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0不三不四

  “嗯。”洛雨重重地点头答应,伸出手擦掉脸上的眼泪。
  姐弟俩相拥着,互相鼓励!
  封回到公寓,看见洛言正在一个人喝酒,惊讶!
  “这女人!”封小声地嘟囔着,走到洛言身边坐了下来。“怎么想起喝酒了?”
  “来,陪我一起喝酒!”洛言眯着眼,看着封就笑了。
  “问你为什么要喝酒,因为什么!”封沉声再问了一次。
  “封,你干嘛要对我这么凶?没错,当初。”洛言打了一个酒嗝,这才慢慢悠悠地说道,“当初是我主动离开了你,可是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痛苦吗?有痛苦你知道吗?为了你,也为了你们家,我自己一个人要忍受多少痛苦,多少煎熬,你知道吗?为什么现在连你也要这么对我,还说什么是我欠你的,是我活该!对,我是活该,我受什么样的罪都没有关系,可是这一切又跟我妈,我妈,有什么关系啊!为什么她现在就要承受这样的命运啊!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啊,为什么会是这样子的!”
  洛言低声地啜泣着,一仰头把杯子里的红酒给喝光了,一边流着泪,一边又把酒往杯子里倒。
  封只是在一边平静地看着洛言所做的一切,“所以呢?”
  “没有那么多所以!我只要和我妈多待一会儿,不管别的,管你什么公寓,什么别墅!我妈要真的离开了我们,我也不要活了!我管你什么条件,管你什么挟迫!什么都是狗屁!”洛言恨恨地指着封骂。
  “不要以为你真有什么能挟迫我的,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们所有的人都要付出代价,付出代价!”洛言是真的喝醉了,说完了这句话,便又倒向了茶几边上,头枕在胳膊上,继续低声地咒骂着,听不清楚在骂些什么。
  “是不是伯母的病。”封刚想问什么,却看着洛言的样子无奈地说不出话来。“你醒醒,醒醒!”
  洛言还是没有反应,嘴里继续嘟囔着,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
  “洛言,夏洛言!”封叫了几声,洛言没有任何回应。
  “哪里去找你这么笨的女人!为什么可以相信别人,却不可以相信我!笨女人!”封叹息一声,这才抱起洛言往卧室走去。
  把洛言放在床上躺好,封这才给洛言盖好被子,怜爱地替洛言把滑落在脸前的头发给拨开,手指顺着洛言的脸颊轮廓一一划过,封的心——痛了!
  拿出手机,封拨通了李助理的电话号码,“替我查件事!”
  洛言憔悴的样子让夏妈妈觉得心疼。
  也从洛雨那里知道了一些关于氏和马氏合作的事情,趁着洛言来医院的时候,夏妈妈忍不住问洛言。
  “洛言,你最近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工作上压力太大了?”
  “还行吧,主要是项目大,马俊又不在,很多事我都不放心,得亲自去做,也就没有以前那么轻松了。妈,是不是我没能经常来看你,你生气了?”洛言体贴地替母亲按摩着。
  “妈不是这个意思,你看看你,最近瘦得这么厉害,妈看着都心疼!”夏妈妈怜爱地摸着女儿的头发,“洛雨能帮到你的,就让他去做。他是你弟弟!”
  “知道了,我会的。妈,你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点?”其实洛言知道,母亲的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医生也是这么说的。只是在母亲面前,她和洛雨都尽量不提这件事,母子三人也都选择尽量不提这个敏感的话题。
  “嗯,好多了,不像以前那么疼了,妈就是心疼钱,你和洛雨存那些积蓄都花在妈身上了!”夏妈妈叹息一声,她着实心疼得厉害。
  “妈,怎么又说钱的事了。说了不用你操心的,只要病好了就值得!钱没了可以再赚啊!”洛言不止一次地跟母亲说过钱的事,但夏妈妈还是觉得愧疚。
  “这只会耽误你和洛雨的事,你们的年纪也都不小了,现在这个社会,说什么都是要花钱的,就更别提嫁人娶妻了。”夏妈妈又说到了儿女的婚事。
  “妈,我跟他见面了。”洛言突然冒了一句话,她一个人憋在心里很多天了,真的想跟母亲聊聊,虽然不能在母亲这里获得什么实际的帮助,但她只要跟母亲聊聊,心里也好受点。当然,只聊开心的。
  “跟谁见面了?”夏妈妈一下没有回过神来,以为洛言是跟她说别的什么事。
  “封,我们见面了。”洛言低头咬咬牙,这才抬头微笑着看母亲。“这次我们合作的公司就是氏。”
  夏妈妈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女儿话里的意思。“所以你最近才会这么憔悴?心里难受吧!”
  夏妈妈又怎么会不明白女儿心里的苦衷呢,只是有些事她是真的无法开口劝慰女儿,“这个社会就是这么实际,有些事就是这样的,它就没有理由,你,别往心里去!有什么话可以跟妈说!”
  “妈,我没事。就是想跟你说说,我们见面了,至于其它的,就没有什么了。”洛言摸摸自己的脸颊,“这段时间是真的很累,睡觉都在想着项目合作的事。尤其是现在,马俊不在,我不想出什么意外。”
  “嗯,现在又遇到了封,更得小心。”夏妈妈突然叹了一口气,轻声说了一句,“冤孽!”
  “妈!怎么这么说啊!”洛言听见母亲这么说,很难过。
  “哎,你呀,你就是从来不把自己的事放在心上,这么多年了,还这么苦着自己。”夏妈妈当然明白女儿的心思,更是明白为什么女儿这么多年都还单身一个人。
  洛言喉咙一紧,说不也话来。
  “今天你就是生气我也得把这话说出来,这些年了,你之所以不接受马俊不接受别的人,不就是为了封吗?洛言,你怎么就这么傻啊!”夏妈妈无奈地看着女儿叹了一口气,“怎么就这么傻啊!”
  “我们挺好的,也没有吵。”洛言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只是工作关系,仅此而已。”
  “工作关系?”夏妈妈狐疑地看着女儿,“这是你说的?还是封说的?”
  “嗯,我们都有这个意思。”洛言点头,“以前的事还是忘记的好。”
  “洛言,你这样妈看着心疼,你自己就更别提有多难受了,这些不说我也明白。我刚听洛雨说你们公司跟氏合作我这心里就堵得慌,又一天天地不见你人影,我就更担心了。”夏妈妈完全理解女儿的心里有多难受。
  “洛雨也不跟我说实话,但我能猜得出来,依你的性格你跟封绝不会好言好语地相处,实在不行,就把实话跟封说了吧。他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相信他会。”夏妈妈不忍看着女儿难过的样子,忍不住想让洛言跟封说实话。
  “妈!不要!我不要他的生活有任何的改变,不要我们的生活有任何的改变!不说别的,就说说他妈,他那个家,那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可以承受得起的背景!更何况,他已经结婚了,那个人不是我!”洛言的情绪有些激动,听着母亲的话她有些掩藏不住心事了。
  “妈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你也不能这么折磨自己啊,这是何苦呢!”夏妈妈心疼地看着女儿,“你为什么就不能彻彻底底地放下他,重新再开始另一段属于你自己的幸福呢?马俊对你不是很好吗?你是不是因为封才迟迟不肯接受马俊的?”
  夏妈妈一语中的,根本就没有给女儿逃避的机会。
  “妈,这跟马俊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洛言不想跟母亲再继续这个话题,看着母亲为自己操心,她有些后悔跟母亲说刚才那些话了。“好了,妈,缘分这种东西不是我说了就能算的,你就不要再操这样的心了。”
  “你是我的女儿,我能不操心吗?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呢。”夏妈妈无奈地看着女儿,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女儿改变主意了。
  “他有没有为难你?”夏妈妈不相信封一点也不怨恨女儿,毕竟在封的思想意识里,一直认为是洛言自动放弃了一切,离开了他的身边。这次两人再次碰面,夏妈妈不相信两人会这么平静。
  洛言摇头,脑子里却突然浮现出封那冷冷的笑,不由自主地,她打了一个冷颤!
  “怎么了?”夏妈妈察觉到了女儿的异常。
  “没事。”洛言勉强笑笑,“他没有为难我,妈,你就别再操心这个了,好好的养病!”
  “他恨你,对不对?”夏妈妈虽然不太清楚女儿跟封之间见面的事,可她也是过来人了,感情上的事她也懂。
  “马俊知道这件事吗?他是什么态度?”
  “也谈不上恨我,多少有些怨吧。”洛言知道躲不过这个话题,也就跟母亲说了几句。“马俊知道这件事,他也觉得我应该趁这次的机会把跟封之间的心结给解开。”
  洛言嘴上说着,脑子里却想到了前两天跟封在一起时的情景,不禁脸有些发红。
  夏妈妈审视着女儿,却没有再多问什么。
  洛言的手机却在这时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洛言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表情也极不自然,“妈,我有点事,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洛言说着就要起身,却被母亲拉住了手。
  “公司有事还是你自己的私事?”夏妈妈可以感觉到洛言的手突然一阵颤抖。
  “嗯,公司有事。”洛言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吐出一句话。
  夏妈妈愣了一下,“去吧,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别跟自己过不去。”
  “妈,我知道了。你也多注意休息,好好养病。”洛言叮嘱母亲。
  “去吧。”夏妈妈看着女儿,想要说什么终究是没有开口。
  龙韵儿扔掉手里的电话,她没有想到封会这么绝情地挂掉自己的电话,一句话的时间也没有给她!
  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觉得不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在家过下去,龙韵儿忍不住打电话给郭美美,两人约好在酒吧见面。
  龙韵儿打扮好了,自己开车便出了门。也不管婆婆公公有没有睡,出门前也没有打一个招呼。
  快到酒吧的一个路口,龙韵儿遇到了红灯,正骂骂咧咧不耐烦地等红灯的她,突然看到了封的车从另外一个拐弯路口一闪而过。
  这倒也没什么,可是龙韵儿刚才除了看见封的车以外,还看见了副驾驶的位置坐着另外一个女人——夏洛言!
  “天啊,这是什么状况!”龙韵儿被气得目瞪口呆,话也说不出来了。
  等她回过神来再要想追上封的车时,却早已不见踪影!
  龙韵儿气得也不去赴约了,直接开车回家。
  “韵儿,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这才回来?”太太根本就不知道龙韵儿开车出去的事,这会儿正好从卧室出来看见龙韵儿从外面回来,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妈,我,我刚才看见了阿风的车,车上坐着那个女人!”龙韵儿哪里还顾得上回答婆婆的问题,直接就把刚才看见的说了出来。
  “你在说什么啊?阿风不是出差吗?”太太一直以为儿子在出差,也就没有去公司找过儿子。
  “出什么差啊,我们都被他给骗了!他在外面跟那个女人又在一起了!”龙韵儿气急败坏地说了一句,就坐在沙发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韵儿,这是干嘛!他向来就是这个德性,你也不是今天才看清他,我们不是说好了给他一点时间吗?怎么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太太慌忙上前劝慰。
  “妈知道是阿风的不是,你放心,我马上就给他打电话,让他立刻回家来!”
  太太说着就要给儿子打电话,被龙韵儿给拦住了。
  “妈,不用打了,手机已经关机了!”
  太太不信,一拨儿子的手机号码,果然关机!
  “这臭小子,这个时候关什么机啊!韵儿,你放心吧,他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吗?阿风在外面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是不假,可也从来没往家里带过不是?他只是觉得憋气罢了,我们得多给他一点时间,不是吗?他会慢慢回头的。”太太恨恨地骂着儿子,又怕话说重了龙韵儿不高兴。
  “你知道什么呀,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啊,坐在他身旁的女人我看得清清楚楚,是那个夏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