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这个粽子有点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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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那些壁画正是这微小的东西所呈现出来的,晶石上面也有许多极其细小刻痕,可肉眼实在是看不清,大概就是缩放了无数倍的壁画。
虽然知道古代便有了微雕技术,能够将千言万语刻在一寸之地上,却不知道古人已经将光学技术和微雕技术应用得如此神乎其神。
而且由于关线并非是直线照射,这种斜面投影更需要施工者的高超技艺,整体的比例安排以及技术需求都是极高的。
回过头来去看壁画上的内容发现是叙事画,大致可分为左右两个部分,叙述了两件事。
虽然只是简笔画但却极为传神,很容易看懂,左边的第一幅图刻着三个场景,由上至下分别是佛光普照的仙境、饱受苦难的世间以及恶鬼猖獗的地狱。
大概是表达天地人三界之意,而此时的三界似乎正面临劫难,一个赤面獠牙贯穿三界的怪物正将天堂和人间的生灵踩在了脚下,而恶魔似乎正是来自地狱,因此地狱的其他恶魔十分的猖獗。
看到这里毫无头绪,只好接着看下一幅,只见毗湿奴化作一个侏儒匍匐在恶魔的脚下,侏儒指着地上的三个脚印,似乎正在像恶魔苦苦乞求着什么。
后来魔王似乎同意的侏儒的请求,侏儒向前走了两步就夺回了天堂和人间,而将地狱留给了魔王。
看到这里也终于反应了过来,这个故事正是讲的毗湿奴智胜魔王伯利的故事,毗湿奴下凡共有二十四次,博迦梵往世书中系统的有过描述,机缘巧合之下有所解过。
虽然知道这壁画上的内容却不知道刻在这里的意义,实在联想不到这个故事和这个地下空间有什么关联。
一边想一边看右边墙面上的画,心中似乎隐约想到了什么,刚欲深想又不知从何处开始整理,就如同刚抓住的东西转眼之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种感觉别提有多难受。
这个时候老玄似乎也被壁画上的内容所吸引,只好停下思绪继续去看壁画上的内容。
右边上的壁画也是叙事画,刻着一个消瘦的印度僧人持着降魔杵骑着马,身上盘着一只手腕粗细的蛇一路东来。
这一走似乎历时颇久,因为代表寒来暑往的场景几经转变,尤其是坐下的马已经在路上死去。
但这个和尚似乎带着莫大的执念,担着蛇继续上路最终来到了庄严巍峨的皇宫之前,这正是佛教东传的即视感,当和尚千辛万苦来到华夏皇宫的门却闭而不开,当时的执权者似乎并不待见他。
看到这里心中莫名为他捏了一把汗,于是赶紧去看后面的内容,只见那和尚拿出了一个盒子对那接应的人交谈了几句。
场景一转和尚来到了皇宫之内,大概皇帝在大殿上接见了他,和尚打开盒子献给皇帝,似乎瞬间发出了极度刺目的光芒,一众大臣都以袖遮面不可正视此物。
看到这里也极其的好奇究竟是何物,可下一副图却颠覆了我的想象,只见皇帝坐下的龙椅上的数条金龙如同活了一般,竟腾飞在空中!
除此之外大殿宝顶上盘旋的巨龙以及缠绕在梁柱上的龙都如同活了一般,一时之间殿内云遮雾绕数龙并动乱作一团,一干文武大臣匍匐在地噤若寒蝉,唯有皇帝似乎极为疯狂,仰天狂笑不止。
随后和尚收了宝盒,画面一转空中异象骤然消失,皇帝似乎非常高兴,大手一挥大概是问和尚想要何种赏赐。
和尚提了条件,皇帝似乎龙颜大怒,一挥手就将和尚赶了出去,正想去看后续却发现后面的墙壁已经空空如也,壁画到此已经结束……
老玄此时也早已看完,老玄皱着眉头分析道:“大概是由于地质活动导致移位,后面的图没有显示出来。”
老玄看着余下的空白墙面,大感疑惑问我:“你说这壁画上的和尚是什么年代的人?”
我对老玄说:“你这个问题就问得大了,首先就牵扯到了佛教东传,佛教是世界三大宗教之一,产生于公元前六世纪的古印度,公元前三世纪被定为印度国教,并开始向国外传播。
然而,对于佛教传人中国的时间,学术界众说纷坛,至今未能统一,归纳起来,大致有六说。
先秦说,据载,燕昭王七年,印度有道术人名尸罗,历经五年,千里跋涉来到燕都。
清代有学者认为,这是“佛法入中国之始”。但佛教于公元前三世纪方始外传,而公元前四世纪已有印度僧人来华,显然在逻辑上是讲不通的。
唐代和尚道宣根据“丘闻西方有圣人焉”之语,断言“孔子深知佛为大圣”,即春秋时代已有佛教传入。
而考诸中印古代史料,佛祖释迎牟尼仅长孔于十余岁,比孔子早死数年,两人是同时代人。孔子在世时,佛教也尚处初创阶段,因此说孔子知佛也是靠不住的。
其余五说为“秦朝说”、“西汉武帝时期说”、“西汉末说”、“四汉末东汉初说”和“东汉初说”。前二说因为史料不可靠或不够允分,未受到重视。
后三说四年代相近,又都有正史、野史材料作证,各执一辞,难分高下。其中尤以“东汉初说”,流传最广,影响最大。
佛教界一直有东汉孝明帝求法,佛教初传的史话。要定出一说,也实非易事,目前一般流行的说法是佛教在两汉之际即公历纪元前后传入中国
相传在东汉永平七年,明帝梦见神人身披金光飞于殿前,第二天,他就向大臣询问此神的来历。太史傅毅回答说:西方有一位名叫“佛”的神仙,陛下梦见的恐怕就是他。
明帝十分羡慕笃信佛学之说,东汉永平8年,古印度高僧迦摄摩腾和竺法兰,应东汉朝廷的邀请,以国宾身份随东汉18名使者来东土汉朝传播佛教。
他们用白马驮着佛经和佛像,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永平10年来到汉地,驻足于南宫县境,二位佛僧更是用汉朝廷的拨款在南宫县城大风亭建造了中国第一寺南宫普彤寺,而且这寺自修建起以历经了近两千的风霜…”
正当说得余尤未尽的之时,突然感到身后突然传来阵阵阴风,浑身上下瞬间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回过头去看,这一看简直把我吓得双腿一软,只见我身后半寸之外的地面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大小圆形洞穴,而我就站在它的边缘!
这个洞穴时而吹出寒风时而倒吸气,风向异常紊乱,我知道只有空间巨大且纵横交错的地下洞穴才会出现这种现象。
提醒了老玄立马退开老远,老玄举了手电筒向下探了探,发现这个洞是直上直下而且深不见底,隐约间还能听见微弱的滴水声。
此外这个洞并非自然形成,因为整个洞穴是用青砖砌成,入口异常的光滑,似乎有什么动物经常出入一样。
此时头上突然传来风铃骤响之声,只见头顶上的风铃晃动,露出了一颗拳头大小的明珠。
而最初反射向穹顶的光线终于出现了作用,只见强光一闪,地上已经出现了三副画风跳转式变化的图案。
首先是最下方的位置也就是我们最初下来的地方,只见一个匍匐在地面的八爪半身怪物,它左眼的位置就对应那洞的大小,整体狰狞,尤其是它那血盆巨口更是让人不寒而栗,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它,纵然知道它只是图像,可此时还是有些忐忑。
第二幅台阶上的图案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在它断裂的地方出现了一尊毗湿奴的图像,似乎在接应已经逝去的灵魂。
第三幅图在殓台的那一层,围绕着殓台刻着许多菩萨像,观音菩萨安详地坐于“海天佛国”崖岸,项戴佛珠、手持佛经、口念咒语,一足踏岸边莲花,一足伸向海水。
水中浮莲承接,海水波涛滚滚,上浮海马、海螺、游鱼等海生动物和佛经、元宝等物,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的庄严形象栩栩如生,其余诸佛也都造型各不相同。
图画摇曳一阵,风铃也静了下来,地上的三组图案也在晃动中消失不见,看到此处我猛然之间拍了一下脑门,已经大致将所有的线索给联系了起来。
于是翻身坐上殓台,老玄似乎对我突然的动作搞的有些不自在,我对老玄说:“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个墓室,还是一位得道高僧不远万里而来,你想想如果这里是墓室,我座下当然是用来放棺材的,但现在这棺材究竟在哪里,可能还得问你爷爷。”
老玄听闻此话也觉得有理,点了点头坐了下来问道:“你他娘的是不是站累了…”
摆了摆手对老玄说:“说正事要紧”一边给老玄讲解一边全当自己再捋捋,我给老玄分析道:“从目前来看,毗湿奴和魔王伯利那副壁画,画中叙述的天地人三界,正对应着这个房间或者说是墓室的三个位置。
首先是地狱,地狱就是我们最先下来的地方,那里刻着狰狞邪恶的魔鬼,中间作为台阶的地方象征着人间,正所谓人生苦短,所以它占的比例如此之小也能够解释得通。
一开始就将它曲解成了台阶这倒是妄自揣测了古人的意思,而且这个台阶现在看来是可有可无非常鸡肋的,随后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这里应该是对应了天堂,大抵是为了说这位高人死后到了天堂,成了真正的佛。”
老玄疑惑着问:“毗湿奴两步就跨越了天堂和人间,将地域留给了魔王,而这位未曾蒙面的和尚死后葬身在天堂而并非是地域,那么对应地域的地方本是没有存在的必要,那它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还有地域位置所对应人造洞穴。”
老玄这么一说让我心中原本明朗的线索又再次变得云诡波谲,突然想起来那墙上中断的壁画,只好对老玄说:“也许答案就藏在还未出现的壁画中。”
老玄的话倒是让我脑中灵光一闪,立马就跑到墙边上去寻找镶嵌在墙上的晶石,可这一找却有些摸不着头脑。
老玄此时也凑了过来,我只好解释道:“这些墙上的壁画选择这种保留的方式,有两个好处,第一就是它不会因为年代久石头的沙化而消失,第二是它的隐蔽性,说隐蔽性不太准确,这在佛教中应该叫随缘。
随缘的意思呢就是见得到才有缘,见不到就叫无缘,所以也极其符合佛教的理念。”老玄似乎觉得有点道理说道:“你的意思就是说是因为我们有缘这些壁画才出现的,而不是将这些往事直接画在墙壁上,让每一个进来的人都知道。”
见老玄似乎听得极为认真,于是故作老成地对老玄说:“孺子可教也!可是这样的记录方式也有坏处,其中影响最大的一点就是,地质的改变,如果地震或者山体活动,将这个墓穴的位置稍做改变,那么这些需要光从特定角度照射才会呈现的壁画就会永远的泯灭在历史的长河中,所以推测是地质活动造成其余壁画消失的原因,只要找到原来镶嵌在墙上的微小晶石,用手电筒照射我相信也会将墙面的内容投影出来,然而奇怪的是这些光线所对应的墙壁都是空的……也许三阿公早就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将那些石头给取走了……”
老玄若有所思地沉默不语,翻身下地捡起地上的手电,那些壁画也随之消失,刚想劝老玄早些上去,老玄却突然端了猎枪指着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老玄翻身跳上殓台对着我的面门一脚踢来,这一脚来得极其突然,虽然我多年未曾打架斗殴,可到底是山里长大的孩子。
条件反射猫腰抱头,可也只堪堪躲开那一脚,那一脚贴着脑门飞过,似乎重重的踢在某种东西上,被老玄突然的举措搞得有些慌乱可也知道这个殓台处于三个平面中最高区域的中心位置,最少三米之外才是墙壁,老玄不是踢的我又踢的谁?
情急之下这一连串的疑问并不允许我作过多的思考,向前跑了几步反身去看,只见右边的墙壁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通道,黑黝黝的不知道有多深。
一个身高相近两米浑身长满白毛的怪物正和老玄扭打在一起,灯光照在它的脸上我看到很清楚,它的脸处于半腐败的模样,看上去异常的恶心恐怖,白毛遍体,目赤如丹砂,指如曲勾,齿露唇外如利刃接吻嘘气,血腥贯鼻。
伴随着它的一举一动还散打出阵阵恶臭,衣着破旧的灰色长衫上镶着金丝,手指如同被风干一般的皮肤紧贴在骨头上,尤其是它指甲又黑又长似乎非常的凌厉,全然没有半分活人的模样,这让我瞬间就联想到了僵尸。
可这和我认识的僵尸是全然不同的,常见的僵尸也就是干尸,是指尸体在脱去多余水分之后保留的躯壳,断然不会出现这种扑人的情况,这种僵尸在张家梁子被称为“草狗”。
通常在月色大明之夜会在林间山地之中跳行,据说在民国年间全国各地都曾大规模出现过,又因为它们极为崇拜明月所以也叫“走影”。
那僵尸招式极其简单,但大开大合之间却力似千钧,老玄虽然在部队待了几年,可似乎依然难以从它的手底下讨到丝毫便宜,只得用手中的猎枪左挡右避尽量退散。
老玄与他纠缠在一起,老玄值得左闪右避与它周旋,那怪物似乎不知疼痛,如此缠斗了半刻老玄似乎也打出了真火。
老玄一个翻身剪刀腿就扣在了它的脖子上,我知道这是一种巴西柔术格斗技巧,在格斗中力量可以自由把握力量,显然老玄这一招似乎用了全力,在真正的生死格斗中这一招足以让对手丧失战斗力。
老玄腰身用力一转僵尸就被摔在了地上,同时手中扣动扳机,霰弹带着浓烟打在它身上。
可那东西似有铜墙铁骨,霰弹打在上面发出金属相撞的铿锵之声,除了火药星子在衣服上面打出几个窟窿之外并没有对那僵尸造成什么影响。
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猎枪的威力是极大的。就算不能将它解决掉也足矣将它身上的油脂引燃,可奈何地下环境潮湿,全然不起作用,那行尸走肉一个扑闪就跳起来,原以为老玄的一脚就算不能绞断它的颈骨,也足以让它失去行动能力,当看到它竟然毫发无损不止是我,就连老玄都一脸震惊。
老玄冲我喊了句:“跑!”,我已经明白过来这个玩意儿并非我们所能力敌,老玄的性子只有在绝对无法取胜的情况之下才会选择逃命。
可我们一时之间并不知道往哪儿跑,就算我们配合能够送一个人爬出去,但此刻的情况并不允许,一是由于这个僵尸紧追不舍实在让我们分身乏术,二是我们俩都不愿意先走,一时之间我们只好围着这个殓台兜圈子。
围着中央的殓台绕了几圈,不料那粽子突然飞身跳过殓台径直向我扑来,这一下来得极其突然,避无可避只好顺势向后一倒。
在我的估算中本可以完全避过的,不料那粽子在空中似乎又向前飞了一段,膝盖以下正被粽子死死压在身上。
早就听说死人比活人更重,今天我倒是有了深刻体会,那粽子的双手似钳螯一般将我的双腿固定在地,令我动弹不得分毫。
腥风恶臭更是直往鼻子里窜,让我几欲呕吐,这种被粽子压在身上的感受又惊又怕!
强烈的求生欲迫使我咽了口唾沫,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挣脱,可是那粽子扑在腿上竟然纹丝不动!
而此时那粽子突然张大了嘴巴向我腿咬了下去,背靠在墙上看得分明,那粽子青面獠牙,赤瞳血目望之让人不寒而栗,竟然生不出半分反抗的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