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当年的雪玉儿一样,都是棋子
她爷爷难道不是洛流川杀的吗?
还是说这件事另有内情?
“这个,季三爷没告诉你吗?”曲新词好像很意外的看了季流年一眼,然后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样的点点头,“算了,不说了,反正也没什么。你们快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我不回去!你快说我爷爷究竟怎么回事?”要不是季流年拉着,洛筱悠估计都能揪着曲新词的领子喊,“你快说!你刚刚那句话究竟什么意思?”
曲新词眼里眯了一丝笑意,作势推了推眼镜,“既然洛小姐想知道,那我也可以告诉你。但是吧,这件事说来话长,两位不妨坐下喝一杯,听我慢慢道来?”
“不用了,”季流年将洛筱悠往怀里一扣,准备离开。
曲新词这人不怀好意,这么大方的告诉真相,必定是有目的的。
但是洛筱悠不明白曲新词的险恶用心,一边挣扎的要从季流年怀里出去,一边大喊:“季流年!你放开我!我要知道真相!”
季流年气不打一处来的训道:“什么真相?一个绑架你的能安什么好心吗?你动一动脑子行吗?”
“我是绑架了洛小姐,不过那是出于无奈。而且这件事除了我之外,也没多少人能知道全部真相。”曲新词不甚在意的道:“我今儿也是心情好才想着做件好事的,要是过了这次洛小姐可别想从我嘴里听到只字片语。”
“嘶!”季流年倒吸一口凉气,“洛筱悠!”
“!”洛筱悠被季流年吼的脖子一缩,小声争论道:“谁让你拦着我的!”
“那你就咬我?”季流年看着右手手腕上的牙齿印,还在往外渗血。
死丫头,下嘴挺狠啊!
洛筱悠也觉得自己有些狠了,所以小心翼翼的拉着季流年的手看,“没、没事吧?我当时心急、要不我给你包扎一下?”
看着洛筱悠那乖巧的样子,季流年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没事,你不是要知道真相吗?那就留下听一听吧。”
“嗯?”洛筱悠猛的抬头看他,两眼放光,“你同意了?”
“我能不同意吗?免得你再咬我一口。”
“”
季流年和洛筱悠坐下的时候,曲新词反而站起了身子,走到一旁拿出两张照片放在桌上。“洛流川入洛家这件事本就是一个阴谋,但是起因和席氏无关,是你们洛家自己的私事。”
他坐下时伸手点了点其中的一张照片说:“这个是你爷爷的弟弟,当年洛家家主的准继承人。但是在正式继承家主之位前不久就被当时的家主撞见他染指家主夫人,也就是他的继母。这可惹怒了洛家家主,当即就把他从族谱里除了名,甚至连夜将他赶出了滨海。之后你爷爷就继承了家主之位,当时远在不知名地区的洛家二爷知道这件事后就怀疑他之所以被撞破偷嘴,完全就是你爷爷的算计,所以对你爷爷恨之入骨。”
“然后他就想方设法的除掉了你的父母,又借机把洛流川送到洛家。原本想着借着洛流川的手夺取洛家,但是洛流川居然对你生了感情,久久不愿动手。而且权利越握越大的洛流川渐渐生出了反意,但是他母亲却在洛家二爷的手里捏着。所以他不得不继续听命行事,不过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不让洛家二爷满意,这才逼的洛家二爷动手杀了你爷爷,同时也派人杀你。”
曲新词看着洛筱悠和季流年脸上完全不同的表情,被愉悦到了。“其实,你和你爷爷的事洛流川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他当时在给你选宠物,等他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所以他一怒之下杖毙了谷威和谷野,但是两条人命也换不回来你。”——
季言生端着大虾和意面出来的时候,沈言卿正坐在沙发上和雪团大眼瞪小眼。
“干什么呢?”季言生笑看着沈言卿嘟嘴瞪眼,可爱的他恨不得伸手去捏一捏她的小脸蛋。
沈言卿叉腰道:“它都已经吃了我四袋薯片了!居然还冲我摇尾巴!”
它不摇尾巴难不成摇你吗?
季言生没太明白沈言卿的重点是摇尾巴还是吃薯片?
“过来吃饭吧,别理它了。”
“哦。”沈言卿一边拿开雪团扒在她双臂上的爪子,一边穿拖鞋。
但是因为她一直和雪团在闹,所以脚也一直在和拖鞋转圈圈,愣是穿不上。看的季言生都心急,皱着眉头紧盯着那地上的脚和鞋,都恨不得自己上去给她穿上。
“雪团!下来!”说不得沈言卿,只能说雪团了。
“嗷呜~”雪团表示很委屈,但是不得不乖乖蹦下沙发,找到自己的窝卧下。
沈言卿在雪团跳下沙发的一瞬间就穿上了拖鞋。这让季言生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就是个孩子。
“好香啊,”沈言卿看着桌上的两份意面的卖相不由赞道:“这摆盘挺漂亮的啊。”
“先尝尝吧,看对不对你胃口。”季言生放下做饭时卷上去的衣袖,坐在了沈言卿对面。
“嗯~很好吃哎,你手艺倒是一点没减。”沈言卿吃了一口后就忍不住连连赞叹。“真的太好吃了,我能再吃一份。”
季言生双手交握抵在下颚上,笑看着沈言卿吃的两腮鼓鼓的样子。
“够吃。”说着把面前的一份推到沈言卿面前,“你这两天瘦了很多,多吃一点,不够的话我再做。”
“还真别说,我这两天跳舞比我拍戏可累多了。”沈言卿不客气的接受了季言生的那份意面,“你再去做一份,不然我就不吃了。”
季言生点点头,但是没动,“我一会儿去做,现在不是很饿。”
“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吧?”沈言卿抽空看了他一眼,“你直接说吧,我听着呢。”
季言生默了很久,久到沈言卿都吃完一份意面时才说:“我们聊一聊岁寒九吧?”
“他?”沈言卿有些意外,“行,你想聊什么?”
他对你好吗?
他知道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吗?
他知道你的过去吗?
他
“算了,没什么,不聊了,我去做饭,有些饿了。”季言生几乎是落荒而逃。
沈言卿一叉子的意面悬在面前,脑袋却扭向了厨房,认真的看着那个在厨房里忙活的男人。
虽然她不知道季言生在想些什么,但是应该和她有关。
如果她的人生是一部电视剧的话,那季言生一定是她又爱又恨的一个角色。
因为她最讨厌的就是那种,他的付出你不知道,但是他伤你却是清清楚楚的摆在台面上的男人。因为她愿意他清清楚楚的告诉她一切,哪怕到时候陪他一起去死她也心甘情愿。但她真的接受不了,他伤她一遍又一遍,在她对他已经绝望的时候,他来告诉她,他做的一切一切都是为了她。
这样的地狱到天堂,有多少人能熬过,又有多少人能在知道真相的时候选择原谅。
反正她不能。
但是,现在的季言生却让她有别的感受。
年少轻狂时,以为共赴黄泉是爱,却不知道,有些人宁愿你恨着他也要护你一世周全。
因为,他对你的爱已经超过了爱他自己。
所以,在他心里只要你活着就好,其他的他都可以放弃,包括你对他的爱——
那晚之后季言生确实没再出现在她面前,直到服装秀开始前,他们才再次见面。
不过这次的见面并非他们两人要见面,而是某个人要他们见面。
“沈小姐不是答应今天要和我一起吗?怎么现在却躲在后台?”曲新词亲自跑到后台来找她。
正在化妆的沈言卿伸手拂开化妆师的手,轻声道:“劳烦一会儿再化。”
“好。”化妆师忙不迭的赶紧离开,好像这地方烫脚一样。
沈言卿叹了口气,她也想赶紧离开这里,但是她没办法啊。
对着镜子扒拉了一下刘海后回头看向曲新词,不紧不慢的说:“曲先生,我是答应您了,但是凡事都讲究先来后到。所以,服装秀走秀为先,陪您在后。您要是不满意可以换时间,明天如何?”
曲新词撇了一眼岁寒九,故意道:“我看今晚挺好,我们可以”
“曲新词,我劝你赶紧把你脑子里那些有的没的给摘干净。”岁寒九淡声打断,但是手已经开始解腕扣,修长手指在灯光下精致的就像艺术品一样。
“哟,我以为师弟不在乎沈小姐了呢,这么多天也没去见沈小姐一下。难不成是在生沈小姐的气?也对,我的女朋友要是住到前男友的家里我也会生气。”
曲新词果然一直在派人监视着沈言卿的住处,饶是季言生的地盘也拦不住曲新词的手。
岁寒九看了季言生一眼,没说话。
曲新词一时也判断不出岁寒九的真真假假,所以只能继续试探,“我听说宫总好几次动手都被季先生给拦下来了,师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啧,不对,师弟的本事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就是师弟故意不去管沈小姐,”曲新词扭头去看沈言卿,满脸可惜道:“亏得沈小姐还为你放弃了季爷这么好的男人,我都看不下去了。沈小姐,不如你还是跟季爷在一起吧,至少季爷还知道护着你。要是你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成为沈小姐的男人的,毕竟沈小姐这么漂亮,我可不亏。”
“曲先生这挑拨的本事可真是用错地儿了,谁都知道九爷哄我开心是为了”沈言卿的话说一半没说了,神情有些控制不住的委屈。但是这种委屈被她很好的抑制住了,“所以,曲先生别有事没事的过来挑拨一下,浪费力气。”
曲新词立刻看向岁寒九,果然就看见岁寒九眼里有一闪而逝的不悦,那情绪极快,要是他再扭头晚一点就捕捉不到了。
难道这几天他们感情真的出了问题?
还是说他们压根就是假的?
“我这哪里是挑拨呢,我这是实话实说。对了,我听说沈小姐去东氏集团好几次了,是有什么事吗?我记得沈小姐和东氏没有任何合作。”
沈言卿眼帘微微抬了一下,这是一个本能的动作。
“我去东氏集团找东麟,我过段时间和他有合作,提前熟悉一下。不是,曲先生这么关心我干什么?难不成曲先生看上我了?”
沈言卿忽然化被动为主动让曲新词有些疑惑的眯了眯眼。
一直没说话的季言生忽然开口道:“让化妆师过来,一会儿服装秀就要开始了。”
说完季言生转身离开,半点不带留恋的。
曲新词对季言生的态度有些不解,这么急匆匆的打断,是怕什么呢?
怕沈言卿想不开和他在一起?
怎么可能?
祝以南从进来就一直安安静静的倚在墙上看戏,直到季言生从他面前走过,他才动一动,“行了,各位说完也好,没说完也罢,都赶紧离开吧。”
等曲新词和岁寒九离开后,祝以南在沈言卿身边转了两圈才开口问:“怎么回事?今天你们三个很奇怪啊,是出了什么事吗?”
“能出什么事啊?你一天天不管我现在来问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化妆师,一会儿就上台了。”沈言卿语气不好的说着。
祝以南扫了一眼化妆镜,然后说:“你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吗?发这么大火气?”
沈言卿看了他一眼,但是半晌没有说话。
“怎么了嘛?这一见面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怎么回事?你和岁寒九闹脾气了?”
“这不是闹脾气的事,”沈言卿声音微微哽咽了一下,“我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要不是我是他计划之内的棋子,我怎么可能会和他有交集?”
“什么意思啊?”祝以南用手扫了一下化妆台给自己腾出一地儿,然后一屁股坐上去,“你怎么还突然委屈了呢?我看你刚刚怼曲新词不是怼的挺舒服吗?”
“别提了,”沈言卿头疼的捏了捏太阳穴,“我这几天算是明白岁寒九为什么对我好了。”
“他不是喜欢你吗?这件事你身边的人都知道。不是,”祝以南被吓的差点从桌上跌下来,“你怎么还哭了呢?”
祝以南赶紧拿纸递给沈言卿,“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沈言卿接过纸来擦眼泪,吸了吸鼻子,“谁说他喜欢我了?他喜欢的明明另有其人,要不是这两天那个女人生病,我可能到死都不知道他对我好完全就是为了保护她!其实,我和当年的雪玉儿一样,都是棋子,他这个计中计玩的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