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精分
“吉祥天快别胡说八道了！”
小A冷嘲说道：“携带者的巢穴跟莫比乌斯之间根本不存在货币汇兑关系。即便他在别的什么世界里拥有亿万家产，那也改变不了他在莫比乌斯一寻不值的窘境。”
小B难得一见地没有跟他的孪生小伙伴儿保持同调。他出人意料地抬起杠来：
“你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来自第三世界的混沌之种究竟能不能在我们这两个世界转化为秩序因子？”
小A脸色臭臭地冷哼了一声不屑多说。
（姑且脑补这家伙有一张脸以及相应的臭脸色。）
小B却意犹未尽地进一步发挥起来。
“秩序的对面是无序，无序即是混乱。混乱的世界我们完全无法观察，于是我们将无法观察无法理解的对象称为黑暗混沌。但这并不意味着秩序跟混沌一定就是对立相反的关系。混沌更可能是秩序与无序乱炖在一起的一锅粥。那么这位小哥如果有办法从混沌中抽取出其中有序的那一部分，他还真如吉祥天所说的那样富甲天下了。”
“哼！你想多了！”
小A还是冷冷的不屑一顾。甚至没兴趣拿出一套子丑寅卯来批驳小B。他直接扔出一个特别简单的否定性证据：
“根本就没有任何数学模型支持你的这个妄想！你这是毫无根据的推测和一拍脑门儿想出来的猜想！这根本连假说都算不上，纯属臆测！这些虚假逻辑应该交给那些哲学家去推论。那不该是你我应做之事。”
小B忽然爆发的这波热情并没有被这盆冷水当头浇灭。他刻薄讥笑道：“那你我分别应该做些什么才算是正经办事儿呢？”
小A一脸正气（假装出有脸的模样）：“我负责守序；你负责监察和记录。”
小B十分愉快地一拍手（实际上这货并没有手）：“那不就结了吗？你守住你的本分就行别冲我指手画脚好吗？”
小A：“我没有！”
小B：“你有！你虽没有直接干涉我的监察和记录工作，但你刚才冲吉祥天发布了不正当言论！我本来打算支持吉祥天的想法还打算鼓励这位小哥大胆尝试一下调用他在第三世界积蓄的混沌能量来伪造莫比乌斯的寻媒单位――然而被你给驳回去了！所以事实上你就是妨碍了我的观察记录过程。若非你多嘴，原本我们有相当大概率把那位小哥的私货忽悠一小块过来用于测试和解算。现在什么都没了！没了！爸爸的牺牲因为你这白痴变得来毫无价值！”
吉祥天漠然旁观着无动于衷。
李锐却是吃惊得目瞪口呆。
“你……你们这是……精神分裂了么？”
小A不说话。
小B说：“真是废话！不是刚刚被你剁成两半了么？那一半是守序者，我这一半是观察者。你说我们是不是精分？当然就是呀！这还用问？你们这些比邻星妖神真是水得很！”
李锐觉得小B这明明就是答非所问。
于是又问了一遍：“你俩精分病？”接着补充道：“有没有药救？有药的话要不要赶紧拿出来吃一粒？”
锐哥并没有追问自己为什么又成了比邻星妖神。貌似已经众口铄金成了定论以至于锐哥都懒得争论此事了。
小A惨遭训斥之后似乎打算洗面革心。小家伙仍旧一言不发。依旧是小B出来聒噪道：“没药！准确的说是我们这个世界没有这药！”
“言下之意别的世界有？”
锐哥并不是烂好人，他有自己的考虑。能给水滴子兄弟吃个药让世界清净一下没坏处的。当然如果操作起来忒麻烦的话锐哥就爱莫能助了。假如是顺手为之一抬手的小事儿，他不介意以施药之德报一次炸毁之怨。
算了！以德报怨什么的很明显是装逼。锐哥的真实动机其实是想要多个筹码――目测这位已故的前任总书记，江湖地位犹在女娲之上所以水滴子兄弟如果拿去卖，应该能换得很多很多寻的外星币对吧？
我们锐哥其实是起了点歪心思，暗自想要拐卖两个未成年。这俩一看就很值钱很值钱，人家的爸爸是史诗级王者嘛。况且这俩小东西是如此之傻！走过路过当面错过的话，古人云当取不取一定要遭天谴的！如此机遇必须不能放过啊！
这心思虽然不正！可是之前曾有孩子他爸悍然自爆并把我们锐哥炸得尸骨无存这么一段仇恨！以杀身仇恨之名，坑害对方并没有任何良心上的压力感。
其实……良心什么的还是有点微疼！疼点在于对两个小孩纸下手有点挑战下限。所以锐哥打一开始就不承认这两位是那一位身后留下的遗孤。
他坚持认定水滴子兄弟就是无总书记的壁虎尾巴续命版。那么水滴子兄弟的阅历和寿算都是若干万亿年的高龄，那就不算是坑害小孩纸……嗯！事实上更相当于坑害老年痴呆病患者！
所以热心劝人吃药是必须的！对方越是听话吃药就越不像个老年痴呆！卖了他们以后偷偷数钞票的时候，心情会变得稍稍踏实些！
“没错！你的第三世界有我们需要的那个药！”
“你说这个我听不懂哎！按我能理解的方式详细描述一下。如果方便，我帮你俩拿一盒过来吃吃呗！”
小B忽然严肃起来。
“先说清楚啊！我可不是要利用你！你刚才也听见了！我是观察者和记录者。我不会参与和搅乱任何世界正在发生的任何质量信息纠缠。”
李锐：“说点能听懂的！不然没药吃！”
小B：“我们――我指的是我和我的另一半，是秩序优先的逻辑生命体。这是我们的先天优势同时也是致命缺陷。优势在于我们可以让秩序效率极端化，譬如你所知的所谓水滴，那无非就是电子秩序排列到极致时形成的三维结构体。如你所见，它在三维空间坚不可摧但也仅限于在三维空间坚不可摧。在来自于高维或者低维的干扰面前，它就是一颗纸糊的假的中子星。”
李锐终于感觉自己略懂了一点点：“所以呢？”
“一旦遭遇到来自不同维度的扰乱，这效果你也看见了：越是坚不可摧就崩溃得越厉害――你可以脑补一下你们所常说的多米诺骨牌效应。如果每一枚骨牌都比寻常骨牌更大密度更大质量，是不是连锁扑街时扑得更快更加无药可救？”
李锐终于为之动容：“你们这一家三口好可怜啊！”。
然后忽然想起了别的事情：“喂！你们俩没妈？你妈妈哪里去了呢？”
这个问题很紧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