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个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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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体来说，这只妖怪妹子，挺呆萌的。
“你先出去一下。”王诩对那一直守在门口的侍卫说道。
“驸马。卑职奉命保护你的安全，且房中有妖，驸马却手无缚鸡之力。若这只狐妖暴起发难，恐怕”那侍卫想是因先前被王诩眼神震慑，觉得很没面子，故而语气听上去带着些不满的蔑视。
王诩指了指灵的后背，“有锁灵针在，且此妖饥饿已久浑身乏力。若这样还被她伤了，那只能说我无能，怪不到你头上。”
侍卫眉头皱了皱，细思之后也觉得有理，“如此，属下告退。”
待他离去后，王诩将视线重新安放在灵的身上，“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你刚才说要与我交朋友？我不懂”灵顿了顿，叹道：“我是妖啊。”
“我知道。”王诩心中微微颤抖，【姑娘你对自己一无所知啊】
压抑着内心的波动，他无意中又靠近了一些，几乎快贴上灵的鼻子了，能清楚看到对方带着伤痕和灰尘的脸颊，从灵的资料中，王诩知道她今年刚满十六岁。
可能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缘故，她的五官看上去非常稚嫩，胸口也平平的，表情从始至终的平静——平静得近乎漠然。
但王诩却从这一片平静之中，隐隐发现一种别样的意味，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
一种，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自信。
这一点，从她始终在尽一切可能让自己站直，尽一切可能抬头，尽一切可能直视王诩的眼睛这些细节就能看出来。
王诩再次将手放在她背后的锁灵针上，忽然一用力，用定妖司独有的手法，将锁灵针拔了出来。
灵的眼神终于出现了变化，沉默良久，问道：
“为什么？”
王诩轻轻一笑，将锁灵针扔到地上，吐出一口浊气道：“嗯，诚如我方才所说我希望我们可以是朋友。”
“没有了锁灵针，我可是会杀了你的。”灵忽然咧开嘴，露出两个尖锐的小虎牙。
“哈哈，如果真是这样，来生我一定先去看看眼科。”王诩心中微凛，嘴上却笑得更加真诚了，“当然，我相信你不会愚蠢到对我动手。这里是公主府，外面有无数护卫，随便哪一个，都能制住你。”
灵站了起来，周身开始隐隐约约散发着灼热的力量，似乎有一团火在她身体里面燃烧起来，她竟然像是没有重量一般，缓缓漂浮了起来。
现在，她只需平视，就能盯着王诩的眼睛，
“反正是死，我想拼一把。”
“你当然可以这么做，但没有必要。”王诩看着灵，笑容之中充满自信。他注意到，在灵的状态信息中，已经由极度饥饿，变成了饥饿濒死。
王诩笑起来就像是拿着恶魔果实诱惑人类的魔鬼，“呵呵呵就算要打，也得先吃饱饭吧？”
王诩拿出了两个馒头。
“”
“咕噜”
“来吧。这可是用百年老面发酵的，特别筋道”王诩语带蛊惑，同时将馒头递了过去。
“可我喜欢吃肉。”
灵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非常诚实，没有丝毫犹豫的接过俩馒头，抓住一个就往嘴里塞，大口吞咽着。
荞麦味的，真香。
吃完一个后，灵看着王诩，似乎努力将眼前之人看清楚，瞧仔细。许久，她接过另外一只馒头，继续大口吞咽。
“你谢谢。”灵说道。
王诩擦了擦汗，心头终于松了一口气。藏在袖口中的另一根锁灵针，也不动声色地收了起来。事实上，刚才灵说自己喜欢吃肉的时候，他差点就忍不住一针插上去了，好在自己没有看错：她虽然是妖，却没有妖物的凶残暴戾。
这一点，从她宁愿暴露也不愿拖累自己的养父就能看出来。
同时，灵的信息中，羁绊那一行的数字，从5变成了10。
【叮！宿主首次增加与麾下妖物的羁绊，触发共享机制。】
共享机制，这是什么？
王诩正疑惑间，脑中传入一道意识——
“与灵的羁绊达到10，随机共享一项能力能力筛选中恭喜宿主，获得灵的能力——超强感知。”
当即，王诩感觉脑海一阵冰凉，极其畅快。
视野中的世界，蓦然间清晰了很多，那些平时不会在意的细节，也都平添了几分奇妙的色彩。甚至连空气的流动，风声的变化，均漏不过他的敏锐感觉。
【超强感知：顾名思义，你的感觉十分灵敏。】
王诩心中闪过一股无以名之的狂喜，差点叫出声来——
能力共享！
好强大的金手指！！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妖物的能力千奇百怪：腾云驾雾、喷火控水、变化神通太多太多了，每一类种族的妖物，都会有相应的特殊能力。
现在只是达到羁绊10，就获得了超强感知的能力，若是将羁绊提升到100，会获得什么？
更进一步说，他还只炼化了灵一个妖怪，如果是一百个，一千个呢？
会不会易经洗髓，全系灵根皆绝品，然后直接肉身成圣？
“我屮艸芔茻，这金手指牛逼！”
心情大好之下，王诩双目灼灼地看着灵，认真地说道：“菇凉，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妖力？”
他一点都不担心灵会趁机伤害他，紫玉壶炼化妖物所带来的羁绊值，是与好感相关的，只要羁绊不归0，妖怪一般不会主动伤害他。
而且，这名叫灵的妖怪，本身也挺好相处。
“如你所愿。”灵点了点头，随即又皱眉道：“奇怪怎么莫名其妙觉得你很亲切”
“呃”王诩后退了一步，然后就听到了“嗡”的一声，那是将燃烧的火柴丢在洒满汽油的马路上时发出的声音——灵全身被火红色的毛发所覆盖，周围温度急剧升高。
桀骜的火焰从她脚下升起，迅速环绕着少女裸露的小退，然后她整个人全部燃烧起来，爆发出夺目的光芒。
她踏着火焰舞蹈、摇曳，如烈火中的精灵，亦或是燃烧中的王者。
王诩忽然想起钟馗说的话，“将这妖怪押到摘星殿外广场，执行火刑！”
你妹的，你确定这货怕火刑？
难怪当时她听到火刑两个字的时候肩膀抖了一下，原来不是怕，是不屑
“嘶——”
王诩忽然痛呼一声，后退数步，原来是逐渐升起的高温灼伤了他的皮肤，令他疼痛难忍。
“咦？”灵惊咦一声，猛地收回全身的火焰，并褪去妖身，“我的火焰晋阶了？”
王诩将目光再次凝聚在灵身上时，顿时瞪大了双眼。
火焰烧尽了她全身的衣服，灵不着片缕的站在他面前，她似乎并没有在意，又或者在她的世界观中没有害羞这个说法，也不遮挡关键部位，双手自然而然垂在身侧，狭长的瞳孔依然如之前一样，直视着王诩。
而王诩也终于确定了一句话：女人，无论多平，总归有那么点的。
【只是好精致啊】
“火焰晋阶，我似乎能做很多了”灵咧了咧嘴，那两颗虎牙在宫灯映照下熠熠生辉，“比如说，逃离公主府。”
“没有必要，”王诩的回答很简短，也很自信，“你根本不必逃。相信我我能让你正常地生活在人类世界中。”
顿了顿，将自己贴身的内衬了脱了下来，披在灵的身上，遮住她的隐秘部位。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需要用锁灵针把你锁住。”
灵紧了紧身上的内衬，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我相信你。”
当灵被押送走之后，王诩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左手紧紧捂着胸口的炼妖壶，右手挥舞着拳头，兴奋地险些跳了起来。
也难怪他这么激动，莫名其妙穿越来这个世界后，他内心一直处于一种不安失范状态，这是人类在突临陌生环境时的本能反应。
只不过因为刚一来就成了驸马，以为可以抱公主的大腿，这种不安全感才能被压下。但，今天白天，当钟馗跟他说了那些话之后，他压抑的不安彻底爆发，于是下定决心，拔出了灵身上的锁灵针，终于成功激活金手指。
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人啊，都是逼出来的（别想歪了）。
有了这属于自己的第一份力量，他内心长舒一口气。
此刻夜已深，王诩却完全没有睡意，依然在研究着手中的紫玉壶，也尝试着用意念透过其中，探查壶中情景。
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咦，好像内有乾坤。”王诩感觉壶中有一个大约一立方米的空间，好奇之下，随手在桌上拿了一支毛笔，默念一声“进入”。
下一秒，毛笔嗖的一声不见，出现在了壶内空间中。
【这是芥子空间！果然如此，看来昨天的血没有白流。】
正兴奋间，他注意到在空间的角落里静静躺着一方书简，看形状极为古朴，上面闪着氤氲的光芒。
只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始终无法将书简从空间中取出来。
“难道是要我自己进去……”王诩憋着脸，闭上双眼，集中精神——
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当他再睁开双眼时，惊愕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片白色的空间内。
面前，正是那看上去厚重古朴的书简。
此时书简已经打开，一开头就是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炼妖十法”
王诩默默的将书简拿在手中，开始。
【炼妖之道，夫徇耳目内通而外于心知，妖神将来舍，臣服于人！万物之化也，几蘧之所行终，及所至也，大乘大觉，遂得十法：一曰敛息，二曰化妖】
王诩翻到炼妖十法的第一个法门，仔细查看关于它的说明——
敛息：帮助对方收敛妖气，效果与妖族化形之法等同。
与化形之法等同！
王诩骇然不已。化形，意味着彻底褪去身上的妖怪特征，外观与人族无异。唯有眼力极其高明的练气士，方能看破。
好在妖怪一旦化形，体内的人性也会随之提升。这些妖往往在与人族的相处过程中，逐渐喜欢上人族安定闲适的生活，一般不会去主动挑事。
但是，在这灵气不算充裕的世界中，妖怪化形，本就是极难的！
“只是，这敛息之法，如何修炼呢？”王诩揉揉眉心。
这书上的文字深奥难明，别说王诩一个现代穿越众，就是这个世界的土著，恐怕也看不太懂这神神叨叨如天书一般的文字。
正感觉无力时，突然识海一震。
【麾下妖物总羁绊超过10，可激活第一项技能敛息，是否激活？】
“废话，激活！”王诩兴奋地脸色泛红。
刚才还在考虑要不要找冉青萍帮忙请个老师，教教自己修炼相关的知识呢。做梦都没有想到，这紫玉壶竟然如此人性化！
下一刻，王诩感觉脑海一阵冰凉，极其畅快。关于敛息这个技能的一切，仿佛与生俱来般印在他脑中。
若是妖怪们知道王诩有敛息这种bug技能，恐怕他立即就会变成妖怪眼中的香馍馍。
当然了，王诩是绝对不会主动暴露自己这项能力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懂。
有了这个技能，灵的问题，也就更好解决了。
精神一动，他准备趁热打铁，继续往后翻看。不过这回他却只能看到后面九种炼妖法的信息说明，却再没有提示说可以激活的选项
看来是与麾下妖物的总羁绊值不够。王诩叹了口气，却并不失望，羁绊值这种东西，很快便能提上来的。
他现在关心的，是后面几种炼妖法门，有何牛逼之处
哗！
收起竹简，王诩面色古怪：“炼妖十法，果然有点东西啊。”
“但是，如此诡异邪恶的功法，不符合我这伟光正的身份啊。搞得自己像个反派BOSS一样再说了，灵还只是个孩子，我怎么舍得如此欺负她呢，那也太变态了，嘿嘿”
挠了挠头，他意识一动，便离开这片空间。
“嗯按照书中的说法，若将整个世界的妖怪全部炼化”王诩心动了，兴奋了，甚至感觉到一股热血冲到脑门！
当他把妖怪彻底炼化之后，妖就不再是妖，而是劳动力，只听命于王诩一个人的高级劳动力！这可是无价之宝！
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
人才！
在王诩所在的社会，每年有多少公司为了抢夺高端人才而争得头破血流？又有多少国家，多少省市，为了吸引更多的劳动力进入，而出台大量的补助规定？
用经济学的话说，劳动力就是源源不断的金钱，就是发展的基石。王诩当初好歹也是重点大学经济学毕业，也在一家知名跨国投资机构当过操盘手，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劳动力的价值！
人且如此，何况妖乎？
“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做妖怪们的资本家，嘎嘎嘎嘎”龇牙咧嘴的，王诩一把从床上蹦了起来，指天发誓道。
“目标不定高了，先炼化个1亿妖怪吧！”
一番豪言壮语后，王诩点了点头，对自己大气的格局十分满意。然后便兴高采烈地在书房中晃悠起来，幻想着自己带领着一大堆妖怪手下，横扫整个大陆的场景。
这一夜，他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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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傍晚。
夕阳斜过山川，余下一抹嫣红。
王诩顶着黑眼圈，打着哈欠躺在定妖司的屋顶。看上去心情极佳。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头戴面纱，背着个背囊的女子，女子身材单瘦，似乎还没长大。
据说，这女子是驸马新招的护卫：定妖司里的人是这么传的。
“我很喜欢看日落时被夕阳染红了的摘星殿。”他指着远处，挑了挑眉道：“昨天下午，‘你’已经在摘星殿外被烧死了。众目睽睽，嘿。”
“是谁？”
“一个死囚，杀了不少人。”
“哦。”
一阵沉默后，王诩指着西边的通红，说道：
“看那片云，像火烧一样。漂亮极了。”
“想看火还不容易吗？”
“你懂个屁，我看的不是火，是寂寞！”
“不懂。还有，为什么总让我带两套衣服？”
“保暖。”
“保暖用狐裘比较好。”
“噗——”
大胤朝仁宣十四年秋，定妖司屋顶，蒙在面纱中的灵低头看着坐在她前方的男子，微风轻轻吹过，偶尔掀起她的面纱，露出苍白的面容。
王诩在大胤的日子，在这种平平静静中度过，也就是在这种令人感觉不到时光流逝的光景里，腊八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