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乐意就滚出华章!

  华章。
  陆沉一上班就让秘书把童颜叫到办公室,但童颜急慌慌赶过来之后,陆沉只是冷眼盯着童颜,从她进门到现在他一句话都没说。
  被盯的浑身发毛,心里不安的童颜有些受不住这样的目光,怯怯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小心翼翼道:“陆总,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陆沉看着出落的愈发美艳漂亮的童颜,似乎已经回想不起来初见她时,她是什么样的眼神了。
  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的,不干净。
  童颜还是第一次看陆沉如此冷漠,平日里无论发生什么,他都是清雅带笑的。真不知道她这一次是怎么让他如此生气的,“陆总,你有话直说好不好?你这样我挺害怕的。”
  “害怕?”陆沉冷哼一声,“我看你是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什么人你都敢惹。”
  童颜听不明白陆沉话里的意思,皱眉辩解道:“我最近安安心心的拍戏,从来没去主动招惹过任何人。不知道我惹了哪一位?”
  自上一次她对付邱欣怡后,陆沉就让她别主动去招惹剧组里的人。
  她都听了呀,就算别人欺负她她也忍着。
  她很乖的,为什么他还是生气?
  “我让你和青宇老总接触,为的是什么?”男人冷声问她,“我当时给你说了什么?”
  话都说到这里了,童颜也大概知道陆沉说的是谁了。但这个意识让她更加不满,声音也扬高了些,“你指的是我对付沈言卿的事?她又不是我们公司的,对付一下怎么了!”
  “怎么了?你知不知道她对华章有用,你知不知道她背后有谈昊,你知不知道她不是你能惹的人!”陆沉气的拍桌而起,“童颜,你要是想找死随意,别拉着华章下水!”
  童颜被陆沉突然的发飙给弄懵了,呆站在原地没说话。
  她不知道陆沉的种种思量,她不知道沈言卿是时来现在最好的药,她不知道陆沉是在保护她。她只知道恨沈言卿,她要把沈言卿从云巅拉下来!
  陆沉念及童颜身上的价值,压下了火气,好言劝道:“童颜,这个圈子里的人不是谁都能随意惹的。她沈言卿命好,身边一堆全是大佬,而你除了你自己再无其他。想要对付她也该提升一下自己的段位,你以为你那些小把戏能被她看在眼里?你以为帝尊华章只是看中了她的外貌和演技?她比你想象的难对付的多!”
  童颜还是不死心,“那我怎么办?放弃吗?但我不甘心!”
  陆沉知道她为什么对付沈言卿,但不知道她的执念到这么深了,“你对她就能恨到这个地步吗?”
  “对!我恨她!如果不是她,我不至于被人欺负到那种地步。如果不是她,我现在至少还有肖程雪护着。如果不是她,我现在也不至于变成这样!你让我怎么可能不恨她?凭什么她就能命好到这样的地步?一回来不费力就能连拿下两个女主?而我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只能用这样肮脏的手段上位!”
  陆沉再聪明,也做不到感同身受。他不知道多少日日夜夜童颜能撑下去全是靠着一腔怒恨。他不知道那一次次的刁难、羞辱她能忍下了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和她沈言卿平起平坐。他不知道身困入黑暗的人看什么都是黑暗肮脏的。
  陆沉冷眼看着童颜发疯,并不会对她有任何同情或者体谅。他是商人,只关注利益,童颜能给他带来的远不及沈言卿,所以她注定是要被牺牲的。
  现在他已经没心思多劝她,直接下达命令。“我只告诉你一句,现在你没有我的命了,不许私自行动!”
  童颜心里不爽,“我不!青宇的老总如今对我言听计从,我为什么不能拿他对付沈言卿?我要是除了她,对华章的女艺人也是一件好事!”
  陆沉耐心已经没了,懒得再和她多说,侧过身子不想再看见她,“你要是不乐意就滚出华章!”
  “”童颜被这句话浇灭了所有火气,又看陆沉已经生气,只好服软,“我知道了,我以后安心拍戏,不会再找她麻烦。”
  医院。
  岁寒九将东西一一在餐桌上摆好,然后将筷子递给沈言卿。“从你吃第一口开始我就告诉你究竟怎么回事。”
  沈言卿接过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自己笑了起来。
  岁寒九被她笑的有些懵,但还是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笑什么呢?”
  “别人啊是用讲故事来哄睡觉,”沈言卿拿筷子敲了一下碗,“您是讲故事哄吃饭。”
  “那没办法,谁让我的小女朋友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呢?吃饭还要哄。”
  说着夹了些小菜放她碗里。
  沈言卿听到这话脸一红,赶紧避开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低头吃饭,没想到匆匆忙忙的第一口就被惊艳到了,“…哟,这菜挺好吃啊?你在哪家店打的包?”
  “承蒙夸奖。”
  “你做的?”
  “嗯哼。”岁寒九笑了笑,随后缓缓道来,“路淮是真的吸过,这件事没法否认。”
  沈言卿有些可惜的戳了戳碗里的粥,“为什么啊?他好好的沾染那玩意儿干嘛?”
  “他并不是自愿的。”
  “哦?”沈言卿停下动作,抬眼看着岁寒九,“不是自愿,那是被迫?”
  “差不多,算是为情堕落。”
  “为情?”
  “那个女孩是他从高中谈到大学毕业的。他在自己最穷的时候卖了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吉他,东拼西凑给自己女朋友买了一个戒指求婚,在朋友的起哄下,那女孩答应了。后来有客人对他女朋友不规矩,他出手打了那客人。谁知道那位客人是个有权有势的主,不单雇人打了他一顿,还威胁店主不准再用他。”
  岁寒九似乎冷笑了一下,“也就这个时候他女朋友和他提了分手。后来他无意间看到他前女友挽着那个客人上了兰博基尼,手上的戒指早已换成了钻戒。之后他就死了心,整日整日的醉在酒吧,很长时间都再没唱过歌。但在那个女孩生日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跑到台上唱了一首歌,也就是他的成名曲。”
  岁寒九看着听呆的沈言卿,无奈的捏了捏她的脸,“我讲这么细是为了让你多吃一点,不是让你盯着我发呆的,宝贝儿。”
  “……”
  沈言卿看着岁寒九的俊脸愣了愣,然后在他眼神示意下乖乖低头吃饭。但刚低下去她又抬起了头,一脸呆萌道:“你…再说一次宝贝儿。”
  “……”岁寒九忽然笑开,眼角眉梢都是宠溺,“喜欢听我天天说给你听,嗯?宝贝儿。”
  沈言卿绷着笑,低头吃饭。
  岁寒九笑看着她害羞的样子,唇角也扬了笑,“那天刚好李侨去酒吧喝酒,听到路淮的歌声就认定是自己要找的人。虽然他怎么劝路淮都表示对此没有兴趣,但他还是没有放弃,每天都会来酒吧陪着路淮喝酒。”
  “一个月左右,路淮被李侨打动,准备晚上喝酒的时候告诉李侨他的想法。但这时候他遇到了许亦宁,许亦宁递给了他一支烟,而那支烟里有毒。之后他一直避着李侨,但最后还是被李侨撞见了他毒瘾发作的样子。李侨也义气,没丢下他,反而费力的把他给送进了戒毒所。”
  “戒毒所?”沈言卿秀眉微蹙,“那地方应该很严格,只有彻底戒掉才能出来吧?”
  “嗯,路淮确实意志力很强,而且他染上的时间不多。”
  “如此说来,知道路淮这件事的人并不多,那华章是怎么知道的?”
  岁寒九一点点分析,“戒毒所纪律严明,肯定不可能透露半点风声。许亦宁如今在缉毒大队的牢里关着,更没可能和华章联系。剩下的也就只剩李侨了。”
  “许亦宁在缉毒大队?你怎么知道的?”沈言卿记得季流年说过,许亦宁一出皇家再无任何踪迹可查。
  原来是到了缉毒大队手里。
  可这样严密的事他怎么知道的?
  沈言卿反应过来,“难道是你把许亦宁送进去的?”
  岁寒九:“嗯,记得我和你说过我盯着许亦宁的事吗?”
  沈言卿:“记得,莫非你盯着他是因为他贩毒?”
  “嗯。”岁寒九静默片刻后,问,“这件事相当复杂,你想听吗?”
  沈言卿思量了一些,决定,“我问,你答。”
  “好。”
  沈言卿先挑了自己感兴趣的,“你为什么会盯许亦宁?”
  “前些天顾城西逮住了几个拆家,然后他们供出了许亦宁。”
  “那你为什么要盯许亦宁?这不是警方的事吗?”沈言卿最后嘀咕了一句,“重点是你也不像会管这种事的人。”
  “”岁寒九说,“因为我和顾城西联手了。”
  沈言卿听懵,歪头看他,满脸问号,“联手?你们联什么手?”
  一个缉毒大队的队长,一个娱乐圈的影帝,说联手岂不是很奇怪?
  岁寒九无奈道:“我都说了这件事相当复杂,你还不信。”
  “”
  这已经不叫复杂了吧?这叫离奇!
  岁寒九想解释,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只是认真看着她道:“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但有一件事你要记清楚了。”
  “什么事啊?”
  “千万小心一个叫曲新词的人,”岁寒九为了以防万一,翻出手机里的照片,“就是这个人。”
  沈言卿记下长相后,看向岁寒九问,“这就是你的师兄吧?你不和我多说内情,也不和我公开的真正原因就是他,对吗?”
  她很聪明,这是岁寒九由衷的感叹。
  “嗯,你一旦被他盯上才是最危险的。”
  “那我下次看到长这样的就退避三舍好了。”
  “真乖,”岁寒九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等你出院带你去见两个朋友。”
  “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说起这个沈言卿有些郁闷,“要不是你们坚持我早就可以出院了。”
  “多观察一些对你身体好。”
  沈言卿不想在这件事上争辩,反正最后也是她没理,“两个什么朋友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岁寒九话锋一转,“或许我可以告诉你季家和席氏斗那么长时间的原因。”
  “哦?”这件事沈言卿来了兴趣,“那你快说啊。”
  沈言卿知道季家和席氏相斗多年后,一直很奇怪两家斗的原因。若说是为了利益斗,她一点也不奇怪,可是这两家斗了那么久也没人知道。连她这个在季家待了那么久的人也丝毫不知情。
  这就很奇怪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二十几年前,缉毒大队和特种兵联合围剿了当时最大的毒枭,席长书。而那一次的围剿事件季家前家主,季安有参与。”
  这件事沈言卿也听季言生说过,但他没有细说,只说这件事之后季安就申请退伍了。
  “那次围剿是最高机密,所以具体内情我并不清楚。但听顾城西说,围剿原本万无一失,但谁也没料到会有内鬼。所以,席长书得以在天罗地网里逃脱。但我在席长书那里听到了第二个版本,也就多了一步。”
  “多了一步?多了哪一步?”这不都差不多说完了吗?
  “他逃的时候带走了季家刚出生的一个婴儿。”
  沈言卿想了半天,她好歹也在季家待过两三年,怎么不知道有婴儿丢失的事?
  “可是我没听说季家有丢过孩子啊?他带走的是谁的孩子?”
  岁寒九淡淡吐出两个字,“季安。”
  季安?
  怎么可能!
  众所周知,季家家主季安只有季言生一个孩子。再说了,要是季言生知道自己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流落在外,怎么会不派人去找?
  “我也不清楚,但席长书是这样说的。”
  沈言卿还是有些难以相信这件事,“你确定席长书没骗你?季安那老头虽然人不咋地,但是还挺洁身自好的。”
  岁寒九默了一会儿,“虽然席长书这人不咋地,但也没有骗人的喜好。”
  “”沈言卿无语的瞟了岁寒九一眼,“那他为什么要带走那个孩子?逃跑带个孩子岂不是很不方便?”
  “因为,席长书最爱的大女儿意外死在了季安的手里。是不方便,所以他把那孩子沉江了。”
  “!!”沈言卿惊住,随后气愤道:“一个婴儿啊!何辜啊?”
  岁寒九淡淡道:“你指望一个刽子手有人性?”
  “”也对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