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黄鳝
张凡在前面收地笼，李芳在后面用电筒照明，帮忙拿着篓子。
两个人效率就高多了，不到一小时就整理差不多了，跟昨晚差不多，二三十斤小龙虾，能卖钱的鱼三四十斤。
黄鳝笼不用半夜起来收一遍，这个点正是黄鳝出来觅食的时间。
将收到的鱼用篓子盖上盖子放在岸边养着，两人已经满头大汗。简单洗漱了一下，又躺着休息了。
凌晨四点，张凡准时起床。李芳毕竟是个女人，身体也一直不太好，还在熟睡，张凡也不打扰，自己身强力壮，少睡点没关系。
先照例收了地笼，收获跟昨天差不多。不到一小时，做了几次早已经轻车熟路，最后整理出来五十多斤龙虾，七八十斤鱼。
跟昨天差不多，可是没有甲鱼，张凡大概估算了一下，大概一起能卖个两三百，比昨天可差远了。
张凡打算等黄鳝笼子收起来再看，如果黄鳝收成好，今年就暂时主要忙活黄鳝笼子，毕竟黄鳝值钱，昨天去卖鱼的时候他大概打听了一下，野生黄鳝镇上的收购价大概在十二块左右。以后地笼每天只早晨收一次，每天半夜起来，太要人命了，即使他年轻，时间久了也顶不住。
整理完地笼，已经五点出头，天色已经微微发亮。
黄鳝笼子昨天挨着陆地那边的岸边放的，张凡把船划到岸边。
提起第一个黄鳝笼，打开木塞子，只感觉里面沉甸甸的，有东西在里面扑腾。
“肯定有货。”
往桶里一倒，四五条黄鳝在桶里来回扑腾，张凡顿时喜上眉梢。
收了大约八十个黄鳝笼，手里的大水桶已经装了大半桶。张凡只能先划船送回去，又带了两个大水桶过来。
这时李芳也已经醒了，看到张凡的收获也是兴奋不已，也加入了收黄鳝的行动。
两人忙活到七点才总算收完。
整整两桶半大大小小的黄鳝在桶里扑腾，为了避免黄鳝蹦出来还专门盖了盖子。
将一桶桶黄鳝，鱼虾运到对岸，张凡也犯了难。整整六桶，三桶黄鳝，三桶鱼，还有一大网兜龙虾，借张德彪的二八杠自行车也载不下啊。
最后只能借了张德彪的拖拉机，胡丽依旧脸色有点不好，当听到张凡承诺回来把油加满脸色才好看点。
讲一桶桶黄鳝，鱼虾搬上拖拉机固定，张凡开着拖拉机就往镇上赶去。
拖拉机开到村口，其实大坝村就是个沿着一条长江支流而建的村子，分布两岸。这时一个汉子提着个网兜喊住了张凡。
这汉子叫张卫国，看着张凡拖拉机车斗里满满当当的水桶也是吃了一惊。心说这小子从小捞鱼摸虾确实厉害，可怎么也想不到收获能这么大。
张卫国就是上次帮张凡家整理小岛的人之一，张凡对他印象深刻，不说别的他那一米九的身高，肌肉结实的身材就让人过目难忘。
张卫国今年三十出头，跟他彪悍的外形不匹配的是，他为人憨厚，从不跟人争吵。他来是为了让张凡帮忙带几只甲鱼去卖了，总共四只，有三只是以前抓了，还没人上门收购就先放家里了，还有一只是昨天刚抓得，他昨天听到张凡说野生甲鱼七八十一斤可吓了他一大跳。他平时也就二三十一斤卖给了那些小贩，他张卫国平时就侍候家里的几亩地，空闲时也捞鱼摸虾挣点零花钱。
张卫国妻子早逝，家里还有两个老父母，还有个十岁读小学四年级的女儿要养，平时过的紧巴巴的。
北湖省境内河流湖泊众多，各种高手也多，张卫国抓甲鱼也是一把好手。他有独门配方，能比别人收获更多。
张凡对他感觉不错，上次人家也给他家帮过忙，加上上次张凡故意告诉村民门甲鱼的价格也是为了提升大家的积极性。他也想当当二道贩子，至少他不会像那些小贩那么黑，他自己赚了钱，也能让村里的乡亲们赚点钱。张凡也是想通过这件事把乡亲们带动起来，慢慢提升大家对他的信任感，他以后挣钱的点子多的是，需要乡亲们配合。
拖拉机载着满满一车的收获向镇上驶去。到达镇上已经快八点了，买菜的人群已经稀少了许多，张凡也无奈，实在忙不过来。
照样是先卖龙虾，龙虾价格比昨天大幅度增加，标准以上的龙虾收购价格已经达到了两毛二，总共六十斤龙虾卖了十三块二……聊胜于无吧。
张凡想了想决定今年先不收龙虾了，今年龙虾季节也快过去了，等明年龙虾价格上来了再开始。
看了看时间，八点多了，现在摆摊卖鱼不知道得卖到什么时候，张凡只能找了个卖鱼的小摊，低价卖给了他，总共卖了两百二。
找到收黄鳝的摊位，称了称重量，除去水桶的重量，总共八十二斤，十二块一斤收购，零头小贩给补满了，一起一千块。
把张卫国的甲鱼也卖了，四只一起一千多点。
张凡心里打算起来了，卖鱼，卖龙虾一天忙活那么久也挣不了几个钱。先暂时放弃，镇上黄鳝都收十二一斤，去县里应该能高三四块，自己把村民门带动起来，一天量大了，自己就比十二一斤高个一两块，一斤赚一两块，也比自己累死累活的轻松。
打定主意，张凡决定明天卖完黄鳝了去县城一趟，自己想做二道贩子生意也得买辆三轮摩托车。
东西卖完，买了点生活用品，想起今天星期五了，妹妹张雨绮要放假了，又去肉摊买了两斤五花肉，没办法，家里没冰箱，买多了放不了一天就坏了。看到有摆摊卖甜麻花的又买了两斤，这个便宜，一块钱一斤，妹妹肯定爱吃。
买完东西，时间已经快十点了，给拖拉机加满了油索性就停在镇初中门口，等着妹妹放学，初中中午十一点多就放学了。
张凡停好了车，惬意的靠在拖拉机靠背上看着校门口，点燃了根白沙烟。张凡上辈子是个老烟枪，将近二十年烟龄，上初中的时候就偷偷摸摸买烟抽，还买过五毛钱一包的无过滤嘴香烟。不过张凡这辈子打算控制下，上辈子一天两包烟管不住，烟不离手。
“叮铃铃……”
十一点半，铃声响起，学校放学了。没过多久，一群群学生背着沉重的书包从校门口出来。
“红河，到红河的，一块钱一个人”
“红光的，到红光的……”
看到学生出来了，校门口停满了各种大巴车，三轮车，面包车，都是拉客的，还有来接孩子的。堵了个水泄不通，各种吆喝声热闹极了。
张凡也不往人群里面挤，站在拖拉机坐椅子上就往人群里面看。
看到人群中一个吃力的背着跟体型不相符的大背包的小女孩，这就是张凡的妹妹张雨绮了，张凡直心疼，连忙挤过去，接过了背包。
张凡一接到手里，好家伙，包里装的啥，怎么这么重。
“哥，你怎么来了。”
感觉到背上一轻，张雨绮抬头一看，原来是哥哥来了，这让她又惊又喜。哥哥可从来没来学校接过她，以前就爸爸偶尔来镇上顺便接过她一两次，平时都是她一个人放学了，跟着邻村的三轮车回去的。
上次哥哥来学校给她送零食就让她惊喜了，今天又来接她放学，都让她幸福的感觉不像真实的了。
“呵呵，我来镇上卖点东西，看你快放学了，顺便来接你。”
“哦”
听到不是专门来接她的，张雨绮有点小失望，可转念一想，哥哥能来接她就很好了。
“哈哈哈，哥开快点，再快点……”
回家的路上张雨绮兴奋极了，站在车斗里，扶着张凡的肩膀，一路大呼小叫，今天她真的太开心了。
“开心么，以后哥有空经常去接你。”张凡回头看着高兴的妹妹，他也跟着开心，以前自己真的对妹妹关心太少了，这么点小小的举动都让她高兴成这样。
“真的？”张雨绮有点不敢相信。
“真的，哥说话算话。”
身后传来一阵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