做了倭寇靠大海混饭吃更是日夜供奉龙王爷。
  此时见到这个年纪不大的道人双掌一推,便有几条真龙飞出,更有巨象踢踏,个个吓得手中刀剑都拿不稳,几个小胆的甚至跪地磕头。
  那桓中缺大声呼道:“不要乱,不要乱,不要怕,他这是真气化形,只是武功而已,并不真的是真龙巨象,大伙儿并肩子上。”
  徐海也坐不住了,拿着大刀喊道:“不错,别说不是真龙,便是真龙进了老子的地盘也得被我吃了,咱们这么多人不用怕他,大伙儿一起出手,宰了这个装神弄鬼的臭道士。老子大大有赏!”
  徐海二人在倭寇中向来威望极盛,一众倭寇被徐海二人一通呼喊,俱都强自振作,听闻有赏更是凶性大发,个个捡起刀剑冲了上来。
  更有不少倭寇还打出毒镖暗青子等暗器,那桓中却更是拍出毒掌,直往太玄二人打来。
  太玄傲然一笑,“哼,莫说是你们这些废物,便是再多十倍,也不够本座杀的。”
  双手往下微微一按,那些真气拟化出的龙象立时从天而降,在一众倭寇中不断盘旋。
  过不多时,一众倭寇全都被戮杀殆尽,只剩徐海和桓中缺二人。
  桓中缺是有几分本事,见事有不逮连忙运起轻功四处躲避,被他侥幸逃了条性命,至于徐海则是太玄刻意控制真气,饶他一命,好让他为谷缜作证。
  太玄道:“徐海,如何?本座可是口气太大,徒有虚名?”
  徐海不想这片刻之间,自己的手下便被太玄斩杀戮尽,浑身大汗,竟然湿透后心。
  听闻太玄相问,徐海苦笑道:“道长武功盖世,真天人也,徐海心服口服,只求道长能饶徐海一条贱命。”
  那桓中缺更是躲在一旁,不敢出声。
  太玄道:“你贱命一条?手上沾染不少无辜百姓的鲜血,确实罪该万死!”
  “但是,你如今还有用,若是你能听话,我便留你个狗命,不然他就是你的下场!”
  太玄说罢右手食指伸出,一道真火剑气直射桓中缺,将他穿胸而过,胸口中剑处又跟着燃起大火,将他尸身化为灰烬。
  徐海本来就被太玄一招“神龙盘象”震慑不已,此刻见得桓中缺下场更是软了刺,忙道:“道长但有要求,只管吩咐,徐海敢不从命,只求能保一条狗命。”
  太玄道:“好,谷缜,你来。”
  谷缜笑嘻嘻的走出道:“徐兄,在下此来,不为别的,只求徐兄一纸书信,说明上次给小弟的书信是假非真,也好洗刷小弟的冤屈。”
  “如何,若是徐兄肯稍费笔墨,小弟自然祈求恩师放你一马!”
  徐海苦笑道:“我早该知道你的目的了,也罢,你杀了我吧!我写也是死,不写也是死,还不如拖着东岛少主的一世声明一起下地狱,你们动手吧!”
  谷缜笑嘻嘻地说:“徐兄,这么有骨气可不像你的性格,为了什么,你只说吧!”
  徐海摇摇头不说话,却听一旁太玄开口了。
  太玄道:“你不说,我来帮你说,你所惧者不过是此事主使者乃是东岛岛王夫人白湘瑶,狼狈为奸者乃是东岛五尊中的二尊,“九变龙王”狄希,“鲨刺”明夷,是也不是!”
  徐海漏出惊惧之色,又释然道:“道长法眼如炬,既然道长什么都知道,又何必要在为难小人呢?”
  太玄道:“你怕他们,便不怕我?当今天下,除万归藏和谷神通以外无我一合之敌,你不怕死么?”
  谷缜道:“只要徐兄愿意作证,我保证无人能杀你。”
  徐海双目大放光彩,“此言当真?”
  谷缜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徐海道:“好,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一把撕下外袍胸口处衣物,自陈子单尸身上摸出毛笔,蘸着地上的鲜血写起书信来,不须臾便写好了,从怀里摸出一枚私印,一哈气,按在碎布上,又用手沾血按了个大手印,丢给了谷缜。
  谷缜接过细细一看,笑道:“徐兄果然爽快,还请徐兄和我们一起去徽州天柱山一趟。”
  又对太玄道:“师父,我们走吧!”
  太玄道:“走到是要走,不过还有件宝贝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