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黄花大闺男

  不知是不是云安安的错觉,刚才霍白薇的声音里似乎带些微的哭腔。
  只是无从确认。
  云安安垂了垂眸,随手拿起中间那件浅杏色的一字肩礼服换上,然后推门出去。
  霍白薇还没从洗手间回来,云安安便走出了试衣间内,打算到外面坐着等会儿她。
  刚坐下没多久,云安安就听见有几道刻意压低的声音隐约从侧后方传来。
  “刚刚进去试衣间里那个好像就是霍先生的前妻?”
  “什么前妻啊,我看叫情妇还差不多,没名没分的带个孩子在霍先生身边,也真够有手段的。”
  “我真替觅意不平,不论是家世能力,容貌身姿,她哪点不比云安安强?
  可再强,也比不得有的人母凭子贵,跟狗皮膏药似的,黏上霍先生就不肯被揭下来了!”
  “笑死了,她有什么资格跟觅意比?
  一个是名媛淑女,一个是野鸡山雀,哈哈哈。”
  “哎,小点声,人家还高高兴兴在里面换礼服么,八成是还不知道今年霍氏周年庆,霍先生会带觅意出席吧?”
  “……”站在衣架后挑选礼服的几个名媛并没发觉云安安就坐在她们的身后,聊得分外还要起劲。
  顿时就让云安安失了继续待在这里的兴致,细眉微微蹙起,撑着下巴走了会神。
  等她从试衣间里换回自己的衣服出来后,霍白薇也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云安安随口找了个借口,说自己不太喜欢这家店的礼服,便拉着霍白薇一同离开了。
  否则要是让她听到那些名媛话里话外捧高踩低的议论,恐怕得气炸。
  她们刚走后不久,那几个名媛拿着手上的礼服正要进试衣间去换,转身时却齐齐愣在了原地。
  “傅、傅少……”“你们家境优越,从小就备受宠爱,衣食无忧,像极了高高在上的公主。”
  傅毓年单手搭在一旁的衣架上,双眼含笑地望着她们,“怎么我只见到了一群因为嫉妒扭曲了脸孔的长舌妇呢?”
  几个名媛脸色齐刷刷地变白,任何一个淑女被一位绅士这样评价,都会感到难堪和无地自容。
  况且这位笑里藏刀,直往人心窝里戳。
  …用过晚餐,云安安把霍白薇送回公寓之后,便回了8号。
  她和霍司擎不在帝都的这段时间,霍白薇就搬进了她自己新买的那套公寓里,为了之后签约公司出道而做好准备。
  云安安起初还担心她会一蹶不振,但看她斗志满满的样子,对她决定要当个演员的事也没有最初那么担心了。
  人只要有了为之努力的目标,便是一件值得肯定的事,不论是什么。
  与此同时。
  客厅里。
  “哥,这就是你一直在找的木里花球根?”
  傅毓年趴在桌上,拿起其中一个椭圆形的玻璃容器,眼睛眨了眨,“这……怎么长得跟个球似的?”
  霍司擎翻动着报表的长指略微一顿,薄唇克制地抿了抿,淡声回答他:“你以为呢?”
  傅毓年立刻清了清嗓子,“我听说木里花开的时候,一般人只取它的花朵,把根部留在土壤里,无人问津。
  再后来一场大火烧下去,木里花花田也被烧秃噜了,连根都不剩,所以木里花的瘾才会这么难解。”
  这些容器里的木里花球根上有烧焦的痕迹,应该就是曾经花田里留下的“漏网之鱼”,数量极少。
  别说负责养花的人了,就是整个域外都找不出来一颗木里花球根。
  “哥,你也太厉害了,简直是神通啊!”
  “嗯。”
  霍司擎淡淡应了声,狭眸未抬地道:“不及你小抄做的好。”
  傅毓年不动声色地藏了藏自己手心里的小纸条,立马露出了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来。
  “话说回来,你打算怎么处理这玩意?
  要知道现在这世道,制药师稀罕得跟个鬼似的,可遇不可求啊。”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幽幽的女声。
  “你身后就有一个。”
  傅毓年顿时浑身汗毛倒竖,猛地一个回头。
  就见云安安笑意森森地站在那儿,差点没把他吓出个好歹来。
  “……嫂子,我们有话好好说。”
  “这不在跟你好好说吗?”
  云安安将蛋糕盒放在桌上,走到沙发前坐下,拿起了装有木里花球根的玻璃容器,纤指轻轻地敲了敲上面。
  “木里花还真是全身都是宝,花朵能制毒,而解药却在根茎部分,任那些染上瘾的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点。”
  瞧她说的头头是道的模样,霍司擎狭眸中噙了几许笑意,“说的不错。”
  “嫂子既然知道这东西,一定也知道怎样把它给制成解药吧?”
  傅毓年问。
  “制成解药不难,但是它的根部是毒素最旺盛的地方,直接用手触碰的话,风险会很大。”
  云安安沉思了片刻,说道。
  虽然木里花的毒素并不会致命,但却会使人染上瘾,等闲的解毒药根本没用。
  解毒的方法,只在木里花本身上。
  霍司擎狭眸微敛,握着她柔荑的掌心稍稍用了些力,“若是有天蚕丝手套呢?”
  云安安登时眼眸一亮,“如果真的是天蚕丝手套,风险几乎为零。
  不过这东西早就失传了,市面上流传的都是赝品。”
  就连她也只曾在书上见过。
  听到这里傅毓年便抬起头,对霍司擎说:“哥,明早我就让人把东西送过来,反正那玩意放在我家也是吃灰浪费。”
  霍司擎菲薄的薄唇缓缓划开一缕淡笑,“好。”
  云安安:“?”
  不是,这什么家庭条件啊天蚕丝手套都拿的出来?
  她心底刚吐槽完,就见傅毓年换上了副谄媚的表情来,往她这边挪了挪:“嫂子,你看我是不是挺仗义的,这么珍贵的东西说给就给?”
  云安安自然是点头,换作她连拿出来都肉疼,别说送人了。
  “那嫂子你是不是也该以礼还礼?”
  云安安登时被他的厚颜无耻给弄得一愣,“等等,怎么变成我……”“嫂子你是不知道啊,”傅毓年一脸哀愁,“集团上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起了我哥是断袖的谣言,还臆测我和我哥有一腿!”
  “可怜我一黄花大闺男,还没娶媳妇呢,余生的清白都快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