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林家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莫小云揉了揉额头，问了问旁边的店小二。
“已经是子时了。”
“哦，也是挺晚的了。”莫小云起身，准备离开。
“客官，您的东西落下了。”小二看着桌子上放着黑布包裹的东西，连忙拿起追上莫小云。
莫小云回头，拿着被塞到手中的黑色包裹，突然想起了那个黑衣男子的话，“你看到那个黑衣男子去哪里了吗？”
“不知。”小二摇头。
“哦，谢谢。”莫小云对着小二道了声谢谢，然后转身离开。
“这位爷看起来挺和善的……”小二看着莫小云离开的身影，念咕道。
夜深了，刚下完大雨，雨水从屋檐上滴滴滑落，一颗颗的滴打这地上的积水。
莫小云喝完酒，头有点疼痛，刚出酒店，呼吸了几口刚刚被大雨洗净的空气，格外清新。莫小云突然眉头一皱，因为他在雨水中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莫小云顺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走去，来到了一个巷子里。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幽深的黑暗，像是能够淹没一切的黑暗。
莫小云知道，这里死过人，而且不止一人，因为这里有着浓浓的血腥味，哪怕地上的血迹早已被大雨冲刷干净。
莫小云心中感知到，那个黑衣男子恐怕已经遭遇不测……他拿起手中的黑包裹放面前，想到那个人跟自己说过的话，“如果三天之内你来找我，我把原物奉还，如果你没来，我要找个断崖把这东西丢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莫小云有些好奇。但是好奇的念头刚有的一瞬间，就被莫小云掐灭了。
“好奇从来都是会害死人的……”莫小云转身离开了巷子。
…………
翌日清晨。
莫小云从客栈出来，四处询问京城的林家。
“请问，你知道林家怎么走吗？”
“林家？哪个林家？”路人问。
“就是他们家小姐有先天之疾的那个林家，他们家的小姐叫林霖。”
“打小就有病，林家。”路人思考了一会儿，问道，“不会是当朝宰职，那个林家吧？”
“宰职？”莫小云问/
“对啊，听说林家的小姐生来就呕血，从小就是个病痨，大大小小的医生看了不少，就连京城有名的神医都看过，说治不好。”
莫小云经路人指路，终于找到了林家。
朱门紧闭，门口的两尊石狮更显尊贵，林家门口少有闲人。
莫小云走过去，守门的护卫拦住询问：“你是何人？来林府有什么事情。”
“我来找贵府的林霖小姐。”
守门的护卫最会察言观色，看见莫小云神色平淡，但语气略有尊敬，显然是对林府有些敬畏。原本态度尚可，现在见莫小云说话之后，态度更加恶劣了，“我家小姐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莫小云心中暗叹：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自然知道这些下人是什么货色，立即脸色一变，怒斥道：“瞎了狗眼的东西，若是耽误了林小姐的好事，我看你们怎么担待的起。”
守卫二人见莫小云突然变了脸色，一时也拿捏不准，左右摇摆，不知如何是好。
“还不快去禀报？就说莫小云求见。”莫小云眼睛一瞪。
那二人见此情景，真怕得罪了贵人，连忙说道：“您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然后留一人守门，另一人赶快进门报备。
不多时，领着一人走了出来。
莫小云一看，抱拳笑道：“彩虹姑娘别来无恙呀。”
“莫先生，还真是您呀。”彩虹一脸欣喜，颇有些尊敬。身后的两个护卫暗道糟糕，没想到这年轻人真的认识林小姐，可别坏了小姐大事，也希望眼前的年轻人不是睚眦必报之徒。
“我此次来京城，就是为了给林小姐治病。”
“就您一人？那两个小家伙呢？”彩云好奇的问。
“托付给了友人帮忙照顾。”
“莫先生快快请进。”彩云连忙邀请还站在门口的莫小云。
“彩虹，此人是谁呀？”这时，一位年轻的男子声音传来，声音充满了倨傲。
“少爷，此人是小姐的朋友。”彩虹见来人眉头一皱，但还是行礼答道。没办法，在这个主为仆纲的时代，主人说什么做什么，仆人都不能反抗。彩虹虽然对此人不喜，但也不会挑战家规和国法，表示出对主人的不敬之意。
“姐姐的朋友？”少年顿时来了精神，“我怎么不知道姐姐有个这样的朋友？”
“喂，你是不是看上我姐姐的身份了，所以才变着法子成为了姐姐的朋友的？”少年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少爷，小姐要见莫先生！”彩虹声音中多了一丝怒气，提醒眼前的少年。
“姐姐要见他？我也要跟去看看，别让这小子有什么坏心思。”少年一脸警惕盯着莫小云。
彩虹看了看莫小云，一脸无奈，莫小云笑了笑，摇摇头，示意没关系。
彩云见此，就不再理会少年，带着莫小云去见林霖，“莫先生，请。”说着走在前面领路。少年见二人走进大门，也跟了上去。
“这是林小姐的朋友？”守卫一人问道。
“我怎么知道。”
“小姐，莫先生来了。”彩虹领着莫小云走到林霖住处。
林霖正在绣刺绣，见彩虹领着莫小云进来，连忙起身相迎，“莫先生。”
“林小姐如今感觉如何了？”莫小云笑问道。
“没有什么大碍了，先生开的方子倒是神奇，只要心痛的时候吃上一剂，也就不痛了。”
“今日我来，主要还是给林小姐治病，我当初说的话，不知你思考的如何了？”
“就你，给我姐姐治病？也不怕说了大话闪了舌头。”身后的林少爷立马讽刺道。
“小城，怎么能这么说莫先生，快点给莫先生道歉。”林霖板起脸来，斥责弟弟林新城。
林新城一脸不屑，显然就没有把姐姐的话放在心上。林霖见此，自然知道弟弟脾性，立即说道：“去，把大学里的文章给我抄五遍。”
“姐姐~”林新城一脸委屈，“这人就是个骗子。”
“莫先生是不是骗子你说的不算。还不快去。”
“我不。”林新城一脸倔强，表明了自己是不会听的。
“你”林霖气结，想不到这次弟弟竟然违背自己的意思。
“林小姐不要生气，想必令弟也是关心你。”莫小云连忙开解道，“这次我还是跟林小姐谈谈这治病的事情吧。”
“先生请说。”林霖说道。
“林小姐你也清楚，你的病是先天病症，这病是由于心脉长得与常人不一样，也就是崎岖，所以造成了心疾。如果想要完全只好你的病，那只有手术。”
“手术？”林霖疑问，她从小生病，所谓久病成医，无论任何医治手段大都了解，就是这手术一词，却从未听说过。
“对，就是从内部直接改变心脉，让你的心脉变得与常人无异。”莫小云也没敢详细的介绍手术的手段，只能忽悠，因为手术太过惊世骇俗。
“这是独家手段，难以透露。”
“哼，我就说是个骗子吧？”林新城出言，继续挖苦莫小云，“没本事就别乱说，什么手术？医典古籍哪里有关于手术的记载？恐怕是你瞎编的吧。”
“我愿意相信莫先生。”林霖盯着莫小云的眼睛，说道，“莫先生当初跟我说过，我还有三年的寿命，既然如此，还不如搏一搏呢。”
“姐姐。”林新城焦急的喊道，搞不懂自己的姐姐被这姓莫的灌了什么迷魂汤。
“既然如此，林小姐准备一下吧。明天下午，我就准备给你手术了。”莫小云起身，告辞离开。
“姐姐。”见莫小云被彩虹送走，林新城一脸焦急，“你怎么就信那个骗子说的话呢？”
“抄书去。”林霖说。
“我”林新城见姐姐一脸坚决，咬牙道，“我找父亲去。”说完，就跑着离开了。
林霖看着弟弟跑着离开的身影，轻轻的叹了口气，她自然知道弟弟是关心自己
这天下午，莫小云回到客栈，准备休息。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咚咚咚。
“莫先生，我家老爷请你吃饭，还请赏个脸面。”门外传来一声邀请。
莫小云打开房门，“你家老爷是谁？”
“林天齐。”莫小云出门见到一个仆人，恭敬地对自己说道。莫小云心中了然，知道林宰职定是关心自己的女儿，便自己出面，来试试自己。
“前面带路吧。”莫小云淡淡地说
这个仆人带领着莫小云来到一家酒楼，酒楼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云楼。
酒楼掌柜见自己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事情，准备去招待莫小云，但是莫小云对他摇头，示意他继续做事，不要管自己。老掌柜明白莫小云的意思冲着莫小云笑了笑，连忙招呼小儿领着二人，叫他好生招待。
仆人见此，当然以为是自家老爷的面子，也不多说，带着莫小云来到了二楼包厢。包厢里林新城也在里面，不过却老老实实的站在一个长得胖胖的人旁边，那人身边还站着几个妇人。
“莫先生，请入座。”那个看起来富态显露无疑的男子笑着请莫小云入座，突然眼色中多了一丝狐疑，觉得眼前的年轻人好像在哪见过。
莫小云点了点头，没有在乎林天齐的一丝异状，找了个位置随便坐了下来。那个长得圆润的男子，不用说，定是林霖的父亲林天齐，还未等莫小云开口，林天齐就说道。
“听说莫先生能够治好小女的心疾，所以就派下人来请莫先生吃个饭。”
“不知先生对小女的病有几分把握？”林天齐单刀直入，直接问道。
“五分。”
“这是不是低了些？”
“其实治不治看你们。”
“你这骗子，怎么说话呢？”林新城听了莫小云的话后十分恼怒，感觉就跟林家要求一个骗子给姐姐治病一样。
“老爷，我看呐，这年轻人看起来这么年轻，也不像是个医术高超的人，俗话说的好，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年轻人看来也是求财，给他些银子打发走了就算了吧。”林天齐身旁的夫人酸里酸气的说，语气中含着不少怪味儿。身旁其她的妇人也跟着应承，“就是，就是”
林天齐没说话，倒是眯着眼睛盯着莫小云，想从莫小云的脸上瞧出什么。
莫小云缓缓起身，“既然各位不相信在下的医术，那就此别过。”说完，转身欲走。
“你看看现在的年轻人，什么口气。”
这时，林家的下人连忙拦着，不让莫小云出去，莫小云转身，看着林天齐，问：“这是？”
“没有人能骗过我林家之后就什么事儿都没了。”林天齐见莫小云欲走，以为他是要逃走，自然也以为莫小云是个骗子，语气也就不好了些。
“我骗你林家什么东西了？”莫小云气极反笑。
“无论你骗了什么，就是骗了。给我拿下。”林天齐立即给下人使了个眼色。
正当下人快要接近莫小云，意外之音传来。
“好大的官威啊！这时没把我云楼放在眼里呀。”这时，包厢外传来老掌柜的声音。
林天齐听出是云楼掌柜的声音，不敢造次，恭敬地说道：“掌柜的，我就是想拿下一个骗子，没有不顾云楼的规矩，还请掌柜通融一下。”
林天齐起身抱拳，迎着开门进来的老掌柜。他作为当朝宰职，自然知道这家酒楼绝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听说这家酒楼的老板曾经救了先皇，就连当今圣上都可以不给面子。最主要的是，敢得罪这家酒楼的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哪怕知道与酒楼有关，可没人能查出什么，这些不是没有前车之鉴的。
掌柜不理他，反而一脸歉意的看着莫小云，“莫先生，是我云楼疏忽，险些让您受伤，还请先生惩罚。”
“没事，我就要离开京城了。”说完，莫小云就转身离开，这句话既是对老掌柜说的，也是对林天齐说的。
林天齐见老掌柜对莫小云如此尊重，心中更是疑惑。
“从此以后，云楼不再做林家的生意了。你林家好自为之。”老展柜甩手也离开了包厢，只剩下林天齐在包厢内，有些茫然，“他到底是谁？”心中更是一万点疑问。
别的酒楼说出这样的话，早早的就可能关门了，可这里不一样，这里是云楼，能够不给皇帝面子的地方。
要知道，京城各个名门望族，都以能在云楼吃饭为荣，倘若林家从此不得来云楼，在友人面前失了颜面不说，哪怕以后请客吃饭，来不了云楼，别人会怎么想？当然认为是林家怠慢了客人。
林天齐心中焦急，十分不解那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突然，林天齐想到了皇家的一副画像，那是自己身居高位，而且得到先帝的信任，才偶然看见的画像，正因为这样，林天齐才记忆深刻，这时心中更是疑惑，此人与那画像有八九分相似，怪不得自己觉得有些熟悉。
“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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