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我从无后悔

  如今到现在,要把傅弦乐的事压下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如了曲新词的愿。不然其他的任何办法曲新词都会不满,他要是不满,那事情就会越来越麻烦。
  宫睿吸了半宿的烟最后还是在天亮的时候让梁旭将景澜给带了过来。
  景澜看到梁旭来找他,就知道宫睿叫他来的目的。所以进办公室后没有一句废话,直接道:“我需要干什么,宫总直说吧,只要能让阿乐好,我干什么都心甘情愿。”
  宫睿看着景澜脸上的笑容,心里一时有些恍惚。
  记得最开始见景澜的时候,他活泼的像个小猴子,每次见到什么不平的事他都会站出来说话。而且从来不害怕会得罪谁,也不担心自己的态度会给自己惹来什么祸事。
  但是自从他签进帝尊后,他就变的小心翼翼,生怕别人过多的注意到他,从而注意到他和傅弦乐的关系。
  为了不影响傅弦乐的事业,也为了维护傅弦乐的好名声,他甘愿放弃每一个可以大火的机会,也甘愿放弃他喜欢的角色。
  其实,在这段感情里,他的付出远比傅弦乐多的多。
  但是他从未抱怨一句,也从没有说过什么。
  说实话,这样一味付出的感情宫睿并不理解,但是他却很羡慕他们这样爱情。
  梁旭见宫睿久不说话,忍不住咳了一声道:“睿!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是啊,”宫睿喟叹一声,然后佯装摸烟收回视线,“景澜,现在外面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一力承担。”
  景澜点头,“好。但是有一件事你们要做好。”
  宫睿:“放心,在此之前我们会瞒好傅弦乐。”
  “不,我的意思是我想和他单独待一段时间,”景澜看着窗外的风景道:“我答应过他要陪他看日出日落,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所以这一次我想”
  “好,我会全力满足你这个要求。而且有你陪着,我们这边做事也方便很多。但是我估计他会心有怀疑,到时候你可要随机应变。”
  “宫总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委屈你了。”
  “宫总。”景澜忽然回头看他,轻轻笑道:“能不能再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
  “我不认识什么珠宝设计师,但是我一直想打造一对戒指。图纸我已经画好,就是想请您帮我找人做出来,最好可以快一点。”
  “这个当然没问题。不知道你想多久可以拿到?”
  “一周。”
  宫睿皱眉,“这么快?”
  景澜笑笑,“嗯,一周后是我和他初见的日子。”
  宫睿恍然,“这样啊,好,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多谢宫总。”
  景澜颔首离开的时候,宫睿忽然问道:“这次计划能毁了你整个人,你真的不后悔吗?”
  都说爱情美妙,爱情至死不渝,爱情……太多美好到凄凉的词来形容爱情。
  但是宫睿一直不信。
  他不相信有人能为了另一个人,无条件的牺牲自己。
  景澜毫不犹豫道:“为他,我从无后悔。”——
  傅弦乐和景澜驱车离开京城没多久,网上就出现一篇帖子和大量水军。
  帖子首先对那张爆出的照片进行分析。
  照片里傅弦乐穿戴整齐,只是领口稍微有些乱,但是景澜却是真的衣冠不整。而且从两人的姿势看,是景澜在全力挽留傅弦乐,而不是傅弦乐主动对景澜动手动脚。另外那间房间也查出是景澜的房间,和傅弦乐没有任何关系。
  而傅弦乐之所以会出现在那里,是因为景澜自己佯装生病让傅弦乐把他给送回家。
  这件事是有视频为证的。
  至于景澜为什么会这么做,一是他恨岁寒九断了他的成名之路,二是他想趁此机会借傅弦乐的名头火一把。
  帝尊查出此事后就直接和景澜解除了合约。
  帖子下面一堆水军在说傅弦乐一番好心却被蛇咬。
  “我早就说景澜不是什么好人,你看他长的不错吧,而且演技也好,为什么帝尊就是不捧呢?还不就是他人品有问题。”
  “他火的那段时间大牌耍的可好了,很多老戏骨都要等着他来才能拍戏。”
  “怪不得会被九爷给封杀,原来是有原因的。”
  “我听说景澜特别喜欢去调戏剧组的女演员,而且几乎长的漂亮的都不放过。”
  曲新词看着平板上的事态发展,对帝尊的处理方式很满意的挑了挑眉,“这个宫睿倒是聪明,知道我选那张照片出来是什么意思。”
  手下道:“还是曲总料事如神,知道宫睿会怎么选。”
  “这么会说就多说几句,”曲新词心情甚好的看了手下一眼。
  手下立刻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曲总的确聪明过人,算无遗策。不然二爷也不会连救他好兄弟的机会都没有。”
  “但我倒希望他能来救他的兄弟,而不是忙于算计我。”曲新词是真的不明白岁寒九明明是席氏的继承人,为什么要和席氏过不去?难道他真的想把自家的基业全给毁了吗?
  手下猜测道:“都说二爷和顾城西联系上了,也不知道真假。”
  “他叫席一城!是席氏的准继承人,怎么可能会和警察连上线?”曲新词突然扔了手里的酒杯厉声道。
  “是我说错话了。”手下见曲新词发火,立刻低头道歉。“二爷肯定是不会和警察有关系的,一定是”
  正道歉的时候,门口守着的人小跑着进来,问:“曲总,门外来了一个叫白灼的少年,要见吗?”
  听到白灼的名字,曲新词几乎的本能的收起了脸上不好的情绪,挂上了一个温柔的笑容。甚至声音都变的温和起来,“请他进来,以后他来直接放行算了,还是通报一声吧。”
  曲新词说完之后微恼自己太过在乎白灼,但也只是自己恼一恼,“你们都出去。”
  一直想尽办法道歉的手下愣了一愣,然后立刻拉着同样愣住的守门人快步往外走。
  等白灼进去后,两人在门口互看了一会儿,道:“你有没有觉得曲总有些变化?搁平常我不脱层皮是不可能出来的。”
  “是啊,搁平常,这样的小人物曲总是不可能见的。”
  两人说完后,默契的、若有所思的盯着那个消失在转角的少年。
  曲新词假装不经意抬头才看见他,说:“你今天怎么来了?不是在训练吗?”
  白灼乖巧的站在曲新词几步远,轻声细语的说:“训练完了。今天有人过生日想请您过去玩一玩。”
  “谁过生日?你吗?”
  最后两个字曲新词的语气稍微带了些在乎,但是白灼并没有发现。
  “不是,是成阳。”
  “成阳?”曲新词想了一下,“是现在排前三的那个?”
  “嗯。”
  曲新词没什么兴趣去参加一个小人物的生日,但是白灼来请,他倒是没太多的抵抗力。
  “你什么时候生日啊?”
  白灼原本见曲新词兴致缺缺以为今天是请不动他了,所以有些低落的撅了噘嘴。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他的生日,愣了愣说:“正月十二。”
  “正月十二?”曲新词下意识重复了一遍,然后笑笑道:“好日子啊。”——
  京城,公寓。
  沈言卿今日上午没有安排,所以打算睡到八九点再起,但是这一大早的就被祝以南给叫了起来。现在正在打着哈欠低垂着头迷迷瞪瞪的从床上坐起,那眼眯的基本都看不见东西,一切全凭记忆来。
  尹柔还挺想让沈言卿再睡一会儿的,奈何祝以南下了命令,她只能狠狠心把龟速起床的沈言卿给安排了。
  “好困啊,尹柔你放过我吧,我昨天半夜才睡的呀,乖乖~”
  “您可别乖乖了,祝先生都在楼下等您半小时了,再不下去祝先生就就要发火了。”尹柔说完后把挤好的牙膏递给沈言卿,“快刷!”
  沈言卿:“我想睡觉”
  尹柔:“……”
  收拾妥当下楼的时候,已经八点了。
  沈言卿也清醒了。
  所以当她看见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眉头紧皱的祝以南的时候,心里一个咯噔。
  难道她又出什么不得了的黑料了?
  她正在思考最近干了什么的时候,祝以南忽然向上撇了一眼。看见沈言卿跟傻子一样站在楼梯口的时候,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站上面干嘛?等着我接你啊?下来!”
  沈言卿:“”
  下来之后,沈言卿小心的在他不远处坐下,然后小心的笑了笑:“这网上又出什么事了?我最近可什么也没干啊。”
  “你自己看看。”祝以南将手机丢给沈言卿,然后拿了桌上的早餐开吃。
  沈言卿手忙脚乱的接到手机后,赶紧看看是怎么了。
  第一眼,和自己无关,松了一口气。
  第二眼沈言卿“噌”一声站了起来,“这这怎么回事?一夜之间怎么就”
  她睡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觉醒来就成这样无法挽回的局面了?
  祝以南嚼完嘴里的东西才看向她道:“曲新词一旦真的出手,是不会给任何补救的机会的。前些日子的平静只是他用来迷惑我们的假象罢了,其实就算他不迷惑,我们也没有办法。”
  “但是现在的解决办法是在剜傅弦乐的心啊!”沈言卿心痛道,“一旦他看到全网这么黑他心尖上的人,他怎么可能承受的了?”
  “这是曲新词最想看到的,也是帝尊唯一的路。”祝以南声音很淡漠,但是他眼底有红。
  沈言卿不死心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祝以南:“没有。曲新词的本事远比你想象的厉害,不然为什么岁寒九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沈言卿想起不久前岁寒九寄给她的一封信里写的一句话:已经开始收网,恐最近联系不多,勿念。
  有些东西不敢细想,一旦细想你就会害怕。但是沈言卿不得不多想,甚至可能事实也就是她猜想的那样。
  好半晌,沈言卿才轻声哑道:“你的意思是曲新词知道他的动作,所以特意选在这个时候动手?”
  她说话的时候有一口气在提着,不敢放下,所以声音格外轻。
  祝以南:“八九不离十”
  八九不离十?
  曲新词和岁寒九的斗争里哪有什么八九?怕都是十成十的把握!
  这一场仗,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局。
  是输?
  还是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