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很忐忑
之后,她又围着房子进行了仔细查看,房前屋后白雪皑皑、银霜遍地,雪地上没有发现任何外人的脚印。
薛一梅绕了一圈,回到了南院门口,站在坡上向远处看去。
缓坡下的靠山屯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四周寂静无声,杳无人迹,日头从山峰后冒出头来,洒下一地清冷的暖阳,将整个缓坡下的开阔地暴露在了清晨的阳光下,也让薛一梅很轻易地在西面宽阔的雪地里发现了凌乱的脚印。
她心里一动,急忙拎着棒子疾步走了过去。
发现脚印的地方是傅家和李家之间的那片空旷之地,上面生长着一些荒草、灌木丛和参差不齐的小树苗,间或还有一两棵数十年、高耸入云的大树。
这片开阔地都是傅家的地方,薛一梅和李氏在这里开出了一片荒地,种了些黄豆,其余地方都是灌木和小树,开荒有些吃力,但薛一梅和李氏还是在树林里和灌木丛的间隙,撒了些豆种,也因此收获了五十多斤黄豆。
发现脚印的地方,就是薛一梅开出的那片荒地。
因为下了一场大雪,上面原来厚厚的积雪,被几十个脚印踩踏的一片狼藉,很显然昨夜这里有一番打斗。
只是昨夜到底是谁在这里打斗?是冲着傅家的,还是碰巧有两帮人在这里火拼?
薛一梅沉着脸仔细看了看,发现最初的几行脚印是从屯里出来的,在这里聚集之后,却顺着傅家西边缓坡下的一条小路进了山里。
她在雪地里站了会儿,四下看了又看,也想不出这是怎么回事,后来见附近也没有什么异常,便拎着棒子回去了。
她惦记着河里的鱼篓,便去了河边,想去看看鱼篓里有没有收获。
家里现在没有其他收入,她也想不出其他挣钱的法子,这些鱼虾是傅家目前唯一来钱的道儿。
刚走出后门,薛一梅就看见远远的河对岸李长贵兴冲冲的拎着一个鱼篓从另一条小路向家里走去,看样子应该有所收获。
因为隔得远,也没打招呼,但薛一梅却一下子来了精神,也兴奋的向昨天下鱼篓的地方疾步走去。
当她费了很大的劲将鱼篓拉上来,感觉到鱼篓比昨天的还沉很多时,心里便有了底,立即兴致勃勃的两手拎着沉甸甸的鱼篓回到了家里。
薛一梅回到家里时,傅欢和丫丫已经醒了,正在屋子里嘀嘀咕咕的小声说着什么。
听见薛一梅开门进来的声音,傅欢和丫丫在屋里立即喊了起来。
“嫂子嫂子,你去哪啦?二哥好懒啊,还躺着呢!”
“娘,娘,二叔,二叔睡觉觉呢!”
“知道啦,你们不要吵他,要乖乖的哟!”薛一梅笑着将鱼篓放在堂屋里,回身插上门,才进了屋子。
土炕上,傅欢的衣服自己都穿好了,正在笨拙的给丫丫穿衣服,边穿边嘟囔着:“别动,胳膊抬起来,哎呀,你抬腿干啥,抬胳膊,丫丫,你咋这么笨呢?”
丫丫不服气的顶嘴:“不笨笨,小姑姑坏!小姑姑笨!”
两个孩子都是蓬松着一头乱发,发髻早就乱成一团,蓬头垢面的很是狼狈。
傅欢的棉袄系错了一个纽扣,棉裤的背带也没系,光着两只瘦瘦的脚丫子,头发散落着披在后面,白布条掉了一根,也不知落在了哪里。
丫丫棉裤还没穿,棉袄拎在傅欢手里,正在让她伸胳膊给她穿棉袄,也许是不知该怎么让丫丫配合她,傅欢急的脸都红了。
丫丫嘻嘻嘻的笑着,也不怎么配合傅欢,只顾着拎着一根白布条玩耍。
薛一梅见了,心里有些欣慰。
这两天自己的功夫没有白费,潜移默化的消除了她们内心的恐惧,增加了她们的安全感。
这不,今天醒来并没有吵着找她,傅欢更是懂事的知道自己穿衣,还给丫丫穿衣服。
“好啦好啦,我来吧。”薛一梅上前利落的给丫丫穿好了衣服,又转身给傅欢的扣子系好了,背带裤也系上了。
出去舀了热水,给她们洗了手脸,连脚丫子都一起洗了,又给她们梳好了头发。
这时,傅平也让她们弄醒了,不好意思的也起来穿好了衣服。
薛一梅看了他一眼,说:“被子先别叠,等我一会儿走了你再接着睡会儿。”
傅平惊喜的问:“嫂子,你去拿鱼篓啦?今天多吗?”
薛一梅高兴的说:“我还没看,不过我觉得鱼篓比昨天的还沉呢,应该还不少吧,呵呵”
“太好啦!”傅平高兴的在炕上翻了个滚,兴冲冲的下炕穿鞋,出去查看去了。
傅欢和丫丫一见,不干了,吵吵着也要看鱼。
薛一梅只好给她们俩穿上棉鞋,放她俩出去了。
薛一梅看了看时辰,从日头的高度看,现在应该是上午九点左右,她决定做点饭吃,不然饿着肚子来回还背着东西,她怕坚持不下来。
接下来她没有理会傅平他们围着鱼篓叽叽喳喳的看新鲜,快速的做了些荞麦面白菜糊糊,又烙了两张荞麦面饼子,留着以后做鱼饵。
一家子吃完饭后,薛一梅便开始整理鱼篓。
傅平、傅欢和丫丫也兴致勃勃的围在一边,紧紧地盯着鱼篓里活蹦乱跳的鱼虾,叽叽喳喳的说笑个不停。
这回的鱼虾比上次多了不少,也新增加了两条二三斤重的鳜鱼、三条二三斤重的鲶鱼,两条四五斤的草鱼,其他的鱼类像鲤鱼、鲫鱼、胖头鱼、青虾和小鱼,数量都有所增加。
薛一梅仍然按照种类用草绳串起来,小鱼和青虾各用一个小篮子装了,连同串起来的鱼都放进了昨天背的那个筐子里,上面还是用荒草覆盖。
这些鱼虾初步估计比昨天多了有二十来斤,看起来小河里鱼虾还不少,这让薛一梅又有了信心。
收拾完鱼虾,将半块饼子仍然放进鱼篓,将鱼篓又换了个位置,也是挑选了一个水草茂盛的地方,将鱼篓放了进去,把绳子照旧拴在岸上的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