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突发

  时间，七月七日晚七点。
  单业下了班，从超市的后门走出来，回想起昨天的惊心动魄，他现在都怀疑自己是否做了一场梦。
  更让单业不解的是，那一刻，他为什么要出声？为什么选择站起来？还主动走出人群吸引抢匪的注意力？这些他一直都想不明白，难道是爱出风头？
  不是，他知道自己不喜欢出风头。
  想不明白的事，单业也就懒地多想，出了超市不远，吃了个晚间快餐，然后散步回小吃街，大概也就用了半个钟头，并不是很远。
  街上人来人往，食烟味十足，苏啊姨家的肠粉店已经关了门。
  打开楼梯昏黄的灯光，单业租的小平房在四楼，所以他要行六层楼梯，上至两层楼梯，感觉小腿有些累了，再上两层，感觉有些走不动了，然后再上两层，四楼小平房的门近在眼前，可他却突然停止不动。
  紧紧盯着第七层楼梯上的某几个模糊的黑色泥印，不仔细看是看不出什么的，这些泥印的顺序好像是往上走了三阶，然后又反身走下一阶就不见了。
  单业的心跳莫名加快起来，他迅速掉头看向自己刚走上来的楼梯，再紧盯一眼身边紧锁的房门，接着一步一步往下走去，越往下他的心脏就跳地越快，直到一楼大门处时，单业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
  四楼往下的楼梯太干净了！
  层层楼梯气氛静地诡异！
  单业深呼吸一口气，猛地开门像逃一样地冲出去，同时在心中愤愤地骂道：“该死！不会吧，难道是那群抢匪的同伴来报复我了？这人明明已经要上五楼，却又突然退了下来，是要到四楼吗？这些黑土明显是上街那边还在修路翻出来的，这说明那人应该是从上街过来的，然后不知用什么方法，开了楼梯的门，一步一步往四楼走去，或许是紧张，他多走了几步以为五楼是四楼，回头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留下了脚印，接着，以防引起我的怀疑，他又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打开了我的住房大门，换了鞋，用拖把清理了一到四楼的楼梯，至于第七层楼梯那几个，他以为随便擦下就行，反正我只走到四楼，这么说的话……那家伙现在就躲在我的住房里面！正等着我回去送死！”
  “不然的话，他为什么要这么谨慎地擦去脚印，这明显就不是什么好意头，该死！我就知道，昨天那些抢匪根本就不简单，这是摊上大事了！那*还说什么人员会保密，不会泄露这件事的秘密，我真是信了你个人头！”
  单业叫苦不迭，快步在街上穿梭。
  同时，四楼的小平房内，不开灯，一个人影正坐在小沙发上，口中叼着一根烟喃喃自语。
  “怎么还不回来……”
  时间，晚十点。
  单业在篮球场呆了近两个小时，这会，还有不少人在打篮球场，不过单业是一点兴趣都看不下去。
  报警？没证没据，会被当成疯子。
  逃吧？能逃一时，可逃不了一世。
  此刻的单业，都开始可怜起自己来了，想着想着，篮球场外走过一名戴着大黑帽和口罩的高大男人。
  单业二话不说，迅速起身跑出篮球场，因为那个男人恰巧看到了他，且从那个男人的眼中，他竟看到了猎人看到猎物时一样的杀意。
  男人见单业毫不犹豫就开逃，他十分意外，更加下定决心不能放过这人了。
  穿过小巷，单业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他怕那家伙有枪，会误伤他人，还有就是他十分肯定，那家伙敢在大庭广众下了结自己，因此他只能拼命地窜着小巷在跑。
  男人紧追不舍，并没有拿出什么武器，就是空手一只按住头上的大黑帽，一只手空摆跑着。
  拐过一条街，男人已不见单业的踪影，四周阴暗，是一个人都没有，但男人却觉得，单业还在这里。
  前边是死路，左边有一个小院，右边是一条小巷，小巷灯火明暗，很长，那人要真是走这条小巷，我肯定不至于追到这就看不到他的踪影。
  所以，唯有左边的小院！
  男人轻轻一碰院门，院门竟没锁，就这么被推开了，院中有着一棵稀叶的小树，藏不住什么。
  房屋只有一层，小树比之略高，这个地方估计是那种准备要拆建的旧宅区。
  男人盯着房屋，慢步靠近，突然，他像是意识到什么，猛地转身几脚踩在小树上，竟顺着小树爬上了房顶。
  同时，单业从房顶跳下，疯了一般地逃出院子，往回路走去。
  男人立即从房顶跳下，追着不放，并且从腰间拔出了一只手枪！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跑在前面不远的单业只能隐约听到一瞬，然后那声音就没有了，同时身后也察觉不到有人追来。
  单业稍微松了口气，但脚步不停，依旧保持着高度警惕，往人多的大街跑去。
  另一边，挂掉电话，男人不甘地道：“先再让你蹦跶几天，你的命我迟早要拿走！”
  抬手就是一枪，没什么声响，墙壁就被一根细针穿透，男子收枪离去……
  时间，近晚十一点。
  单业满身大汗地走在街上，街上行人不少，这给他多了几分安全感。
  “刚才的手机铃声，应该是那家伙的，他是收到了谁的来电不得不放弃追杀我，这么一来，今晚我还是安全的，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
  “幸亏那家伙今天大意了几下，不然我现在还能不能呼吸新鲜空气都难说了。”
  单业哀叹一口气，谨慎地回到住房，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拖把已经湿了，微湿，如果不注意明天一早或许就能干。
  “看来，那家伙等我不及，又怕打草惊蛇，竟连我屋子该打扫的都打扫了一遍，不该打扫的一点尘都在，这家伙有点厉害啊。”
  单业头又开始大了，烦的。
  “不行，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待会我就发信息向老板辞职，明天一早就走，还有，那家伙竟能查到我的住所，还能随意进出，这说明，那家伙或者他背后的势力不简单，该死！这电视剧才会出现的事情，怎么就让我给碰上了，没办法，明天只能去那了。”
  下了决定，单业立马收拾家当，向超市老板发了条强硬的离职信息，洗个澡就躺下浅浅地睡了……
  时间，七月八日早六点。
  天微亮，单业提着行李箱，背着大包小心翼翼地出门，至于这套小平房，他还是会继续租着，只不过很长一段时间，起码在抓到想要杀他的那个家伙之前，他是不会回来这里住了。
  这么早，苏啊姨已经开门准备营业，单业看准时机匆匆而过，没有与苏啊姨多说什么，他怕会因这次不必要的谈话而连累了苏啊姨。
  时间，早八点。
  青茶市警局的大门前，单业刚到一会儿，守门的警卫对眼前这人很是警惕，要是对方没有提着行李，他都忍不住先将对方拿下了再说，长的贼眉鼠眼。
  单业犹豫了几分钟后，终于一咬牙，拖着行李箱走近警卫小哥，客套地笑道：“那个，兄弟啊，我是来找你们局长的，我叫单业，跟你们局长认识，麻烦你能不能帮我通报一下，再说，我这样一直站在警局的大门口，被人看到影响也不好吧。”
  警卫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质疑地上下打量几眼单业，认真道：“可以，不过还是要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下，昨天局长连夜召开了一次会议，今天可能会晚点过来，要是平常七点前就到了，但是你放心，不用等很久的，最迟不过八点半，也就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
  单业连忙称谢，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期间警卫有意无意地问他一些琐碎事，他都一一真实地说给了他听，反正也不是什么告不得人的秘密。
  警卫对他的质疑不由打消大半，再说，谁敢单枪匹马跑来警局闹事，那不是找死吗。
  同时，听了警卫小哥的话，单业大脑转动又有了一个猜想，这个猜想连他都忍不住心跳加速，如果是真的那事就大条了。
  很快，一辆黑色轿车到来，警卫向车敬了个礼，然后眼神示意还不快跟上去。
  单业恍然大悟地道了声谢，拖着行李箱快步跟上轿车，见轿车停好在一旁的停车位上，他也就乖乖地站在一旁等人下车。
  顾海川一下车，他就有些惊讶地看向单业，看着对方又提行李又背包的，不由古怪地问道：“我记得你，看样子你是来找我的？可你为何要这副打扮？”
  单业尴尬一笑，直言道：“局长，我昨天晚上差点被人给了结了，我现在回去不安全。”
  顾海川一惊，立马肃目而起，忙问：“什么意思？你是说有人要杀你？那你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单业无奈，唯有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遍，说完还解释着：“那家伙经验十分老道，一般人还真容易中了他的套，我也是幸运地逃过一劫，如果不是他失算了两处，第七层楼梯和手机没调静音，我现在就不会站在您面前了，而是躺在您面前。”
  顾海川听完皱起了眉头，他办案这么多年，自然能看出来单业没有说谎，于是道：“就算是这样，可你光口无凭，我们没理由调人手去保护你，否则随便来一个人寻求保护，我们警局不得被调空，所以这件事我只能尽量，看能不能调出一两个人手，但是我不敢保证可以。”
  单业听了，心虚地道：“不是，局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您家宽敞吗……”
  顾海川一愣，竟连老成稳重的他都忍不住抬头一笑，说着：“小业啊，不是我不想让你去我家住，而是我家里有我的妻女，我不能，你明白吗。”
  单业沉默，他明白，局长是怕那个要杀自己的人会因单业而盯上他的妻女。
  见单业不再说什么，顾海川也只是犹豫地摇了摇头。
  “局长，如果我说，前天杀死赵秀水的人还有昨晚要杀我的人，是同一个人，您信吗。”单业突然平静地说道。
  顾海川肃容，观察四周没什么人，他才轻声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单业舔了舔嘴唇，道：“首先，在外人眼里，赵秀水是跳楼自杀的，可在我们明人眼里，赵秀水是被杀害的，现在距离赵秀水的死已有两天，而你们警局却依然没有给出决论，推翻赵秀水是自杀的说法，这说明，你们没有找到一点证据，现场被清理地很干净，该清的不会留下丝毫，不该清的绝对丝毫存在，这跟想杀我的人离开我家时的情况一样，我想，这两件事不可能这么巧合，我可不相信这种老道的家伙，在我们青茶市一下子就出现了两个，再说，从当时抢匪的谈话中我可以听出，那个人，就是他杀了赵秀水并将找到的银行线索告诉他们，而我算是让那六个抢匪间接毙命的人，我就不信，无缘无故，这才过去一天就有人要来杀我，行事手法又与杀害赵秀水时的几乎一样，所以昨晚想杀我的人，不是那个人又会是谁。”
  顾海川没有说话，而是古怪地盯着单业，他想起那天李正提的话，竟然有点意动了。
  “赵秀水是从七楼的窗户摔落而亡，整个脑袋都开了花，当时我们检查过他的房屋，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留下任何他人的痕迹，也没见有打斗或挣扎迹象，所以，除了他自己打开窗户跳下去，我们实在没法解释他是被杀的，之所以我相信他是被杀的，那是因为，感觉。”顾海川随口说着，仔细看着思考的单业。
  单业双目沉静，低头自语：“脑袋开了花，这么说来（回忆起昨晚的小巷追杀），对了，昨晚那家伙追了我半天，我却没有听他开过一声枪，就算是以防开枪被人听到报警而来，他也不应该一枪不开才对，或许，这家伙用的武器，不是枪！至少不会是装子弾的，也不会很大，例如，他用这东西击在赵秀水的脑袋上，使赵秀水死亡或者失去行动能力，然后再让帮赵秀水进行跳楼，且是脑袋向下跳的，这样一来，脑袋落地开了花，武器伤过脑袋的痕迹不就跟着没了吗，我想，我们应该再回小巷一趟，或许可以在那找到线索。”
  单业莫名起了斗志。
  然而，顾海川却是忍不住吃惊，问：“我问你，先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你听我几句话，怎么就一下子知道这么多？”
  单业听了有些尴尬，道：“小些，是根据线索推论而出，更多的，还是猜想出来的，如果我是这些事发过程中的一员，代入他的性格，我会怎么做，接而猜想他怎么做，这样说或许会有点复杂，但总体就一句，直觉。”
  顾没川没有说话，而是再问：“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是正确的，可依旧是空口无凭，我们还是没办法找到那个人？”
  单业没有反驳，却是道：“至少目前没有，不过很快就会有了。”
  顾海川摇头表示不理解。
  单业也没有卖关子，解释道：“那家伙，十分清楚我住的地方，就算他事后找遍了当时在场的人质一一问过，他最多也就知道我的外貌，不太可能一天之内就查到我的住址，而且从他来的方向不难猜出，他明显不熟悉这边的地区，不然，他也不会从正在修路的上街过来，踩了一脚泥在楼梯又麻烦清理，这根本是多此一举，更重要的一点是，我最近一次透露我住在哪里的消息，好像就只在一个地方，警局！录口供！”
  这话，让顾海川身心一震，他很早就知道警局内有人不干净，但是不知道是谁，更不知道就是这个人杀了赵秀水，虽然没有证据，但依他的经验见解，单业说的八九不离十是真的。
  似是下了某个决定，顾海川隐约期待地问：“你有什么办法能找出那人，说来听听。”
  单业点头，道：“昨晚十点到十一点期间，局长您是不是打电话给一些人，召开了什么会议，您别误会，这事是我从警卫小哥那套出来的，您别怪他。”
  单业很有义气地替警卫小哥辩解。
  顾海川并不在意这事，答道：“没错，昨晚十点半开始，我确实打了二十几个电话，召开了一次高层会议，但这事跟抓那人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顾海川像是意识到什么，在单业期待的目光下，拿出手机准备翻看通讯记录，谁知这一翻，不仅是单业，就连顾海川都是背脊一凉。
  所有通讯记录已被清除，显示为0！
  单业看了眼顾海川，紧张地喉咙滚动一下，说：“局长，昨晚你们开会之前，手机是不是都统一保管，那个保管手机的人有没有问题。”
  顾海川摇头，道：“小杨我还是信的过，那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碰了我的手机，我想，以那人的谨慎，手机上是不会留下他的指纹，而且昨晚开的是大会议，所有高层都来了，总共有二十七人，无凭元据总不能一个个地浪费时间去查吧！”
  单业没有接话，而是头大，现在是进退两难啊，谁能想到那家伙居然是警局的人，且看官职还不小。
  “小业，走吧，我带你去见个人，从今天起，只要他愿意，你跟着他住就行了，别人我不敢说，但有他在，我敢担保，你想出事都难。”顾海川笑着拍了拍单业的肩膀。
  单业苦笑一声，拖着行李箱跟上……
  青茶市警局这是他第一次来，跟在顾海川的身后，单业左顾右盼，一路上不少人除了见到顾海川喊声局长外，就是对他这个跟在局长身后拖着行李的男人投以好奇几眼。
  对此，单业只是保持微笑。
  很快，他们来到一间挂有局长办公室牌子的门前，顾海川率先开门而入。
  单业稍微有些紧张，毕竟这可是警局老大的办公室，不过更多的还是好奇，只是犹豫一两秒就立马探头探脑地跟进。
  里面装饰就像一个普通的办公室一样，然而却让刚进门的单业和已经在办公室里坐着的李正两人相视一愣。
  “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顾海川轻笑一声，指着李正道：“从今天起，他就要跟着你混了，说白了，就是他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吃的住的都算你的，当然，他也不会白吃白住，以后只要是条件允许的行动，你可以带着他去打打下手什么，另外，要是你对这事还有什么问题，可以现场提出来。”
  单业有点懵，局长您之前的说法不是要我询问对方愿不愿意的吗，怎么转眼就像下命令一样。
  李正看了眼单业，再看向顾海川，无奈道：“您都这么说了，我能不答应吗。”
  顾海川满意一笑，示意未反应过来的单业，道：“小业啊，你先出去坐一会儿，不过放心，你的住处已经有着落了。”
  单业尴尬地点了点头，默默地出去关了门，嘀咕着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非得不当着我的面谈，我记得，这小子好像叫李正，还叫局长叔来着，什么时候关系户也有这么好的身手了。”
  闲的没事，单业就好奇在走廊上逛来逛去。
  良久，见李正从局长办公室里出来，单业才一脸笑容地迅速跑回去。
  李正依旧板着个脸，道：“走吧，先带你去放好行礼，然后再作其他打算。”
  单业收敛笑容噢了一声，敢情是个耍酷的性格，不过他也不反感就是了。
  “对了，有件事我想问你，你昨晚既然听过那个人的手机铃声，如果再让你听一次，你会不会认得？”李正突然问道。
  单业却是摇头，道：“不行，那时我只顾着逃命，根本没心思认真听，而且……有件事我也想问你，你还记得抢匪坐来的那辆黑色面包车吗？”
  李正点头，疑道：“我没忘，只是那群人有些奇怪，他们抢劫银行之后，又被*给包围住，好像完全不担心退路一样，就是太轻松了点。”
  单业听了不以为然，说：“这其实也没什么，他们目标就是那一张钱，虽然我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一张钱，但是他们有这么多人质在手，除了那个小个头，个个经验都是老道，同时也能说明，他们的靠山很不简单，也许间接消除了他们不少压力。”
  李正不语，似是认可这个答案。
  然后，单业却是舔了舔嘴唇，猜道：“你有没有想过，当时开走黑色面包车的那个人，就是杀害赵秀水和想要杀我的那个人。”
  李正一惊，忙问：“你有什么证据？”
  单业瞬间拉下了脸，道：“没有，难道非要证据才能得出结论？”
  李正摇了摇头，道：“我的身份是第二调查队的支队长，我们办事，凡事都要讲究有据有理，不然，就算局长指认自己亲眼见某人杀了人，只要没有实证，我们也不能将某人定罪，这就是我们调查队的行事作风。”
  “哪怕所有人都明白是他杀了人，但是没有证据，我们也拿他无可奈何，因此，这才有了我们调查队的存在，从今以后，你也算调查队的一员，你要记住。”
  李正说完，一脸的认真样。
  单业其实是不太愿意的，但为了能住的安全，他还是昧着良心拍着胸口保证记住，同时，他也在惊讶，这么年轻就当上调查支队长，厉害啊。
  接着，二人准备离去，就在走过一个转角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李正随手接通，问：“喂，我是第二调查队的支队长，李正。”
  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严肃声，道：“李支队，出人命了！”
  话落，单业与李正惊讶地相视一眼，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