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男友
“不可能。”路淮说,“没人可以救出蔡老板,他太不干净了。”
李侨走那一遭现在还没缓过来,点烟的手都在发抖,“那个光头还说可以让他死在里面。”
路淮好像抓到了什么,“会不会他的目的就是让蔡老板死在里面?蔡老板抓进去时间不长,他是不是怕蔡老板供出什么来对他不利?”
李侨说,“我估计也是。可如果我们动了手就相当于给了他一个致命的把柄,对我们不利。”
路淮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李侨试探着说,“要不你找东麟?”
“我不能害他。”
李侨急了,“那怎么办?只有三天时间。那伙人可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路淮把手肘放在双腿上,双手插进头发里。“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洛城。
沈言卿悠哉悠哉的吃着早餐,江晨熙坐她对面,“今天心情不错哦。”
“是挺好。学长没看娱乐新闻吗?”
“你指的是秦焕?”
秦焕和尹清欢争代言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昨晚的一个爆料可是人所有人大跌眼镜。
秦焕是众所周知的古装美人,一袭红衣拉弓搭箭曾经是多少人的梦中情人。可如今被爆出她为了争夺代言居然半夜敲了公司老总的门。
加之尹清欢人气高,路人缘好,秦焕这一下子被人骂惨了。
代言也丢了。
据说公司老总的老婆亲自找上了门。
沈言卿一觉醒来就看到这个消息,直叹,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秦焕作为穆晓婧的忠实跟班,背后可没少给她使绊子,只是她都一一化解了而已。
就算她没有真正伤到她什么,但她也不会轻易原谅一个曾经试图让她受伤的人。
“曾经老爱找我麻烦的人惹了麻烦,我表示很开心。”
江晨熙笑笑,“你呀。别高兴的忘了词。”
“不会,都在脑子里。对了,你经纪人有给你打电话吗?”
说起这个江晨熙叹了口气,“我一会儿就要和导演说这件事。”他放下了筷子,双手交叉托着下巴,“他说公司已经安排了戏,我这边就……而且那边他已经签了合同。不能毁约。”
“怎么会?”沈言卿说,“你等一会儿,我去打个电话。”
“小卿。”江晨熙不想让沈言卿为难,伸手要拦,但她一阵风一样的跑了出去。他只能无奈的唤了一声。
沈言卿找了个隐秘的位置把电话打给了岁寒九。
他接的很快,“江晨熙的事?”
这话一出,沈言卿就嗅出了猫腻,“是不是有人故意找事?”
“嗯。有人给了他经纪人一笔钱,让他签了好几个合同。”岁寒九说,“我查了一下,背后的人是季流年。”
“他?”沈言卿不解,“江晨熙和他又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他没事找他什么麻烦啊?”
岁寒九说:“不清楚。不过你别担心,我正在处理。”
沈言卿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股怒气从胸口直冲脑门,“不用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说完挂了电话,给季言生打了过去。
季言生接的更快,“卿卿?”
“卿你妹。江晨熙怎么回事?季言生,几年不见你怎么变无聊了呢?”沈言卿一股脑的骂了出来。
季言生不明所以,甚至有些哭笑不得,“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吗?”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听他这语气好像还挺无辜。
季言生是个不屑于说谎的人,做了就是做了,既然他真的不知道……沈言卿就像被人兜头浇了盆凉水一样,从头到脚一点火心都没有了,甚至还有点儿冷。
理亏的某人,软和了语气,“江晨熙你知道吗?”
季言生记忆力极强,不用想,“你学长,怎么了?”
听声音季言生就知道沈言卿是什么表情。
沈言卿以前的性子有些冲动,有时候张牙舞爪的,一旦发现自己好像错怪了什么就立刻变的委屈巴巴的,企图用这种方法来勾起他的同情心。
沈言卿言简意赅的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季流年没那么无聊吧?”
季言生气笑了,“我就有这么无聊?”
沈言卿说:“不是你,我想不到有什么值得他季三爷对付江晨熙的理由。”
“卿卿,这件事,我真不知道。”
“……”遭了,误会了。
“我现在给他打电话。”
“……”
沈言卿听见他拨号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季流年就接了电话,“大哥?”
季言生的语气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江晨熙怎么回事?”
季流年明显愣了一下,“沈言卿给你打电话了?”
“嗯。”
季流年笑道:“大哥你不是想她吗?我特意送你的一个惊喜。”
季言生:“……”
沈言卿:“……”
季言生这边长久没声,季流年也估摸出了季言生不乐意,解释道:“江晨熙是涟漪的,不久前涟漪去跟踪他被我手下看见了。我就想给他点儿教训,没想到那部戏的女主刚好是沈言卿。我就想我动江晨熙,那丫头肯定会给你打电话,果不其然。”
季言生冷飕飕的说:“我还应该谢谢你咯?”
季流年:“……”这剧本不对啊。
多年不见的心上人给自己打电话不应该高兴吗?怎么他大哥还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沈言卿,你干了什么?!
“江晨熙的麻烦你给我收拾干净。”季言生说完挂了电话,留季流年一脸无奈。“大哥,我可是在帮你。”
沈言卿听完全程更后悔刚刚接电话太冲动。
季言生语气淡淡,“卿卿,原委你清楚了?”
沈言卿底气不足的“嗯”了一声。
“那……还卿你妹吗?”
“……”这茬就不能过去吗?
“卿卿,我想你了。”
“……”
沈言卿实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逗她。万万没想到高冷如季言生会说出这样的话。愣了一会儿才说:“季总开的玩笑可有些不合时宜。”
“卿卿,我真的很想你。”季言生说,“很想。”
季言生是一个自制力极强的人,可有些话在面对她的时候真的控制不住。
他是真的很想很想她。
他不给她打电话,就怕听到她声音,他就控制不住的想去见她。
刚刚看到她的来电显示,他以为是在做梦赶紧接通就怕醒来后悔没接她电话。可听她一通骂他才反应过来,他没做梦。
她真的给他打电话了。
说起来还应该谢谢流年。
沈言卿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说不上欢喜,也说不上排斥。
更多的好像是冷静。
“季言生,我挂了。”
说完就匆匆按了电话。
好像,她也没那么冷静,甚至有些落荒而逃。
迷迷糊糊走到江晨熙面前坐下,等江晨熙拍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怎么了?”
江晨熙松了一口气,“你怎么了?一副掉了魂的样子?”
“啊,没什么。”看到江晨熙,沈言卿忽然想起来刚刚季流年说的话。
“江晨熙是涟漪的……”
涟漪……
难不成楚涟漪就是季流年的秘密情人?
沈言卿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
如果是这样,学长怎么办?
学长那么喜欢楚涟漪,为了她苦苦等了这么多年,找了这么多年。
原来她已经成了别人的女人。
“小卿。小卿。”
沈言卿怔怔的看着江晨熙。
“你怎么了?筷子都掉了?”
她看着他嘴一张一合,看着他又拿了一双筷子给她,就是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为什么要把筷子给她。
她现在脑子很懵。
她有些接受不了自己的推论。
但这似乎就是事实。
楚涟漪成了季流年的女人。
她都接受不了,江晨熙如何接受?
直到欧阳弘一个电话打来,“干什么呢?还不过来?干脆半夜再过来看看然后继续回去睡觉吗?”
欧阳弘那极具有穿透力的声音穿过她的耳膜,脑袋。
最后把她唤醒。
“抱歉,抱歉,我们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快点。”
江晨熙盯着沈言卿看了一会儿,除了脸色不太好其他也没什么问题。“要不你还是休息一下?”
“不用。我没事儿。”沈言卿跨上摩托,抱住江晨熙的腰,好似随口一问,“你知道我昨晚睡觉的时候看到了什么新闻吗?”
“什么新闻?”
“一男生特喜欢的女朋友居然当了富二代的情人,你说你要是那男生你怎么办?”
江晨熙想了想说,“不知道,我不是那个男生。”
“万一呢?”沈言卿说,“你会不会想不开?”
“应该不会吧。”江晨熙笑着说,那语气就像开玩笑,丝毫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沈言卿也不好做的太明显,只能不再多说。
滨海,影视城。
翟迅在岁寒九拍完戏后递水过去,低声道:“蔡老板手下的人找过路淮的经纪人。”
岁寒九颇为意外的一挑眉。
“怎么说?”
“说了什么不知道,但感觉要么是救,要么是杀。只是他们找路淮干什么?难道路淮吸过毒?”
岁寒九怀疑那内鬼是冲着蔡老板去的,所以派人守着蔡老板那些手下。没想到居然知道了这么有趣的一件事。
岁寒九拧紧瓶盖,“继续盯着,看看那人会不会再出手。”
这个内鬼潜藏多年,他居然都没发现。
实在有意思。
“九爷,雪小姐过来了。”
岁寒九微微扭头,果见雪玉儿穿了一件浅粉色的拖地长裙过来了。
岁寒九从旁边拿了个砂糖橘剥开给雪玉儿,“味道不错,尝尝。”
雪玉儿伸手接,半路却被岁寒九抓住了手腕,“你手怎么了?”
雪玉儿手腕纤细雪白,任何一点伤痕都挺明显,昨晚曲新词扒手环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她。
雪玉儿下意识想把手抽回来。岁寒九由着她从他手里逃脱,但还是追问道:“是怎么受伤的?这么不小心?”
“没事,昨晚不小心碰到了。”雪玉儿低头不敢看他。
自然也没注意到他眼里丝毫没有关心。
“那抹药了吗?”
“没来得及。”
刚说完,岁寒九就温柔的牵过她的手,然后从翟迅手里拿过一管药膏。轻柔的涂到她的伤口上,那药冰冰凉凉的,他的手温柔的轻轻按压着让药吸收。
雪玉儿心下愧疚,愈发不敢面对他。
岁寒九边抹药边问:“我昨天给你的手环你看了吗?”
“看了。”
“不喜欢吗?”
“喜欢,很好看。”
“那为什么不戴?”他看着她,眼睛里丝毫没有责怪,只有疑惑。
雪玉儿看着他的眼睛就想起昨晚和曲新词在一起商量的,对付他的计划。
低头不看他,“我忘戴了。”
岁寒九似乎松了一口气,“我还怕你不喜欢所以不戴。那你明天戴上给我看看?”
雪玉儿身子一僵。
那手环已经被曲新词扔了,不知道扔在了什么地方。
怎么戴?
雪玉儿找不到理由,现在她脑子里除了愧疚没有其他东西。只好支支吾吾的应付了过去,“好……我明天戴给你看看。”
岁寒九满意的笑了笑。
“砂糖橘,挺甜的。”
说着把剥好的砂糖橘递到她手里。
雪玉儿看着剥开的砂糖橘一下子哭了。
岁寒九一怔,“怎么还哭了?”匆匆拿了纸给她擦眼泪。“怎么了?”
那泪越擦越止不住。
雪玉儿抽抽搭搭的说:“从小到大从没人对我这么好过,除了,除了我妈。就没人这么细心的对过我。”
因为原生家庭的影响,雪玉儿从小其实挺自卑的。没什么朋友,有朋友也被她父亲吓跑了,久而久之她也不再交朋友。
因为长相不错,性格又内向,她被男生调戏,女生排斥。几乎没有人真真正正对她好过。
所以她对人有浓浓的防备心理,这也是为什么她在娱乐圈不交朋友的原因。
她曾经特别特别喜欢曲新词,一度把他当成生命的救赎。
他是那样闪闪发光的一个人。
他让人教她礼仪,教她自信,教她跳舞,教她弹琴,教她微笑……
他是那么聪明,做事谨慎毫无破绽。
他哪哪都好,就是不喜欢她。
三年未成联系,她才明白。原来,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费尽心思培养的棋子。
从那之后她再不相信男人。
直到岁寒九出现,这个男人守了她那么久。对她那么好,甚至无微不至,处处小心。
可她居然是抱着要害他的心思留在他身边。
何其可笑。
她对利用她的人,言听计从。
她对爱护她的人,狠心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