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露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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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羽同玄玥安然对坐,一壶清茶置于两人身前的桌上,雾色袅袅,气息温热。
“也没几年,你就地黄境巅峰了,想来,那功法,是有些用处的吧。”
抿了口茶水,玄羽缓缓出言,不愧是入界,单凭第一阶段的“预”就起到了这番作用,果然没让他失望。
“嗯。”如今的玄玥沉稳了许多,他亦饮了口茶,道:“岂止是有些用处,对我而言,如同再造。”
他的双眸紧盯玄羽,眼底翻涌的浓烈的感激,不言而喻。
“玄羽,你如今,到了怎样的境界真的可以报仇了?”
玄玥说着,目中逐渐升起一抹强烈的光芒来。
闻言,玄羽颔首,淡曰:“不多时即可。”
玄玥放下茶杯,“那么,你可否出两招,我想……看看我们之间的差距。”
玄羽微睁了眼,似对他有些忽然的请求略略错愕,进而,点了点头。
“在我出手前,我想先了解,当下家族众人的实力,具体怎么样。”
听此,玄玥稍愣,接着沉吟片刻,开口:“如今家族实力最强者是我,地黄境巅峰,其次是我的道侣玄玉,地黄境六阶,再之后是玄涛,地黄境四阶,剩下的,多是地黄境一阶左右,没凝丹田的,则基本为年岁较小者,当然也包括个别近年出生的婴孩。”
玄玥说得严谨,仍把玄羽逗笑了,“……想不到,玄玥你把本良莠不济的年轻一辈,带得这般均匀。”笑过后,他轻松称赞。
“好了。”他拂袖立起,声含风骨气势,“叫族人都来看吧,,以便他们观学。”
“而你——”玄羽转眼凝看他,“我希望,更能从中得悟。”
………
天高地展,玄家地界,彼时已人头攒动,玄羽淡淡浮在半空,衣衫舞动,仿佛随时要乘风飞起般。
“诸位,既然你们叫我一声家主,那我自然要做些家主该做的事,适逢玄玥让我‘露两手’,那么,大家,注意看我接下来的施为,你们应当,要从中学到一些东西。”
玄羽看了玄玥一眼,既而抬掌,“修行者,非但修真力,更应修身体力量。”
他随即一掌挥下,纯粹以肉身撼动,空气登时像被巨力挤压,旋即发出一声异常尖锐的爆鸣,听得下方的年轻人心惊胆颤。
而仅仅是这随意的一挥,气流从天空砸至地面,乍然打出一个可怕的坑洞,青年少女瞪大了眼,慌忙后退,那寸寸裂缝,竟仍不住蔓延,直直逼到他们脚下。
“单凭身体,亦可造就不凡的威力,故而,诸位汲取灵气修炼真气的同时,更要注重锻炼、淬炼身体。”
“而练体之余,还应深谙战技武斗之道。”
言及此,两道火分身凭空跃出,一人持金白火焰凝成的刀,一人持金白火焰凝成的剑,一怒劈狂斩,霸绝震撼,一刺挑砍挡,流水行云,年轻人观看着那飞荡的流光,一时间张大的嘴巴。
“武之中,除去刀剑,还有枪、斧、锤、弓箭。”他旋即张臂,一把弓与一根箭,皆由火成,置于两掌。
搭箭,拉弓,怒射,瞬时锋芒肆虐,若长河贯日,一条虹光般的金白,飞刺苍穹,像要径自插进那遥远璀璨的金乌之羽中。
众望之,久久不能回神。
火焰消散,他扶手淡立,“接下来,你们,一起用手段,进攻我。”声无波澜,他又补充:“远攻。”
语落片刻,底下不免议论纷纷,但话音都压得很低,每个人的脸上,几乎都闪动着或多或少的忌讳。
玄羽心下微叹,多年不在一处,实力差距更似鸿沟,他们与他,尊敬崇拜之余,更有生分。
“你们,大多数,还记得当年家族的试炼吧,杀极冰狼的时候,我让你们在最后一起远攻,现在,把我当那头狼,就行了。”玄羽脸上挂笑,语气和煦。
“来,我数三个数,你们快准备。”不待年轻人们反应,他继续道。
“一。”
“二”
“三!”
“轰!”
伴着一阵阵雷鸣般的响动,五颜六色的光束暴冲而上,夹杂着狂然气劲,袭向玄羽,宛然涛涛海啸,扑向岸边形单影只的人。
“砰——”
一道撞击般的长音,漫天居然刹那间飞沙走石,汹涌的土石似奔行的江河,偏又凝得固若金汤,一下将冲至的各个招式,挡在了眼前。
“世间基本元素,为金木水火土,我们每个人都在修习它们,但是,很少有人能充分运用,并发挥出其内在的力势来。”
玄羽手指点在前端,“土之一行,小可为泥石,大可为山岳大地乃至大陆,厚重广远,在御敌防杀上作用巨大。”
他很快撤去土色,那众人打出的攻势并未全然消失,仍迎面掠来。
“哗”的一声,玄羽再度抬手,一道浩瀚水幕凭空升起,斑斓光芒击入其中,仿佛被层层缠绕,再不得进。
“水者,千变万化,无孔不入,故应招时,可作缠绕化力之用,同时,如汹涌波涛,它亦可粉碎房屋,溺杀群人。”
音落,那水幕竟霍然凌厉,冲起一道道刀剑般惊人的巨柱,摧枯拉朽般,崩解了所有来犯的气力。
“五行中的门道,甚为深奥。”玄羽沉声言说,随即单手骤挥,霎时飓风怒起,地下立着的人,衣衫也被猛烈地吹刮起来。
“风,由空气之动而成,辅之以木行,便可吹出生机。”
玄羽弹指,一抹绿意顿时随风扩散,洒上人面,立令其感觉自身,生机焕发。
“风亦可干可湿,辅以土,则是沙暴,辅以水,则是暴风雨。”
他讲着,这一回则未再演示,“不必我说,木行之用也不只风,草叶树皆为木,修木者可控树控藤以对敌,但我认为木更多的用处,在于疗伤孕生,若长于木行,伤后顷刻可愈。”。
“就像这样。”他用白箭在膀子上划了一道,血缓缓滴落,木行灵气紧跟着附着,未几,那血红之痕竟消失殆尽。
在站的诸人,可谓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