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别想做混账事

  “若你真喜欢,我再请母亲给你绣便是了。”魏泊怕沈云蕊误会,慌忙解释:“这原本是要给别人的,怎么能再给你?”他可不愿将别人丢弃的东西送给她,这样总会让人觉得她不被重视。
  “我同你说笑呢。”沈云蕊也只是随口一提,她催促道:“走吧!”
  魏泊将她带到魏府,像模像样地为她画了起来。
  沈云娇将手帕扔掉时,他心中闷得难受,这会儿却全然将她抛在了脑后,一心一意只想为沈云蕊作画。
  “你别动来动去了。”魏泊开口道,沈云蕊不是个可以安静下来的人,只是让她坐了一会儿,她便全身难受、忍不住要做小动作,刚摸了发髻,又开始揉手帕。
  魏泊这一提醒,她赶紧挺直了腰板儿,连头也昂起来,魏泊忍俊不禁:“也不必绷得这么紧。”
  “还要多久?要不算了吧?”沈云蕊实在难受,她早已腰酸背疼,却又舍不得放弃,这会儿快受不了了。
  “就要好了。”魏泊笑着安抚,沈云蕊性子太急了。
  沈云蕊撅撅嘴还是坚持了下去,没过多久,魏泊终于招手,沈云蕊连蹦带到他面前,将头凑过去。
  “难怪瑜妃娘娘这么看重你。”沈云蕊忍不住伸手去触摸画中的自己,她着实没有想到魏泊的画这样灵动,那个姑娘笑得温暖而灿烂。
  “你将我画得真好看。”她很满意,原本只是想安慰魏泊一番,才提出让他为自己画一幅画像,没想到有了意外的收获。
  沈云蕊毫不吝啬地夸赞了魏泊一番,最终让他将画包好,就要离开魏府。
  二人一起走到府门处,魏泊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道:“你等等。”说罢急匆匆转身。不一会儿,他便出来了,手中有一张手帕。
  “这是我母亲前些日子绣的,没有人用过。若你不嫌弃,就先用着吧。”他将手帕塞到沈云蕊手中。
  “不是说给我绣新的么?”沈云蕊假意生气,魏泊赶忙开口:“你别误会,我只是以为你喜欢这样的手帕,便想先给你一张。待我同母亲说了,她一定会为你绣新的。”
  “你紧张什么?”沈云蕊将手帕捧在手里:“明明也知道我并不是计较的人。”
  魏泊傻气地挠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很清楚她的性子,偏偏就是忍不住解释。
  “回去吧。”沈云蕊似乎心情不错,带着画走了。魏泊则转身回府,他脸上还带着笑,压根儿想不起不久之前同沈云娇发生了争执。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魏泊的母亲徐氏忧心忡忡地将他拉到一旁:“你从前不是总围着沈家那位二小姐转么?如今怎么同三小姐也走得这么近?”
  沈云蕊并非第一次到魏府来,她当然认得。最开始只觉得她是魏泊的好友,可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魏泊对这个三小姐比对二小姐还上心。
  “母亲,您在说什么?云蕊可还未出嫁,您还是不要说这种话。”魏泊赶忙阻止她:“今日只是要为她作画,这才让她过来了。”
  “总之你做事情要好生考虑着,千万不要想些混账事。”徐氏略带威胁地说道,若魏泊瞧上了沈家二小姐,又同三小姐扯不清,她定然打断这小子的腿。
  “您想到哪里去了?”魏泊答着,终于想起沈云娇,心中也沉闷许多。但他还是不忍心将沈云娇不愿要的手帕还给徐氏,生怕惹她伤心。
  “对了母亲……”他正打算提一提,让徐氏也为沈云蕊绣手帕,却忽然想起她方才说的话,怕误会更深,还是将话咽了下去,他也不希望沈云蕊因为这些事不开心。
  而沈云娇,她将手帕扔掉之后便回到了房间,再出来时魏泊已经不见了。她心中的怒火无法发泄,只能拿平蓝出气。
  平蓝是跟着她最久的丫鬟,也是挨打最多的那一个,平日里沈云娇还有所顾忌,今日见院子里没有人,便一点儿也不客气。
  平蓝咬牙忍受着疼痛,她明白,自己反抗或出声无异于火上浇油、会令沈云娇更加生气,必定极尽所能为难自己。
  沈云娇下手不轻,平蓝嘴里满是血腥味儿,她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时间园子里只有沈云娇的打骂声,有些诡异。
  “云娇妹妹在做什么呢?”霍羽柔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将地上的平蓝扶起来说道:“这丫头做错了事儿,教一教便是了,何至于将她打成这?。”
  “是你?”沈云娇正在气头上,语气也不大好,她往沈云悠的院子指了指,开口了:“人在那边,你过去吧。”言下之意便是做你自己的事就好,不必来管我我如何教丫鬟。
  霍羽柔知道她的性子,也没有再往上撞,只是同情地看了平蓝一眼,往沈云悠的院子走去。
  沈云悠正坐在石桌前同池季远说话,他们一人手中拿了一根枯草,时不时用草碰一碰对方的头,也不知在谈些什么。
  沈云悠笑得很轻松,整个人都不再沉闷,反而充满了生气,霍羽柔竟生出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云悠,”她轻轻叫了一声,沈云悠立即抬头,几步走到她面前,惊喜地说道:“你来了?”本来她昨日就打算去找霍羽柔,偏偏池季远让她好好休息,她也怕被老夫人发现自己并无大碍,这才没有过去。
  “你怎么样?”霍羽柔看她时眼中还带着愧疚,她小心地握住沈云悠的手“回府之后,我慢慢回忆起了那些天的事。若不是我,你也不至于陷入险境。”
  “这怎么能怪你?你只是吓到了。”沈云悠安慰道,她当然能理解霍羽柔的反应,她前一世死之前,比霍羽柔更加迷茫与疯癫,也明白极度恐慌的时候脑子很容易不清醒,霍羽柔的反应并不奇怪。
  霍羽柔正准备说什么,却注意到了一旁的池季远,便改口道:“多谢池公子相救。”她虽是在道谢,面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疏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