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总公章 花轿过境
白瑞安伸手抓住牢顶孔洞用力将脑袋和身上往里面挤去。再不挤进去不行了,因为整个地牢都快被水满了。
令白瑞安高兴的是孔洞居然的一线微弱的风流动,说明这个突现突现的洞与外界相连。
在白瑞安全身而上,趴进小小的孔洞里休息时,一直紧紧抓住他右手的那白玉鬼手,居然自动脱离了。
令白瑞安惊讶的是,那白玉鬼手以手指为指为脚在他脑袋前面向前走去。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那白玉鬼手发出的淡淡萤光,像明灯,指引着白瑞安向前爬行的道路。
白瑞安还在感慨时,那白手手掌已走了一个手掌的距离,见白瑞安还没跟上,那手掌回转过身来,抬着一根小指对着白瑞安勾了勾,好似在说:“唉,你小子,愣头愣脑干什么?还不快点跟上!”
白瑞安真呆住了:“这是什么神操作!难不成这鬼手就是专门来救自己滴!”
呆了两秒,白瑞安赶紧趴着跟上,牢里的水已经漫进洞里,开始追上他的脚了。
白瑞安爬着行前时每一米左右就看见一些白玉般断裂的手指。手指上还沾着新鲜的石屑和泥土。白瑞安再伸手摸了了脑袋左右的洞壁,上面布满了指痕。
这时白瑞安才明白过来:“这个突然出现在地牢顶上的孔洞并不是自然天生的,而是白玉鬼手挖出来的!”
经过一系列变故打击的白瑞安,本以为自己不会再为什么事情而感动,这时,心里对这些白玉鬼手生出感动特别强烈,又特别好奇,这些白玉鬼手就竟受谁的指使来帮自己?倒底是谁又未卜先知在自己最危急的时候雪中送炭!
孔洞大小不一,而且很小,有些地方挤得白瑞安双肩生痛,但白瑞安仍使劲向前爬行,只是这个孔洞似乎很长,不知通往何处。白瑞安爬得有点筋疲力尽了,好在有那只白玉鬼手在前面引路,让白瑞安充满信心。
不知爬了多久,白瑞安感觉前面的空气越来越新鲜,停下不动侧耳倾听,耳边似乎听见了松涛的声音。
白瑞安大喜:看来,快要爬出这个小洞了!
突然,前面行走的白玉鬼手晃了一下消失在黑暗中。
白瑞安下意识地向前伸手捞,白玉鬼手不见了。他奋力向前一爬,感觉头顶着了片草丛。白瑞安大喜,用力向前,头伸出了洞外,便一个东西撞在了自己头上,但不痛。这时,外面突然光亮起来,但又不像正常的光亮,带着淡淡的红晕。
白瑞安爬出洞外,发现有几个小孩子正紧张看着自己,这向个小孩子也很奇特,头上扎着羊角辫,衣着古时的衣衫。白瑞安在转动脖子,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奇怪的小院里,院子里正挂着几个大红灯笼。几个小孩子似乎正在玩古时的蹴鞠,刚才撞在自己头上的东西,正是那蹴鞠,那几个小孩子见白瑞安从院墙的一个角落里钻了出来,面面面相觑,突然一哄而散。头上的几个灯笼见小孩子跑了,居然掉了下来,但并没有燃起来,因为那个几灯笼居然伸出两只小脚跟着跑出了门。
白瑞安有不由得目瞪口呆,头脑还有些晕晕呼呼,根本不知道洞外居然是这么一个诡异的地方。灯笼跑了,好在院子的门开着,连着外面街道,街道上的灯光照进了院子,不至于一片漆黑。
这时,忽听得外面有人喊道:“陈氏花轿过城了!”
院子外面顿时人声鼎沸,原来街道上没完全点亮的灯笼,全都依次点亮。
白瑞安好奇地从院门走出,心里惊诧万分,他的眼前出现了一条繁华的街道。这条繁华的街道很古老,两丈宽的街面全是青石铺成,街道两边是构造精良且古色古香的店铺,店铺后紧挨着的是楼阁飞檐。街边店铺的楼阁上全挂满了明亮的大红灯笼,将整个街道装扮得更加繁华和喜庆。
随着唢呐声起,一台花轿进入街道,街面像滚开的水面沸腾起来,无数的人挤在街道两旁竞相观望,店铺后面的楼阁上也出现了人探出身子,不断的欢呼。
这些人全着古装,白瑞安心中惊异越来越浓:这李氏就竟是干什么的,难道李氏的产业中还有电影城,不然这海岛上上哪来的古城。这海岛屿有多大?自己来到这里已时日不少,居然从未看见过这座古城以及这座古城里这么多身着古装的人,这些人有面目慈祥的长须老者、有头扎羊角辫小孩子、还有手摇纸扇的翩翩少年和顾盼生莲的娇柔女子。
白瑞安身着现代衣装与这个小城格格不入,但好像整个小城的人都在看陈氏花轿,没人注意他。
白瑞安听得头上阁楼里有人叹道:“陈氏当代家主一身清廉,连嫁女也这样简陋,但天道在人心,全城为一台小轿而喜庆恭迎的场面不多见啊!”
白瑞安也被街道对面而来的花轿吸引了目光,因为花轿前的喜婆太夸张,走起路来摇头晃脑,一手提着一个血红的大红灯笼,另一手还用一把圆扇子遮住额头,露出胖得有点夸张的脸庞和下巴。
“真不知她如何看得见前面的路!”白瑞安心里有些吐嘈。
更让白瑞安不解的是,花轿是大红色,但抬轿的八个轿夫却着黑色的衣衫,显得极不协调,关键是八个轿夫脸上的表情木然,像没有灵魂的木偶。
花轿行至白瑞安身前时,意外发生了。
可能是太挤了,他头上阁楼上居然挤下来了一个人,不偏不移正好落在一个轿夫的头上,将轿夫砸成了两截,轿夫的两截身子滚落在了道路一角。
整个喧闹的街道突然静了下来,街道上摇晃的大红灯笼也没有一丝声响,只剩下白瑞安心脏突然快跳的声音。
“砰、砰、砰砰砰!”全街道的人头转向了白瑞安,白瑞安心跳得更响更快了。
“我靠,这是什么节凑!”白瑞安正要迈开脚步逃之夭夭时,脖子上却一紧。那夸张的肥胖喜娘不知什么时候飘到了白瑞安面前,而且用一双冰冷的手掐住了白瑞安的脖子。那双冰冷的手收紧,像绳索套着猎物一样将白瑞安从洞里慢慢提了出来。白瑞安双手用力想扯开那双冰冷的手,但那双手像冰一样冷更像铁一样硬,无济于事。白瑞安一口气喘不上来,眼冒金星,渐无还手之力。
那肥胖喜娘从嘴里弹出一根长长的舌头,舔在了白瑞安的脸上,同时那小小的腥红嘴唇开始开裂,露出了锋利的牙齿。
正在白瑞安恶心不己的时候,那白玉鬼手又出现了,曲指一跳,抓住了那女子的长舌。
那女子尖叫一声,另一手挥出将鬼手扫到了街道墙壁上。
鬼手却像弹簧一般墙壁上弹了回来,落在了前排一个轿夫肩头。
轿夫僵硬地将头转过来,与鬼手对视一下,慢腾腾地从怀里摸出一件用黑纸裁剪而成的衣褂。
那女子似乎还在纠结怎样将白瑞安的头吞进嘴里,又似在顾忌着什么,开裂的嘴唇张大又合上,合上又张大。
这时,那个黑衣汉子拿着黑纸衣褂站立在了白瑞安身前。
那红衣女子转头对着黑衣汉子低声咆哮,就如护食的野狼。
黑衣汉子对红衣女子狞狰表情视而不见,只是机械地将黑纸衣褂套在了白瑞安的身上。
黑纸衣褂上身,红衣女子尖尖的长舌和开裂的嘴唇开始回缩,她捏在白瑞安脖子上的手也松开。
随着脖子上的鬼手离开,白瑞安恢复了知觉,但那黑纸衣褂有一种莫名的诡异之力,白瑞安口不能言,四肢僵硬,还不听自己使唤了。
黑衣汉子回身走向花轿,白瑞安不由自主机械地跟着来到花轿前,并且将花轿的抬杠放在了自己的肩头。
那空出来的黑衣汉子将肩头的白玉鬼手扯下,放在嘴边吹了吹,鬼手也再动弹,居然发出低沉凄凉的唢呐声。
唢呐声起,花轿行。
白瑞安心里明白,这那是什么花轿、什么古城、什么喜娘、什么轿夫!全他娘是鬼!但他口不能言,身子不再受自己指挥,抬着花轿在这重新喧闹繁华的街道缓缓前行。
小城似乎不大,小轿不多时渐至尽头,却见一道城门,城门上横贴着大大的金牌匾额,上书“镇”字。
唢呐声息,轿停,帘门自卷,突然间,白瑞安发觉自己的脖子能动了,他不由自主地侧头向轿里一看,轿里除了铺满的红绸外空无一物,正要回头之际,却不由得眼角一跳,红绸上突然出现了一幅人物剪纸,那剪纸身着大红嫁衣披着盖头,那剪纸坐立之时,无风自起盖头飘落,纸片上的血肉逐渐丰满,端得是美貌无双,此刻那新娘眼角含烟,对着白瑞安嫣然一笑,白瑞安心头如遭电击。
那新娘看了看城头大大的“镇”字,轻笑道:“不愧是薄情寡义心狠手辣之徒,笑罢,玉手轻扬,一段红绸从轿中飞出,向城头“镇”字金牌匾额缠绕而去,听得撕裂之声响起,牌落红绸成灰,身边的古城骤然沉寂,绵延密集的楼台亭阁宛如轻烟消去,这哪是什么繁华的小城,分明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被人作成了坟场。
阴风渐起,无数的鬼影向着小轿伏身而拜,小轿帘门滑落,白瑞安身体再次不属于自己,抬着小轿再起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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