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自己的路

  大陆东南，高山之巅，吟剑阁。
  女孩盘膝坐在自己屋内的榻上，一吐一息间，竟自显出了一丝玄妙。
  半晌后，她周遭的空气忽然仿佛沸腾，缕缕波纹荡漾，灵气能量，便若被什么牵引，朝着她的身体，流去。
  少女睁眼，双眸像被清水洗过一般，光华浮掠而过。
  “我学会了！”
  她把小手紧紧握起，目中熠熠，低念道。
  “只是……为什么阁主不让我拜师父。”呢喃到这里，女孩一时，黯淡了脸色。
  难道是因为当初自己有师父吗？可是师父也让她到吟剑阁拜师傅的……
  “雪成，阁主回来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门被敲了一下，门外，传进道清然女声。
  这女孩是与她同一批被吟剑阁收入的，现在已经拜到上任阁主门下，和那个很厉害的林兰心师姐，成了同门。
  她住得离自己最近，同时……貌似也是阁主的……崇拜仰慕者？
  好吧，其实大部分小女孩都是。
  “那就去吧。”余雪成答话，但不难听出，语气中有些兴致缺缺。
  打开门，她就看到了眼前的豆蔻少女，对方瞧见她，方瞥嘴道：“我看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阁主亲自问你东西，据说还送了你一个他的功法？你还……”对他不满。
  “我……”余雪成张了张嘴，她并不善交际，只道：“就是拜师的事。”
  “好啦，有了阁主的功法，你就知足吧，相信他不会一直不让你找师傅的。”少女拉过她的一只手，带着她朝前走去。
  彼时，吟剑谷已热闹非凡，几乎玄羽每一次来，都会造就这种人声鼎沸的情况。
  “唉，你总是这么受欢迎。”秦龙剑立在玄羽对面，眼神有些复杂。
  玄羽淡笑，不置可否。
  “还记得我们当年在这的战斗吗。”秦龙剑说着，“当时我恃才傲物，一心求赢，唉，想起来可真是幼稚。”
  “而再看现在，你都要我仰望了……”
  玄羽摇了摇头，说：“任何人，都没资格受到任何人的仰望。”
  他也正好看到了从远处走来的余雪成，便是身形一动，闪到了她面前。
  “呀！”旁边的少女惊呼一声，天啊，这这这，是阁主！她还是第一次离他这么近！她感觉自己的心蹦得飞快。
  “小成。”玄羽道出两字，余雪成也愣了愣。
  “融境决，你可学得了？”
  点头。
  “好。”玄羽赞了一字，随后嘴角上扬。
  “你可愿意，成为我的徒弟？”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余雪成水汪汪的大眼睛瞪成了铜铃。
  所有人的表情都逐渐夸张。
  “什么？”震惊之后，这个女孩好像就懵逼了，她呆傻傻地呢喃出两字。
  “为什么？”
  这是一道暗含痛苦的声音，一人掠到了玄羽旁边，抬脸看着他，神情恍惚。
  这一声，也彻地打破了寂静，让阁中人，尽皆反应过来，随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透向了玄羽面前的余雪成。
  他们本来应该爆炸的，但碍于阁主那里有些古怪的气氛，还是没有炸出来。
  偏过头，玄羽看向来人，是林兰心。
  他一时沉默。
  “为什么……不收我做徒弟……”
  “虽然没有她的天赋，但我很努力……真的很努力……”
  “我为了能让你真正看到我，疯了一样的修炼，才到了今天，我现在还没到十七岁，但我已经七阶了啊……”
  “也许你还是觉得我差，没错，我是差，但我会努力让自己追上那些天才！”
  “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她说到这儿，已然哽咽。
  玄羽安静地听着，诚然，林兰心没有不凡的天赋，但能在这种年纪靠着努力修到这种境界，其实就是一种不凡。
  他想抬手安慰她一下，但终究碍于什么没有那样做。
  “你很好，一点也不差。”玄羽说。
  “但你想要的，仅仅是拜我为师吗。”
  他叹了叹，“对不起，林兰心，你想要的，我给不了。”
  接着，玄羽就开启了饮天牌大道理忽悠模式：
  “央央宇宙，三千世界，强者何其多，蝼蚁何其多，泯然众人的天才，太多了，平庸者成为的强者，也太多了。”
  “每个人，或许不能主宰自己的先天，但一定，可以主宰自己的后天，你，有一颗努力的心，只要你将这颗心坚定下去，而不单单是为了我，一定能得到，很大的收获。”玄羽目光灼灼，“也许有朝一日，你能超过我。”
  “单纯寻师从师，那最多只能达到师者的高度，而走出自己的路，找到自己的道，才能，真正登上顶峰，于天地间屹立不倒！”
  最后一句，他是对林兰心说的，是对余雪成说的，是对吟剑阁所有的年轻人说的，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当下，众人都被这回荡的声音，所震撼。
  很多年轻一辈，胸中不由燃起了股火焰，走出自己的路！这才是，真正的强者！
  玄羽笑了笑，再度看向余雪成，女孩此刻俏脸通红，俨然是激动的。
  见玄羽看她，她整张脸都要鼓起来了，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两个字：
  “师傅！”
  “嗯。”
  她望着玄羽的那张帅脸，眼泪抑制不住地就涌出来，一路流下，滴落。
  他瞳孔微微放大，怎么搞的，怎么哭了！
  他最见不得女人，尤其小姑娘哭哭啼啼……
  玄羽揉了揉太阳穴，进而柔和的开口道：“乖小成，不哭噢，男儿……女儿有泪不轻弹啊。”
  噢，这赤果果的老父亲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环顾一番，玄羽朝上任阁主和秦副阁主点了点头，便带着余雪成，飞离了这群人环绕之地。
  “啊师傅你好快！”
  “啊，你不舒服吗，那我慢点。”
  “唔，算了，还是快点吧，感觉有点，刺激……”
  她还是第一次……在天上飞这么快。
  飞着飞着，简直有一种唤醒体内洪荒巨兽的感觉！
  玄羽停住腾掠，落到了地上……
  他们已然不在吟剑阁中，而是位于远离喧嚣的山林。
  “把你的剑从空间袋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