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老六的忠告
天刚蒙蒙亮，不明所以的市民就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昨天晚上这什么节奏，这家伙警车来回抓人”
“你还不知道吧，出大事了，听说市里有个副书记被抓进去了”
“什么副书记，不懂就别瞎说，是咱们隔壁市场有个卖肉的，看那人平时也挺老实，八成犯了什么事”
“不是你们都听错了，什么卖肉的，是我表哥楼下一个小卖店的老板，老两口已经六十多岁了，我表哥刚跟我打的电话”
“看来这真的是有大事发生，红绿灯南边拉皮条的王婆子你们知道不，昨天也被逮进去了”
“是她呀，那老太婆整天撅着个嘴跟谁也不说话，还天天磕着瓜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早就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人”
“你们还听说么，有人上传了一段视频，天安区那条路一排的血脚印，吓人的很”
天海市各级派出所忙坏了在位的警察，一夜之间抓了那么多的人，审讯也在不停歇的进行中：
“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这是犯法的，我的肉铺平时生意也不错，段永成第一次找到我带着两个小孩子，只在我那里住一天，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做这些行当的”
“这就是你给自己找的理由么，我告诉你，从你拿钱的那一刻起你就成了违法犯罪的临时窝点，这是重罪你知道不”
另一处：
“哎呀我那该死的老婆子，我都说了平白无故给五百块钱不是什么好事情，这老婆子就是不听啊”
“好了好了也别哭，说说他们是怎么交易的”
“他们每次过来提个大箱子，我们也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然后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人过来拿箱子，每次给我们五百块钱，警察同志我是真的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什么人过来提箱子”
“每次来的人都不一样，他们都带着口罩认不出样子”
天安区派出所：
“王婆子，你还是不打算老实交代吗”
“什么老实交代，谁给我钱我就给谁做事，有人出钱让我照顾几个孩子有什么错了，你们凭什么抓我”
“你那算是照顾么”
“小孩子淘气，有些个不听话打两下也正常”
警察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孩子遍体鳞伤，嘴巴更是被鱼线缝住了：“告诉你老子要不是穿着这身警服，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省厅公安局，审讯对象是天海市市委副书记马勇，这个平时衣冠楚楚一呼万应的市委高官，如今头发凌乱满脸都是憔悴，肥肉横生的那张脸让人注目满是恶心。
“你是天海市核心人物之一，代表的是党和人民，你知法犯法比普通犯罪都让人厌恶千倍百倍你知道么”
马勇叹口气交代所有的事情：“我老丈人需要换一颗肾脏才能维系生命，因为管理一些项目工程，自然认识很多人，其中一个商人跟我提起了段永成，一对肾脏报价三百万，段永成没有要钱，而是我给他介绍人的批了几块地”
说到这里马勇仰天看着天花板：“从那儿开始一发不可收拾，我早知道这一天会来的，早知道”
临安省部队医院，整个二层重兵把守显得**肃穆，走廊里袁老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窗户，看着病床上躺着的段永成，段永成浑身缠满绷带，右手被齐齐斩断，警察找到他的时候，这个家伙在经历了灵魂抽离之后失血过多陷入昏迷，医生说他醒过来的几率十分渺茫。
楼道传来一阵急速的脚步声，袁老抬头看去，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的高立志急匆匆跑来。
“怎么样了”
听着袁老询问，高立志擦一把额头的汗水指着文件回应：“全交代了，根据名单我们第一时间赶到齐氏集团，齐万山的三公子齐亮就是整条主线的最主要人物，这位三公子来头也不小，并且显然接到了消息，我们的办案民警是在机场把他带回来的，很显然这家伙要出境”
“这件事跟齐万山有没有关系”
高立志摇摇头：“目前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跟齐万山有关系，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谁说的清，齐万山这三个儿子，老大老二都在齐氏集团当值，只有这个三公子整天游手好闲，大概其也想做出点成绩，就想着弄出点歪门邪道了，只不过这么多年我们怎么想也不会想到最大的这条鱼竟然是一个公子哥”
“没有证据之前不要恶意揣测，这个家伙你们一定要严加防范，我总觉得还能从他嘴里套出东西来”
“他还能醒的过来么”
袁老摇摇头，高立志再次道：“袁老，我们的民警赶到现场的时候一共救出四十七个被困人员，其中包括十五个儿童，这些人明显受了惊吓，我们民警询问他们说打斗过，但是并没有看清最后的生存者是谁，并且在现场外的大道上发现了一连串的血脚印，能确定的是肯定有人离开了”
“附近没有监控么”
“这个犯罪窝点他们选择的时候应该也考虑过这个因素，附近的监控设备根本就没有完善，所以根本没办法确定离开的是谁”
“你们警察怎么办事情的，整个城市全方位监控这个还要告诉你吗”
“是是是，是我的失职，袁老您先听我说，我有个大胆的猜测，如果对方不是窝里斗，那么离开的那个人是不是跟发文件的是同一个人”
袁老揉揉太阳穴：“这件事先放一放，把抓到的相关人员梳理清楚，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漏网之鱼”
袁老对高立志交代清楚，高立志就带着自己的人转身离去，临走高立志还想说什么，看着袁老头疼样子也就作罢。
老六的住宅区，手里拿着一杯烈酒的老六看着对面坐着的张瞳出神，张瞳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但是他的情绪失落到了极点，他耷拉着脑袋颓废的坐在沙发上，任头发上的水滴滴落，内心想的是小小撕心裂肺的那一句：你不是人
老六找到张瞳的时候，这个浑身浴血的家伙正在大道上行尸走肉一般，并且手里还拎着那把断刃刀，如果不是老六，他肯定就被警察看到抓了起来。
“喝一杯么”
老六把酒杯推给张瞳，张瞳摇摇头，他的脸上都写着悲伤：“六老，你告诉我，我是不是不是人，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内心这么痛苦”
看着张瞳难过的样子老六叹口气：“只有人才会莫名其妙的感到痛苦，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不是吗”
说到这里老六仿若自言自语：“我见过那个女孩儿，很善良的女孩子，但我可能还是忽略了她对你的影响力”
“可我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让她开心，这已经是第二次因为我的原因让她难过，我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我看到她伤心就会特别的难过，我不想这个样子，一点都不想”
“你很喜欢她对不对”
张瞳重重的点点头：“特别喜欢她，喜欢看她笑起来的样子，也喜欢看到她生气的样子”
老六道：“你想要退出，是不是因为做的事情伤害了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气愤的两天没理我，那种感觉跟现在一样痛苦”
“喜欢就是这个样子，会为她改变，即便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那种”
老六看着张瞳接着道：“孩子，你该有自己的生活了，所以不用再考虑任何东西，我答应你的离开，行动从其他人一个接一个的暴露开始就已经注定失败，对你我本另有打算，可是我老了，你真的不应该再耽误你”
张瞳没有说话，老六正言道：“可是你要认真听好我的话，目前这种情况你真的不适合跟她在一起，相信我，你把自己放在生活里让自己融入社会两年，当你明白了这些人是为什么而活而你自己也为他们所为的时候，你大可以回过头来找她，如果你们真的有缘，无论分开多久遇见多少，我相信你们注定会在一起的，我也相信你会很快的融入生活”
“可是我真的有点舍不得，一天看不到她我就会很难过”
“我理解你的感受，也丝毫不怀疑你对她的感情，但是孩子你记住，即便是她对你也同样的喜欢分开同样的难过，你们双方不彻底的改变自己，只能把这份喜欢慢慢磨合成冷漠，那样你们即便变成曾经喜欢的样子，也就真的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跟勇气了，既然你已经有了改变的想法，那就听我的给自己一个改变的时间”
这个快要三十岁，枪林弹雨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铁血男人，擦一把眼泪，泪水再次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六老，我听你的，未来无论怎样我都会选择变成她喜欢的样子，我想去跟她道别”
老六欣慰的点点头，张瞳起身走到洗手间，冷水冲一下脸，然后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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