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普通又如何

  魂魄再度由散成聚，玄羽方觉其出了种玄异的变化。
  确切的说，就是一种通透明了的感觉，好像他心思微动，就能让四方的一样东西与魂魄间架构起桥梁。
  同时，灵魂也似拥有了种特殊的坚韧，似能承载自然能量，乃至世间百物。
  少顷，神魂归体，玄羽睁眼，立时有种天地清朗，耳聪目明之感，只要他想，方圆数里的风吹草动都能为他捕捉。
  而且，他对灵魂的知觉也更为鲜明了，甚至，他现在可以瞬息间就运用灵魂中的力量，一旦脱力或受伤，都能霎时恢复过来。
  倒是没想到，灵悟带了这么大好处。
  另外……他貌似已经到天玄巅峰了吧，无形中有道阻遏，让他的修为不可再进了。
  玄羽登时有些跃跃欲试了，说起来灵悟应当是成功了吧，只要再修成灵入界，他恐怕可以直接踏进尊圣。
  如此想着，心跳便加快了几分，然而玄羽并未急着盘坐下地闭目修炼，他得静一静，调整到一个好的状态，之后好一气呵成，练功晋升。
  但是事实证明，他不是想静就能静下来的。
  刚站起来走了几步，一团硕大的白影就朝他撞过来。
  “嗤”的一声，这白影四脚前抵，在地上滑了好半天，才没有砸到玄羽身上。
  也幸亏没有砸到，不然，它怕是会被反弹得倒飞出去。
  玄羽定睛一看，乐了，这不是雪灵“猪”吗？
  “找到它了，在这！”天空上忽地传来道悦耳的女声，雪灵猫一听，全身毛竖了一下，而后“嗖”地躲到了玄羽背后。
  随即就见三道影飞冲而下，见到玄羽后，方停顿下来，于是乎一男三女开始了大眼瞪小眼。
  “你们…这是？”玄羽回头瞅了眼又退几步的雪灵猫，再望向雪烛玉余雪成。
  “噢，我们想了个点子，刚好可以在它身上试一下。”雪莞尔一笑，那笑容不可方物，后头的胖猫立刻一阵“颤抖”，随即机智地贴紧了玄羽。
  “呃……具体是要干嘛呢？”这猫怎么怕成这样？
  “师傅，我们是为了它好。”余雪成小脸上一片郑重，但玄羽严重怀疑，她一定被雪给带“偏”了。
  “春天到了，这只猫也大了，我不能让它出去乱来，所以……”
  “怎料它太能躲，跑不见了，所以我就摆脱烛玉和小成来帮我找它。”
  “那你为什么把它从小世界放出来？”玄羽显然没抓住重点。
  “放出来？嗯，是为了…为了和它玩玩。”
  “嗯，师傅，雪灵猫很可爱的。”
  烛玉也点了点头，“有只可爱的猫，也就不用……对吧？”她朝余雪成笑了笑。
  雪也笑了，余雪成面上红了红。
  她配合地过来抓雪灵猫，也是为了…猫可以，让烛玉和雪不再来“玩”她。
  玄羽听不懂她们的哑谜，一面感慨这三个姑娘那么快就玩熟了，一面意识到了雪要对雪灵猫做什么。
  “你说…春天到了，不让它乱来，是要……？”
  “喵呜！”
  雪灵猫一阵恐惧，瑟缩在玄羽身后。
  “放心啦，小雪，姐姐不会让你痛的。”
  玄羽突然身下一寒，明白了这丫头要干什么，卧槽，无情，好残忍。
  “等等，这不是普通的猫，好歹是个异兽，如此就绝它的育，真的好吗？”本着对同性的同情，玄羽出言说道。
  “噢？”雪挑眉，“你真这么想？”
  听此，玄羽一愣，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如果我告诉你，也就是前几天，有一次我和她们一起洗澡的时候，这一只鬼鬼祟祟地想偷看呢？”
  雪灵毛立马凄厉地惨呼一声，那是我意外跑错了，才没有偷看！才没有！
  闻得此问，玄羽顿时沉默。
  此时的沉默，即刻吓得猫全身都白了，当下扭头就跑。
  “嘭”的一声，一只能量大手凭空探出，将其猛地捏住。
  雪灵猫疯狂挣扎，声声泣血，天啊！救命啊！我不要太监，我不要！
  雪分外满意，道：“羽，你把它放下，烛玉小成，帮我把小雪的身体按住，下肢分开。”
  “好。”
  “好的。”
  未几，某猫已然绝望地岔开双腿，等待着绝望的到来。
  “嗯？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个样啊。”雪瞅着它某个部位的一团说道。
  玄羽嘴角一抽，“你看这个作甚，快点切！”
  “喵呜呜！”
  悲鸣起，雪手起刀落。
  “诶？这是什么？”余雪成见手下泛起抹白芒，当下抬臂，惊异地看着雪灵猫身上涌动的道道纹路。
  “这是——进阶了？”玄羽摸了摸下巴。
  “不是。”雪摇头，眼睛却有些发亮。
  “好像这一切切出了惊喜。”
  “我感觉，它，像是出现了血脉上的变化。”烛玉也退到一旁，轻言道。
  纹路转动，光芒闪耀着，玄羽感到一股精纯的能量气力，以其为中心涌动。
  很快，光芒散，“硕大”的雪灵猪，也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个…是个白色的小猫。
  比玄羽和雪初次见它的时候还要小。
  随即，只听这只说话了，声音可谓是奶声奶气，像刚开口没多久的小奶娃。
  “呜呜，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玄羽无语了许久，半晌后，感知了一番这猫的实力，居然，达到了地玄境。
  好家伙，现在它就是只飞猫了。
  “只有二十阶，竟然能说人言？”烛玉的语气中有些惊讶。
  “呜，嗯？等等，人言？喵，苗？妙？”
  “啊？！我怎么突然能说话了！”雪灵猫大呼特呼起来。
  雪笑了，上前抱起它。
  “啊，主人，主人你能听懂我说的吗？还有，我的身体居然变得这么小，主人你都白喂我了…”
  “不过…不过，主人你怎么能那么残忍，呜呜，虽然你是主人，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小奶娃般的声音听起来还不错，雪就顺起了它的毛，“我是为你好，防止你被外头的花花世界蒙蔽了双眼。”
  “呜呜，是这样吗……”雪灵猫暴哭。
  “确实，以你现在的样子，还是当个母猫更合适。”玄羽道。
  “啊？这样吗？呜，二主人，那我以后化形，能变成母的吗？”
  对这只软弱小猫的“二主人”有所无语，玄羽眼睛微闪，理论上公还是不能变成母的，但是——之前仔细看这猫的某个部位，好像…既不像公也不像母？？
  “这我倒是不知道，但你觉得自己是公的吗？”
  “啥，我我，应该是吧？其实我只是个小动物，公母什么的，平时都没曾想……”
  “如果只有二十阶就能口吐人言，这小猫可能不是普通的小猫。”烛玉突兀道。
  “嗯？”玄羽一时来了兴趣。
  “你是说，它有什么不凡的血脉吗。”雪目光有所复杂。
  “嗯。”
  “这份血脉可能藏得很深，可能是刚刚受了刺激，激发了出来。”
  “等等，雪姐姐，你看它的牙。”余雪成蓦地呼了一声。
  听得，雪灵猫很乖巧地张开了嘴，玄羽他们齐望过去，就见两颗尖牙，流光溢彩，还环绕着层层纹路。
  抬手，玄羽一指触上，立刻有股锋芒袭来。
  “居然如此坚硬锐利……”
  “这牙齿，看来还是个男孩子啊。”
  他说着，就再次扳开两条小小的猫腿，这回在那毛茸茸的地方，却并未看到愈合后的伤痕，而是……一片空白。
  什么，你跟我提怎么排泄？你听过修者要排泄吗？吃喝下去的东西都是会化为能量的。
  玄羽惊了，这是…性别消失大法？
  不对……
  他再度凝视雪灵猫的身体，那全身上下，都宛若新生，而且，纯粹到了极致。
  这分明是，生命诞生之初的样子。
  到底什么血脉那等强大，直接推翻了从前的一切？
  “除了那牙齿，它的身体就是刚刚诞生时的状态，可以说，二十阶，还有拥有吐人言的能力，是它一诞生就具备的。”玄羽语气沉静。
  “宇宙里，什么层次的生灵，能一诞生，就这般？”
  听此，雪眸光浅震，烛玉则瞳孔略略放大。
  “起码，也要是五位灵主的层次吧…”
  “所以说，雪灵猫的身上，可能有五位灵主之一的血脉，抑或是烛阴、三尊那种存在的血脉。”玄羽道。
  “居然这么厉害？”雪把这小猫抬起来，临对着它奇道。
  这不就是在那个叫天宝堂买的一只猫吗，还没花多少银，居然还能和神兽沾上边？
  玄羽咳了两声：“虽然挺扯的，但事实摆在这。”
  余雪成彼时已然双眼闪星星地望着雪灵猫，说：“又可爱，血脉又厉害，真好。”
  “哈哈，小成，这小猫的血脉，其实和你的两个姐姐，都是不能比的。”玄羽笑将起来，道。
  然而这话讲了之后，雪和烛玉的面上都浮起了抹复杂，前者自是想起了殷煞，后者，则想到了前面烛阴的作为还有他的大限。
  瞧见两人的脸色，玄羽有些懊恼，他自知失言，握住了雪的手，以作安慰。
  “是这样吗……”余雪成陡然想到了什么，瞧了瞧两个绝美的女子，又看了看精小可爱的猫，再望定玄羽。
  “那…这里是不是只有我，是最普通的？”
  闻言，玄羽身子一僵。
  他想表示他自己也是普通的，但实在难以违心地说出口，因为这里几个人，要说谁来头最大，毫无疑问就是他了。
  雪虽有黑莲，实力强过了他，应是魂魄与身体的本源还有血脉开发至极的结果，而他…之前只激发了一次本源，就能杀中品尊圣……
  玄羽忽地觉得自己的挂开得有点猛。
  他复而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盯着余雪成。
  “普通？”
  “又如何？”
  “真正的强者，一定是从最低端，一步一步走上去的，像开宗立派的佛尊道尊，还有我师父，都是如此。”
  “平凡之人，并不代表做不出不平凡之事。”
  “你，只要努力坚持下去，定有封尊成圣的那一天。”
  他语气沉然，语意坚定，充满着鼓舞，余雪成也不由为之动容。
  “何况你天赋异禀，甚至比当年的我还强，所以，你达到我的高度，也只是时间问题。”
  “嗯！”点头，余雪成眼中亮起了璀璨的光采，小手也紧紧握拳。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当师傅的模样。”雪含笑对玄羽说。
  “还真是……”
  “真是什么？”转头，玄羽生怕她说出什么打击自己的话来。
  “真是迷人。”雪唇弯愈柔，望之，玄羽的心也有所柔软。
  瞧得两人对视目中的缱绻，余雪成的脸红了红，喂，师傅还有…师娘姐姐，在我面前这样真的好吗？
  “啊，烛玉你们在这儿啊？”秦龙剑的声音乍然传来，随后他飞落至地，走近四人。
  “嗯？这猫？”他果真注意到了雪灵猫，后者从雪怀中探了个脑袋出来。
  呀，有一次它跑错地方，好像不小心碰倒了烛火，把这人看得一堆纸给烧了，不知道他记不记得自己啊……
  秦龙剑探究的眼神放在猫脸上，他犹记得某只白猪烧了自己对阁中事务的记录，怎么总觉得这只小的，和那倒霉玩意莫名的比较像呢？
  “龙剑，怎么了？”烛玉适时出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盯着的猫正在雪的胸口前，一旁玄羽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秦龙剑当即顾不得陶醉于那一声轻柔的“龙剑”中，而开始额头流汗，他怕啊，现在的羽阁主，他可不敢忤逆半分。
  “那个，阁主，说起来，下一届天顶论道就要来了，我们…要不要准备准备？”秦龙剑说完这句，立刻就要抽自己嘴巴。
  明明还有四年，他居然说就要来了……
  “不是十年一次吗？”玄羽一愣，问。
  “这——嗯，虽然离下次开始还有四年，但是早点开始准备，才能夺魁不是。”秦龙剑为免尴尬，只得生硬继续。
  但突兀的，他思及一事，立刻抬高了声音：“我怎么忘了，除了天顶论道，还有个论道！”。
  “还有个论道？”
  “是门派高层强者间的，而且，不仅仅大陆东南，好像中域那边，也会有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