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存在与不存在
娜迦并不敢直说神国更想得到的是关于第三相能力的教学和实践。
这其实也就是吉祥天暗喻过有可能价值亿寻的薪酬。
“不！不！你才是体育老师！我只是助教――助教难道不该是帮助保管一下体育器材什么的吗？譬如学生打篮球按例是由体育老师教授技巧，助教就是负责拖着篮球筐子到处捡球和发球的龙套这样子才对吧？”
虽然李锐对助教的理解很有偏见，但彻底沦为耳提者的女老师根本没有想过要违拗的念头。
或许想过并想过一万种违拗的计划或阴谋，但都被擦除掉。剩下的唯有顺服。这正是娜迦女王的悲哀所在。倘若她是一个中庸的成天不作为的碌碌之辈，反倒不会被擦除太多的力量和知识。恰恰因为她是不屈的刚性的坚决不肯向来自第三世界混沌裂谷的恶势力低头，于是她的反抗最激烈！结果导致被删除得也最惨烈！以至于完全沦为毫无自尊心的什么什么器。算了不提什么器――观察者已经观察到女老师是个耳提者。一经观察，立即生效成为宇宙真理。女老师的命运线已经被死死地框定成了耳提者。
（耳提者是个什么鬼？体育老师教出来的语文就是这么糙的。娜迦不得不认命低下她的第九个头。）
“那好吧！你就负责体育器材的管理好了！不过体育教案中还有很多别的体育课时并不需要使用任何器材，那时候助教又应该做些什么呢？”
她现在是放低姿态让李老师自己来定义他应该做些什么工作。
她不是懦弱也不是没骨气。
恰相反！娜迦女王曾经是神国最暴戾最强横的存在。恰好就是因为她宁折不弯的刚性神格，这才导致她此刻特别特别丧权辱国。
有因便有果。因子和果子如量子一样，当A量子穿过双栅之左缝时，与A孪生的B量子同时也就穿过了右缝。
所谓因果律武器并非二次元妄想力量，这个理论上还真可以有。只不过只能在以电子和质子为基础粒子构建的微观世界中才被观察到。未被观察到的信息事件在物理上等于不存在，因此理论上可以有略等于没有。
因为微粒子太过细小跌出了可观察的下限，于是成为了凡俗者不可观察的存在。
不可观察略等于不存在。
但这条略等式仅仅只适用于三维空间正常生物通用的三维立体视角。
至少都有其他三种类型的智慧生命体有能力突破这个观察下限：神族中的极少数异禀者，用神器级观察工具进行观察；AI生命从零和一构成的二维底层进行无视一切分辨率的本质观察；二维生命本身如AI智慧生命一样天然拥有无视分辨率的特权。
第二者和第三者其实是一回事儿。AI智慧所做的一切努力，其本质就是试图模拟出二维生物的生态模型。
突破观察者分辨率下限的意义特别特别重大――这意味着命运之神和低维智慧种族有能力观察到量子和因子。
安菲尼亚当年就是这样成为命运因子的观察者。她是无与娜迦携手管理的这两个世界当中诞生的第一位能够观察到量子因子的异禀者。
李锐……也许是第二位；也许不是，或者不只是。
反正娜迦就觉得这孩子分明是窃取了安菲尼亚的传承并且更甚一筹。
总之，但凡能够观察到因子的家伙，必定是一位特别流弊者。这种人物（或怪物）注定拥有判定权。能够决定果运动的最终走势和决定性方向。
就好比奇点大爆炸后第一瞬间生成的新生宇宙，本该呈现出多向同性――也就是爆出一个正圆穹体。但爱因斯坦和霍金早已告诉地球小伙伴儿们：宇宙的形状或者说时间的形状――事实上更像是果壳。
那么原本应该完美平衡对称的多向同性，又是如何被扭曲成果壳形状的呢？因为观察者注定只会朝一个或几个方向上做观察。绝不可能同时观察所有方向。
落在观察视界外没被观察到的猫非死亦非活。某猫被观察到死亡的时候活猫就死了。并不存在活猫死猫同时被观察者确定下来的可能性。除非猫的量子态两端相距足够远，远得来其中有一端落在了视界之外。
于是就很好理解为什么娜迦会变得如此不堪。
为了让这两个世界有机会走向伟大复兴而不是迅速消亡，娜迦女王即便再奴颜卑膝那也是应该的以及必须的。
原本她只有一个头就因为观察者脑补出九头蛇的画面，她读取到观察者浅层意识的瞬间毫不迟疑立即生出九个头来。
这么多分支头颅在蛇体工学上讲一点都不科学！看起来好傻！但没办法！不晓得哪个傻缺设计出如此愚蠢的多头蛇妖造型……
这个造型似乎是来自于地球村一个叫做暴雪的工作室――娜迦决定随时随刻在心里默念暴雪必须死，这样一来当观察者下一次观察时说不定凑巧就看见了这一句呢？
当命运面临歧路、面临多种可能性的时候，哪一个可能性首先被观察者看见，那个可能性便会成为事实和真理。其他可能性则被删出，然后被扔进未来光锥照不见的盲区或者说成是黑区也可。
观察者下一次观察时倘若观察对象是娜迦恰好娜迦正在默念着暴雪必须死――那么暴雪真的会死！这便是真·宇宙第一奥义别名观察者效应。
然而娜迦女王并不知道事实上九头蛇是3DO英雄无敌先做出来随后被暴雪抄袭。恰好锐哥在地球村活过的岁数不够大。他以人类婴儿之体出生于地球时时3DO早已破产不复存在。
于是锐哥记忆里娜迦女王的形象首先被歪曲为九头蛇（他记错了）。
再然后这个九头蛇之锅被锐哥漫不经心地扔给暴雪或育碧（越错越多）。
我们锐哥除了这两家并不记得还有其他什么靠谱的游戏公司了。
娜迦不知道观察者强行扭曲了很多因果，她也不敢多问。她就是老老实实问问李老师你觉得助教该干点啥活儿呢。
李锐想了想……
“没有器材？体育课怎么可能没有器材呢？篮球排球足球羽毛球单杠双杠高低杠不都是器材项目么？就连短跑和跳远也要校方提供钉鞋是吧？还有哑铃铅球跳马箱什么的我都不想说了……下雨天下棋也算体育对吧？”
娜迦：“譬如体操？”
李锐：“体操要在垫子上做才安全！垫子是器材，是大型器材哦！”
“我指广播体操……”娜迦心里很憋屈但语气还是很有耐心。
“广播喇叭和音箱功放插线板什么的就放心交给我吧！”李锐表示自己很勤奋并不是为了偷懒才叽叽歪歪。
“好吧！那李老师就负责器材室的工作吧！虽然总感觉助教老师还应该负担更多一些责任，不过既然你都这么决定了那就这么定下来吧！”
“所以所谓的质押物和陪审团到了吗？究竟在哪里呢？”
“就在你外面！”事已至此娜迦再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引力阱封印之事瞒不过也没必要再隐瞒。反正在观察者看来这些设计不过是一场笑话――但愿他能够笑得出来。
于是她告知了关于黑阱的情况。
娜迦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很明显黑阱没能困住观察者，很肯定观察者发动了非波非粒的第三相能力跳出去了。但娜迦找不到对方当前的位置坐标。
不仅仅是找不到！甚至娜迦还能而且只能继续跟黑阱内被困的李老师和吉祥谦建立信道。
基于次生毫米波的桥接通讯信道……
引力黑阱伪阻断了一切波和一切粒子信息流，这是伪的阻断而非真实阻隔。事实上是利用大质量黑洞的巨大引力，在原本平坦化的时空象限上强行制造出一个类似于峡谷的曲率凹裂。
这是用巨大的引力暴力硬逼着波粒二相信息流绕道而行，这样的凹裂仅仅只是绕道，并非真实阻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