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9开玩笑
“爸，怎么好好的，说起我来了。不是说请我吃饭的吗？”龙韵儿知道父亲想要说什么，赶紧换话题。
“吃饭不要紧，只是我有句话想要问你。”龙文认真地看着女儿。“你现在还爱封，是吗？”
“爸！”龙韵儿不依地叫了一声。
“回答我，先回答我，再告诉你一件事。”龙文考虑再三，决定好好地跟女儿谈一次。
“爱不爱的，已经不重要了。再怎么爱，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总是有矛盾，也没意思，还不如分开，或者做朋友做情人更好呢。爸，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怎么还这么问啊！”龙韵儿撅着嘴，看父亲。
“你恨封心里的那个女人吗？”龙文问得直接，他想知道答案。
“恨。”龙韵儿的脖子一梗，在父亲面前她没有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可是恨又能怎么样，封的心里还是没有我，不是吗？”
“韵儿，你心里还是放不下，是吗？”龙文侧目。
“放不下又能怎样，爸，我现在已经不去想这些事了。反正婚也离定了，我也打算要出国了，何必再为这些事烦心呢。爸，你也是，劝劝妈，不要再为我的事搞得家里不安宁了。这次氏的损失很严重吗？”龙韵儿的脑子里掠过一个想法，她还是关心封的。
“嗯，不然，我哪里还需要动用大笔的资金。”龙文拍拍沙发，“不过，这些都是小事，都会过去的。放心吧，有爸在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倒是你，尽量开心些，既然已经决定离婚了，就好好地过，不要有太多的负担，不要想太多。你呀，不要太把一个人放在心上，也不需要去恨封身边的女人，没有必要，或许时间长了你就会明白我这番话的意思。韵儿，怎么了，不喜欢我说的这些？”
龙文看见女儿有些不太高兴，想着自己刚才这番话有可能已经伤了女儿的心。
“没有！”龙韵儿摇头苦笑，随后叹了一口气，“爸，其实我也知道这样不对。当初我也有做得过分的地方，但我真的无能为力，我无法控制内心的一种愤恨，如果没有那个夏洛言，现在我跟封会生活得很好，很幸福。至少很平静！”
“好了，好了，不要想太多了，以后会好起来的，慢慢你就会忘了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龙文见女儿对洛言的成见这么深，不禁有些吃惊。原本他还想试探一下，看看女儿跟洛言之间有无和解的可能，现在看来，问题倒是有些复杂了。
“走吧，我们该去吃饭了。”龙文起身。
“嗯。”龙韵儿振作地深吸一口气，这才起身挽起父亲的手，往外走。
铎终于等来了儿子，他一直在等儿子。报纸上已经报道了关于氏的一切动向，虽然氏也有董事不停地打电话给他，可他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更没有去氏向董事们解释一切。
他一直在等儿子，等儿子跟他说明一切。
“我一直在等你。”铎看儿子消瘦了许多，隐隐有些担心。“等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爸，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封知道这些，但他又怎么能什么事都让父亲这么担心呢。他也是想等事情有了进展才来跟父亲说明一切的。
事实上，父亲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公司的事呢，毕竟母亲也知道了。
“我不是想听你说这些，公司现在怎么样了？事情是怎么引起的？还有，这件事怎么样了，有进展吗？”铎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问儿子，可又担心给儿子太大的压力。
“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还有一些细节上的问题。爸，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封故作轻松地看着父亲，“怎么，公司里就没有董事给你打电话通风报信吗，我觉得他们会这么做的。”
“他们怎么做，怎么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怎么做，我一直在等你来，只是没想到你现在才来。”铎见儿子不急着回答自己的问题，也不追问。
“哦，我总得等到事情有点眉目了才能有脸面来见您啊，不然我成什么了我！”封轻描淡写地说着，一点也看不出事情有多难的样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些麻烦？”铎禁不往问道。“还有，龙文这次又是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该骂你才对吗？这件事不会是跟他有什么关系吧？”
这是铎一直疑惑的一件事。
“嗯，严格说起来是跟我那个丈母娘有关，始作俑者就是她，是她放出去的消息，被投资公司利用了这次机会。不然，龙家哪里需要花这么大的力气帮我们啊。”封懒懒地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看着父亲养的盆景。
“爸，你最近养的盆景可真不错，改天送我一盆，我拿到办公室去吧。”
“嗯。”铎应声，也不急着问儿子什么，他在等儿子接着往下说。
果然，封见父亲没有反应，自己倒接着往下说了。
“龙文没有跟你谈过任何条件？”铎是想问儿子有没有答应过龙文什么，或是龙文以此来要挟儿子跟龙韵儿和好什么的。
“没有。”封答道。
铎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儿子，“是吗？”
“嗯。”封回答得有些犹豫，他在考虑要不要跟父亲说清楚。
“是夏洛言帮了我们。”封的一句话丢了出来。
铎很平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反应。
“爸？”封疑惑。
“还有呢？”铎问道。
“夏洛言和夏洛雨是龙文失散多年的家人，是他的——孩子。”封不知道这句话说出以后父亲会是怎样的反应，但他知道他得告诉父亲，起码在这种时候他得说。他的事不想对父亲有任何的隐瞒。
铎正准备喝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端着茶杯的手突然抖了一下。“你说什么？！”
封没有说话，只是咬着牙。
“夏洛言跟龙文是什么关系？”铎问道。他一直以为龙文之所以帮儿子，也可能是龙文跟夏洛言之间达成了一种新的共识，或许跟当年妻子的做法大同小异，却万万没有想到夏洛言跟龙文之间还有这么复杂的关系。
突然一个想法出现在他的脑子里，不等儿子回答，他又问了一句。
“夏洛言的母亲叫什么？”
“嗯，刘素心。”封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他不明白父亲这么问是什么意思。“爸，洛言的母亲跟龙文以前是不是在一起过，还是你也认识？”
他所以会这么问也是想到了龙两家以前就认识，想来父亲也是有可能知道龙文以前的一些事，还有关于夏妈妈的一些事。
“刘素心，刘素心。”铎无意识地重复着夏妈妈的名字，低着头。
“爸？！”封不知道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嗯，知道了。那么，夏洛言是刘素心的亲生女儿？”铎的眼底掠过一丝异样，他知道这个问题不用问也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们的关心是夏洛言告诉你的，还是龙文告诉你的？”铎轻声问道。
“夏洛言说的，这次的事要不是夏洛言恐怕也不会这么顺利解决。就算有房产去抵押也是需要一些时间的，无可否认，她的确是帮到我们，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事实上就是这样。”封苦笑，要在父亲面前说这些事，他觉得怪没脸的。
“房产？抵押？”铎重复着儿子说的几个重点词。
“嗯，是我在以前以夏洛言的名义买着玩的。”封无聊地坐了下来，其实是想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这样正儿八经地跟父亲说夏洛言，他有些不自在了。
“买着玩的。”铎还是沉浸着在自己的思绪里面，似乎并没有在听儿子的话。
“爸，你怎么了？”封发觉了父亲的异样。
“嗯，没想到夏洛言的母亲就是刘素心，我还跟她见过面呢，真是没有想到！唉，早知道这样，也不会等到今天了。只可惜，唉！”铎重重地叹息一声，没有把话往下说了。
“爸，这是什么意思啊？你跟夏伯母认识？”封想想也不对啊，如果父亲认识夏妈妈，那为什么跟夏妈妈见面的时候两人又不像是认识的样子呢。
他是后来听洛言说起过父亲见过夏妈妈的事情。
“不认识，但我知道她。只是不知道夏洛言的母亲就是她，刘素心。”铎说完自己便摇头不已，“唉，这件事说来话长，有机会再跟你说吧。”
封沉默，他在想父亲的话是什么意思。
“对了，那龙韵儿跟夏洛言是亲姐妹了？”铎有些担心地看着儿子，这种时候他应该是最痛的吧。
“不是，龙韵儿是抱养的，不是龙文的亲生女儿，可能她还不知道吧。”这是封的猜想，他觉得很有可能龙韵儿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怎么可能这几天都没有给自己打电话呢。这不像是龙韵儿的性格，唯一一种解释就是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你妈那天也跟你丈母娘通过电话，好像还不知道。”铎在回想着那天妻子回来说的话。
“嗯，妈应该还不知道。”封也在想这个问题。
“那夏洛言对龙文是什么态度？他们准备相认了吗？”铎一直在想妻子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会是怎么样的一种表情，原以为给儿子找了一个不错的老婆，结果呢！原来夏洛言才是龙文的亲生女儿，这是一个多大的讽刺！
“好像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吧，不过，看起来倒是龙文积极一点，夏洛言的反应很平淡。爸，放心吧这次的事，只是借用一下龙文的钱，等缓过来了我会想办法把他的钱还上的。这样也好，这次我们手上的股票加起来，差不多已经够公司的过半的财产了。这样，公司也就等于是我们家自己的了。”封不想再提夏洛言和龙韵儿的姐妹关系了，她们的关系虽然不是真正的姐妹关系，但在外人看来这又有什么区别呢！
谁又会真正地去在乎那是什么样的一种非血缘关系呢！
说起来总是有些不大好听的，姐妹俩跟同一个男人牵扯不清，总不是什么好事！
虽说封一直说自己不在意，但真正静下心来想想，他也会觉得不自在，只是在洛言面前他却不曾吐露半个字罢了！
“唉，事情怎么变得复杂了。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铎若有所思地看着儿子。
“爸，这件事暂时不要跟妈说，我担心她会把事情给说透了，对洛言不好。”封不愿意洛言受到伤害。
“知道了。改天一起吃顿饭吧，把她也一起叫来。”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儿子。“这个给你，回去再看。应该对你有用！”
封接过封得好好的文件袋子，笑了。“爸，不会是您的私房钱吧！这么厚一沓子，得多少钱啊！”他试着里面的东西很重，倒很像是什么文件之类的东西，这才故意开了个玩笑。
“哎，你呀！没个正经！明天我去公司看看，有什么事去公司再说吧。”铎也不留封吃饭，知道他有吃处的。
“爸，你怎么把这个拿给我了？这不是你的棺材本吗！”封知道父亲多年来一直有存钱过冬的习惯，只是没有想到父亲还存了这么多。
“哎，人老了，想法就不一样了。也幸好这些年存了一些，不然这会儿公司有事，可真的抓瞎了，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了！”铎看着儿子笑笑。“这次的事情你处理得不错，今天我听了董事们的反应，大家对你都是赞赏有加，通过这次的事对你的印象也大为改观。再加上这次的股票事件，想来你以后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爸，这个你还是拿回去吧，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也用不着。”封不想要父亲的钱。
“拿着吧，拿去还给龙文，给还多少是多少，少一分债心里也舒服一点。”铎不想儿子欠龙文的钱，自己有这个能力帮着点也是一点。“你要是早点来找我，也不至于弄成这样。我没有想到在这件事情上你还会瞒我这么久。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知道我儿子不是一个依靠家里无所作为的纨绔子弟！”
“爸，我当直就那么无用吗！”封知道父亲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你呀，在有些事情上还是没有处理好，立场也不坚定，不然你的个人感情生活也不至于这么糟糕了。”铎从来没有跟儿子说过这些话，今天也是第一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