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夜顿悟

  苏晓坐在火炉边，伴随药壶发出的噗噗声，发着呆。
  火炉中燃烧的煤炭，不停释放光与热，打磨着上边的药壶。药壶之中，龙蛇草，白朴，静心果三味药材，与水同游。黄色汁液的龙蛇草，绿色果酱的静心果，以及遇水瞬化的白朴草将药壶中的水分割成几个区域。起初，黄绿并不相容。慢慢的，白朴所化之物起到了作用，黄绿色开始慢慢融合。终于，水烧干了。苏晓拿出壶中一个上边沾有一颗颗半圆球状的模具，从中抠出一颗颗静画丹。
  “真是一炉好丹药。师傅和药哥哥教我的大致一样。有空去拜访一下药药哥。”苏晓突然想到了那个一起上山，家里三套豪宅的顾爱药。
  苏晓把静画丹拿到手里，脑海中传来师傅的教导：
  “静画丹，不止使人安静作画那么简单。画者，九等之分，若实力不足，强行作高难度之画，无异于痴人说梦。静画丹，可提升画者注意力，并提升画者四阶以下一小阶能力一段时间。若临近突破服用，可使画者体验下阶心得，对突破大有好处。静画丹虽为最低价丹药，但实用价值不弱于一些中阶丹药，此乃为师毕生所学……”
  “师傅前面的话还是大有用处，后面的话水分太多，什么毕生所学，糟老头子，坏的很。”
  不过一想到要离开师傅，苏晓的心里就十分不忍。师傅照顾苏晓的成长，对苏晓百般的好，如师如父。苏晓虽然豁达，但一想到要离开师傅，小孩子的不舍之情还是流露出来。
  “师弟，师傅让你今夜就吃下三枚静画丹，开始领悟画者之境的奥妙。三阶突破一般需要三到五日，你放心，这段时间师兄会照看你，为你护法的。”
  “谢谢师兄。”看着眼前的红衣美男师兄，苏晓心里由衷的喜爱。师兄不计较苏晓的年龄，把他当一名与自己同样的画师，这一点就让苏晓很暖心。更兼师兄为人豁达，很照顾小师弟。而且，师兄辣么帅。以后同师兄一起闯荡，一起成长，苏晓心里也很开心和向往。
  苏晓服用下三枚丹药，便坐到了床榻上。两手放于膝盖之上。进入了冥想状态。江红也坐在床边的茶桌旁，握着茶杯，望着夜色若有所思。
  顾名思义，画者之境，就才算是真正的迈入了画师的门槛。前两阶画工画徒，都是常人皆可达到的。但画者却有七成的人一生都无法迈过。因为，外行画形，内行画神。没有天赋的人，你可以动笔画，可以修炼成画工画徒。但画的画无形无神，无法修炼任何画师的天赋技能，势必一生难成为一名真的画师。
  画陆之人，天赋非常重要。而且，画陆之人有一共性。凡刚出生之婴孩，待到两岁时便自动吸收画陆之灵气，最多三年后停止。吸收时间越久，天赋越高。之后才能有习作画的能力。苏晓据师傅所说，在张爱浅刚捡到他时（大概三个月大），每到晚上身上就发出淡淡的白色荧光，这是吸收纯洁灵力的表现，只有天纵之资才会有这种异象。这让张爱浅非常惊喜。本来张爱浅想着等苏晓大一点就教他作画。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七年。直到苏晓七岁多，身上的异象才渐渐停止。张爱浅明白，苏晓的天赋非同常人，甚至可以说闻所未闻。
  苏晓只一年九个月便突破到了两阶九级，远超同龄人。而且，本该只有三阶以上的画者才可使用的法术“画地为牢”，也被他掌握精熟，而且威力和持续时间比普通画师大的多。自此，张爱浅就放下心来，抑郁尽去，专心教导苏晓。
  ……
  静画丹的药效开始慢慢发挥。苏晓觉得身体轻了起来。他闭着双眼，却感觉周围的事物都很通透。床，茶桌，以及已经在门外守护的师兄。苏晓的右手开始慢慢抬了起来，起初是一个手指在动，渐渐的整个右手都抬在空中。手中也没有任何画笔，就那么凭空挥舞，渐渐的，左手也抬了起来，双手在空中挥舞。
  苏晓感觉自己的意识由于双手的不断挥舞而变的模糊。他感觉自己越来越轻。于是他睁开了眼，愕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坐在床上，但意识却停在房间中。
  苏晓指挥意识在床前坐了下来，他现在，手并没有因为之前的挥舞而酸痛，反而意识非常兴奋的想要创作一副新画。
  “我应该是突破了三阶，既然就快要离开师傅了，我就给师傅画一幅画吧。”
  苏晓的意识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笔，渐渐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一副这样的画面：
  一间破旧的私塾，一个拿着大砍刀的壮汉，一块摇摇晃晃的黑板，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迹，一群天真烂漫的孩子，以及，一段九年来血浓于水的情感。
  意识握笔的手不住颤抖，并不是苏晓画力不足，实在是这副画的内容触碰到了他心中的柔软。苏晓也发现，这副画与之前最不同的是，他的情感，精神都融入了其中。
  就叫它“如师如父图”吧。
  苏晓如是想到。
  意念回归，苏晓觉得很困。直接睡了过去。
  ……
  “这副画是你画的，师弟！”江红一声恶龙咆哮将睡梦中的苏晓吵醒。
  “是啊，师兄，昨晚突破完有感而发，画给师傅的。”
  “三阶一夜突破，九岁五等画作，我的天，师弟，你真，真，真神了！我这就去叫师傅，等着啊！”
  还好苏晓没有提到昨夜意识作画的事情，要知道，这可是四阶画师才能掌握的能力，而且还要多多练习才能使用，否则就功力倒退，结果苏晓突破直接领悟了，还使用的如此完美。不过苏晓也没有想到这茬，就没有提起。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伴随着大刀擦地的声音传来。
  “晓儿，还真突破了，怎么这么快。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张爱浅急切的问道。
  “唯一不舒服的地方就是，要离开师傅了。其他都很好。”
  “傻晓儿，哈哈哈，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豁达一点，以后有空还能回来看师傅。”
  “既然晓儿已成为画者，你们明天就上路，接下来师傅将会把我压箱底的绝活教给你们，为你们闯荡江湖使用。”
  “又是压箱底啊。”师兄弟两人大眼瞪小眼道。
  （下一章：神图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