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张

  “木春堂？“
  这是什么地方。
  顾凡上网查了下，木春堂是百年药堂，经历了近代华夏动荡后存留下来的位数不多的中药药堂，在近代西药的持续侵入下，木春堂以顽强的生命力存活着，
  “她去这种地方做什么？”
  顾凡记得苏涵是做珠宝生意的，而木春堂是中药生意，两者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会牵扯到一起。
  带着疑惑，顾凡驱车来到了木春堂。
  在高楼林立之中，一栋三层小楼格外引人注目，小楼门匾上用正楷写着三个大字：木春堂，门匾下方有一副对联，上联“若得世间人无疾”，下联“何妨架上药生尘”，横批：医本仁术。
  好一副对联。
  顾凡忍不住点头称赞。
  在喧闹的环境中，木春堂安静的别具一格，即使正在发脾气的人，也会被木春堂的安静平复心情。
  一进木春堂，浓烈的药香便扑面而来，正对着大门是中药店常见的药柜，枸杞，陈皮，麻黄，荆芥，栀子，夏枯草等重要按照功能不同分别排列开来，木春堂四周放着各式各样的架子，上面也简单排列着各种药材。
  在木春堂转了一圈，顾凡找到一种心仪的中药，但约他的人却没有出现。
  顾凡拿出手机再次确认地点，苏涵发给自己的地址却是是木春堂。
  “又在玩什么鬼把戏。”
  找到苏涵电话，顾凡打了过去。
  “喂，涵姐，我到了，怎么没有见到你呢？”
  顾凡左顾右盼，企图找到在同一时间拿起手机接电话的人。
  然而，木春堂冷冷清清的，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更别说接电话的人。
  “你现在在木春堂吗？”
  苏涵那边有着嘈杂，似乎在一个会场上，还有人不断给她打招呼。
  “涵姐，你没有在木春堂？”
  顾凡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我就在木春堂附近。”
  苏涵那边的杂音小了许多，估计是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木春堂出门右转有一个海滨大厦，我在海滨大厦九层，现在下去接你，你就在大厦下面等着我好了。”
  “知道了。”
  顾凡挂掉电话，走出木春堂朝滨海大厦走去。
  滨海大厦有三十二层楼，在附近的建筑群中是数一数二的存在，站在滨海大厦顶层，大厦周围的所有景象可以一览无余，滨海大厦里面聚集着形式各样的企业，沧海市知名企业，华夏重点扶持企业，甚至世界五百强企业都有在滨海大厦设立办公室。
  现在是下午班时间，吃过午饭的白领金领们急匆匆走进滨海大厦，开始下午忙碌的工作。
  苏涵让他在一楼等他，顾凡整理了下衣服，朝大厅走去。
  “哎哎哎，等下，你的证件呢？”
  刚春国玻璃门，附近的喇叭里面紧跟着传来急促的警报，闲聊中的大厦安保整了下衣服，拿着警棍朝顾凡咋呼道。
  “我第一次来，没有证件。”
  顾凡这才注意到，那些白领，金领进去大厦时，手中都拿着一个工作证，在旁边极其上刷了一下。
  “没有证件，去一边玩去。”
  安保不耐烦的数道。
  “有人让我在一楼大厅等她。”
  顾凡说明来意。
  “安保条例第二十八条规定：未持证者，禁止进入滨海大厦，都这发现任何财产损失，值班人员按照原价赔偿。”
  另外一个安保耸了耸肩，无奈的对着顾凡笑了笑：“小兄弟，我相信你的话，里面确实有人找你，但规矩就是规矩，我们只是执行者，没有办法，兄弟互相体谅一下，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在门外面等一下，我们可以提供凳子和开水。”
  顾凡心中的燥意被老安保一席话熄灭了大半，他朝老安保点了点头：“谢谢你，不用了。”
  顾凡转身来到门外等着。
  片刻，苏涵出现在一楼大厅。
  “顾凡，你怎么不进来，外面多热啊！”
  苏涵拉着顾凡便往里面走。
  顾凡站在原地没动：“涵姐，我进不去，没有证件。”
  苏涵愣了下，道：“姐让你进去你就能进去。”
  不由顾凡在反驳，苏涵直接拉着顾凡走进大厅。
  “苏总。”
  “苏总。”
  两个安保朝苏涵鞠躬问好。
  “是你们将他拒之门外的？”
  苏涵冷艳看着一老一少两个安保。
  安保不卑不亢回复道：“我们时刻遵守规章制度，按照制度办事。”
  “不错，今天下班后去财务处多领两个月工资，带着你的规章制度给老娘滚蛋。”
  苏涵已经憋了一肚子气。
  老保安点头答应。
  年轻安保有些慌张：“苏总，是他，是他不让这位公子进去的，也是他说按照规章制度办事的，和我没有一点关系，如果我知道这位公子是您的客人，苏总您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把这位公子拒之门外的。”
  “去和别人解释吧。”
  苏涵看都没看安保一眼，径直朝里面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
  顾凡却问老安保道。
  “君强。”
  老安保说的波澜不惊。
  “如果不介意，明天你可以去春江花月夜报道。”
  “谢谢。”
  老安保点头道。
  “我呢，我呢？”
  见到老安保又有新的工作，年轻安保也期待的看着顾凡。
  “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顾凡转身离开。
  “你在春江花月夜也有工作？”
  电梯里面，苏涵看着顾凡，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小学弟，你这小身板受得了吗？”
  “涵姐可以试一下，看谁先坚持不住。”
  顾凡顺口回应道。
  “姐姐真的想试一下了？”
  苏涵掩嘴而笑，又捋了捋额前的卷发，道：“说正事，姐今天找你过来，是要你来撑场子的。”
  “愿闻其详。”
  顾凡点头应和。
  “姐今天参加了一个关于拍卖翡翠原石的拍卖会，这里是五百万，看上哪个就买下来，可以透支，但不能上头。”
  “赌石吗？”
  顾凡问道。
  “你听说过？”
  苏涵眼中闪过一道诧异。
  “略有耳闻。”顾凡笑了笑。
  苏涵悬着的一颗心稍微安稳些，她言简意赅的向顾凡介绍了下赌石的相关术术语，在洗手间让顾凡换上西装，便挽着他的手臂走进会场。
  那一刻，顾凡眼眸冷了下来，整个人自然的散发着成功者的高傲与不屑。
  苏涵非常满意，心道顾凡还挺有一套的，竟然让所有人都相信了。
  顾凡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本色出演。
  苏涵跟着另外一个珠宝商在一起交流着行业信息，随后一同在翡翠原石中挑选着可以出翡翠的原石。
  顾凡拿了杯酒，站在苏涵不远处的地方。
  两人聊着聊着，话题来到了顾凡身上。
  “涵姐，这是你的小男朋友，挺年轻的嘛！”
  珠宝商打趣道。
  “不完全算是吧。”
  苏涵嫣然一笑，没有丝毫的尴尬。
  “他也是做珠宝生意吗？”
  珠宝商又调侃道：“而且一定很成功吧，不然怎么会入涵姐的法眼呢。”
  苏涵笑而不语。
  “他看上去也懂赌石。”
  珠宝商似乎对顾凡产生了兴趣。
  “略懂皮毛。”
  苏涵点头道。
  珠宝商却绕过苏涵，直接来到顾凡身边：“顾先生，看上哪块原石了。”
  “随便看看。”
  顾凡有意无意回了一句，指着眼前最大的石头问道：“老板，这块石头多少钱？”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不仅挑了挑眉毛，像看傻子看着顾凡。
  老板也是在确认顾凡指的就是那块最大的原石之后，又坐下来漫步尽心的给了个价：“一百万。”
  闻声，远处有人忍不住笑起来。
  原石老板知道卖不出去，也是漫天要价。
  这块原石虽大，但里面的翡翠，却与原石体型不成正比，而且品质也非上乘，在顾凡之前，很多珠宝商都在这块原石面前停留了片刻，却没有一个问价的。
  他们都是到和快石头绝对赌不赢。
  顾凡却如获至宝，兴奋说道：“老板，确定一百万？”
  珠宝商和她旁边的男人对视了一眼，戳了戳苏涵，“涵姐，你的这位小男朋友，真的懂吗？”
  其他人也是质疑之色。
  见有鱼上钩，老板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一口价，一百万。”
  “无论跌涨，都与对方没有任何联系？”
  顾凡继续问道。
  珠宝商旁边的男人出手制止顾凡：“顾先生，鄙人朴公英，赌石届尊称朴右手，凡是朴某接触过的石头，里面是否有翡翠，朴某都可以掌握各八九不离十，朴某好心规劝，不值得。”
  老板恨恨的盯着朴公英，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朴公英可以说是赌石届古董级别的存在，他的那只右手出神入化，但凡是他接触过的原石，里面是否有翡翠，有多少，成色如何，可以猜的八九不离十。
  如果这位顾老板听从了朴公英的话，又改变了主意，他真的能和朴公英拼命。
  然而顾凡委婉拒绝了朴公英：“朴先生的一番好意顾凡已经心领，但顾凡有自己的判断，而且顾凡心意已决，实在抱歉。”
  所有人看向顾凡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连看向苏涵的眼神，也有所变化。
  唯有原石老板，心中那是一个狂喜。
  婉拒朴公英后，顾凡又对老板说道。
  “现在可以签约所有权转让权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