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广义
但可以试试从对方出生（或者说生成）方式上，略窥一些可窥的端倪。
想要把别人家孩子拐去卖了，不知己不知彼那怎么行！然而锐哥历来都坚持一条安全性有保障的铁律：绝不偷窥不能偷窥的对象。
这样就产生了内部逻辑冲突――不偷窥不足以知己知彼；不知己不知彼便寸步难行；不行动起来便难免变成咸鱼任人揉捏。
面对如此两难处境，一直以来锐哥的解决之道都是多做浅层观察、绝不深究。
深究会出事儿！浮于表面的观察又不够可靠，很容易被表象所欺骗。那要怎么办呢？质量不够就用数量来弥补吧――当观察基数足够大数量观察面积足够宽广可供比对的对象足够多时，即便只是流于表面的观察，也能得到宏观意义上的正确保证了。
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俗话所常说的你可以骗人一事一时，不可能在所有事情上骗所有人一辈子。
总之锐哥就是靠这么一种态度活到现在的。
此刻他对水滴子兄弟以及女老师一伙儿充满不信任感却又不便提出深刻尖锐的质疑。那么扩大观察面积，建立起全面覆盖对方一整个户口本的整体宏观认知，这无疑是既积极且不失稳妥的态度。
结果……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小A终于抢答了一次：“哼！”
很明显这是个“白痴我懒得跟你解释”的超简化表达式。
小A之前似乎为自己言多有失感到惭愧，现在变得来惜语如金。
小B显然就毫无惭愧之心，依旧BLABLA地加以叽叽歪歪：“我们又不是哺乳动物哪需要什么妈妈。所谓妈妈或者母亲这一类的概念，所指的难道不是哺乳动物怀孕喂奶的那一套模板吗？所以我们没妈妈。因为不需要被怀胎更不需要喝奶当然也就不需要妈妈的存在。”
“所以你们其实是之前那位的克隆体？那就不该喊爸爸。克隆体该算作本体的孪生兄弟才对吧？”锐哥觉得没必要抬杠，没妈妈其实也蛮好，这样就不用顾虑欺负小孩子的良心疼问题了。
于是小A又说话了：“不是克隆！不是复制！是与父本截然不同的新个体，所以我们的确是爸爸的孩子！”
这话锐哥就不爱听了！
原本不想当杠精的！小A不出来冒泡还好。一旦小A发了言，锐哥就感觉非得杠它一下不可！这小A好像是个天生的嘲讽体。
“等等！我捋一下啊！如果跟父本完全一样那就是复本克隆体无疑，这一点没争议对吧？”
小A原地转了半圈表达出类似点头的意思。小B难得的没有掺活。
女老师和吉祥谦信似乎私下做着什么别的沟通，对这边的动静并不在意。
“所以你们俩跟你们那位爸爸不一样是吧？”
小A再一次转半圈。（点头）
“那么我可以问问吗？那些不一样的元素――或者说成分、基因、信息、源代码什么的，究竟是怎么混进来的呢？如果有妈妈就好理解了！没有妈妈你们是如何做到与爸爸有所不同的呢？”
锐哥满以为这会是道难题能把对面俩小儿给难住。岂料小A异常麻利地又转了一圈。
这次不是半圈而是一整圈。
转速也加快了更多。
姿态还显得还更平稳更轻盈更优雅。
“因为你！你的益达哦不！是因为你的篡改！”
难得小A也学着开了一次玩笑但是李锐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旁的小B赶在锐哥发火之前果断接过了这个可能导致喧哗与争论的敏感话题。用小B特有的欠抽方式――
“少年！你不用搭理小A那家伙就是个傻瓜！其实妈妈这个概念也不是不可以有！小A那是一根筋才坚持认为咱没妈妈也不需要妈妈――这思维很狭隘！太狭隘了！狭义的遗传学概念上我们虽然是不需要母本，不是还有广义概念和哲学领域吗？讲哲学的话，谁为我们提供有异于父本的新特性，谁就是我们的母亲！所以那位少年我们可以叫您一声妈不？假如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现实，我认为我们无须反抗。我们会承认的。小A虽然有点抵触情绪，请相信小B给我一点时间我还是有把握说服那家伙的！”
妈妈？！我？！
锐哥气坏了！
“你滚开！”他怒吼道！
然后小A小B开始对绕旋转。可以感觉到那俩小家伙很愉快很放飞的样子。
“算了！咱不跟那俩小家伙一般见识！”不知何时吉祥谦信结束了她和女老师的密语，站在锐哥的身边为他做开解。“吃了药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药？
锐哥现在越来越怀疑此刻在场和不在场这几个家伙，是不是合谋挖坑设计想要得到来自于所谓第三世界的某种特殊切片。
所以才不嫌其烦地耐心设定了这么弯弯绕绕的引导剧情。
煞费苦心就是为了得到来自于第三世界的什么什么信息是吧？
真是媚眼做给瞎子看了！
锐哥根本不晓得什么第三世界！
如果废物兄弟会所蹲的垃圾坟场也算是一个独立小世界的话……那里有没有所谓的药还两说呢。即便有药――那俩蛇精病小孩能吃？
那可是二进制的概念药！
就好像画饼充饥，能吃饱？能把病治好？
“所以那到底是什么药？谦信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小B第一时间蹭出来：“妈妈！我说！让我来说！”
李锐恨不得一脚踢过去。然而他并没有脚。即便有了脚那也是不敢再踢的――只要靠近到那家伙几厘米之内的距离，自身的一部分秩序结构就会崩解。
很诡异的现象。并不是完全崩解。血肉模糊态证明活体细胞群簇的结构仍然成立，那么多碳糖以及蛋白质什么的基础结构当然更成立。所以这并不是微粒子层面上的真·崩。仅仅只是秩序规则的尺度做出了调整，比如从七厘米改三厘米这样子。
所以……锐哥自己擅长的完全解散到零和一，貌似难度和技术含量，远超水滴子兄弟无数无数倍。
那么？敢情是这些家伙想蒙我？想骗我泄露我家二维码的至高奥义？
不管事实是不是这样！反正锐哥是产生了相关的警惕心……
“滚一边去！”他首先喝退小B。
“谦信你看样子挺老实的我要听听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