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云楼
京城果然是最繁华的地方，就连姑苏城都比不上京城。小贩的叫卖声，路边摊的吆喝声，还有现在街头的拉客声，繁荣昌盛，连绵不绝。
莫小云走在街道上，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想着自己大概也有好些年没有来了。
“来一根冰糖葫芦。”
“好嘞！”小贩从手上的竹竿上拔下一根糖葫芦，递给莫小云。
莫小云从钱包里掏出几文钱，递给小贩，小贩开心的继续吆喝着。
“冰糖葫芦嘞~”看着小贩在人群中慢慢消失的背影，莫小云看着手中的冰糖葫芦有些出神。
“以前吃糖葫芦的时候可开心了……”莫小云双眼无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
…………
莫小云走到一家酒楼，牌匾上写着飘逸的两个大字——云楼。
看着牌匾，莫小云想到了一个人，一个特别好吃的人。
“小云哥，我以后要开个酒楼，天天都能吃上好吃的。”
“好呀。”
“那酒楼叫什么名字呢？”
…………
莫小云走进酒楼，酒楼有三层，时至中午，客人很多，一楼的人满满的，都没有留下空位。小二忙乎的上上下下，也分不开身招呼进来的客人。
莫小云走到柜台旁边，笑着问道：“你们家掌柜在吗？”
“我就是。”那个正在拨弄算盘的老人，停止手头的工作，看向眼前的来人，“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找你们老板。”
“找我们老板的多了去了，先不说老板见不见你，我们老板也不在酒楼。”掌柜的听说是来找自己老板的，立马变了脸色，不想搭理，继续拨弄着算盘。
“她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掌柜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有点不耐烦，“你要是不是来吃饭的，就请移步。”
“那好，如果你们老板回来了，就请转告一声，莫小云来找过她。”
“知道了，知道了。”掌柜的头也不抬，很不耐烦，挥着手，赶莫小云离开。
莫小云见找不到人，只好作罢，转身离开。
“等等！”老人突然一声暴呵，“你刚才说你姓什么？”
这一声呵斥，整个一楼原本嘈杂的声音都安静下来，众人看着掌柜，不知发生了什么。一些人抱着看八卦的心理，看着掌柜，等他接下来的动作。
莫小云听到一声暴呵，根本就不像是从一个老人的口中喊出来的，可见老人现在心情十分激动，“我姓莫。”
“你是莫先生？”老掌柜颤声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认识我？”
“你可是来找周老板的？”老掌柜连忙出了柜台，走上前，拉着莫小云，就怕他要跑了一样。
“是。”
“可算等到您了……”老掌柜神态十分激动，“莫先生，是我老眼昏花，刚才得罪了您，您跟我上三楼，周老板临走前让我给您传句话。”
“好。”莫小云就这样被老掌柜拉上了三楼，老人看起来身骨孱弱，但手劲却大的不行，就好像怕莫小云跑了一般，一直捏着莫小云的手臂，不撒手。
一楼吃饭的众人见一个年轻人被老掌柜神情激动的拉上了三楼，不由得讨论到：
“这是这家那个神秘的老板多年的孙子？如今相见了？”
“不大可能，那个老板好像不信莫，可能是以前情人的孩子吧。”
“情人的孩子怎么就姓莫了呢？”
“谁知道呢？”
众人交谈的声音又嘈杂起来。众人都不知道云楼的幕后老板是男是女，只知道这个老板十分神秘，就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
…………
“她……去哪了？”莫小云上了三楼，老掌柜给他上了一壶好茶。
“周老板说是去找您了。”老板缓缓道来。
“她说，在云楼等了您几十年不见踪影，认为您可能不再世俗之中，于是就跟着一个老神仙去了修真界去寻您。”
“没想到，周老板刚走没有走多久，您就来了。”说着，老掌柜的脸上一脸遗憾。
“周老板对我门这些下人是十分好的，要不是得了周老板的大恩，我们这些人，那能在这吃人的地方活下来。”说着老人便擦起了泪水。
“周老板临走前，跟我吩咐了这件事，告诉我倘若有个姓莫的人来找她，就告诉他她去了修真界。我们受了周老板大恩，能够帮老板做些事情，也是尽心尽力的。这京城的人物，都想结识我们老板，但我们老板的情况您也知道，所以都是不见的。刚才以为是那些心思不断的闲人，得罪了莫先生，还请见谅。”
莫小云知道，她与自己一样，都活了几百年，倘若让别人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情。眼前的老人一看就是信得过的人，要不然她也不会让给自己传话，而且也知道二人的秘密。
莫小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她还跟你说过什么吗？说什么时候能回来吗？”
“周老板说，此去经年，不知归期。”
“我去寻她……”莫小云说。
…………
…………
莫小云也没有留在云楼吃饭，想着赶快解决京城的事情，早些前往修真界。
莫小云离开云楼，他走在京城的街道上，天色也不早了，不适合此时去采访友人。只好找了一家客栈，准备休息。
莫小云到了房间里，吃完晚饭洗漱之后，正欲睡觉。但是突然觉得心理烦躁，感觉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莫小云今天没有见到想见的人，想着要到酒店去喝着酒吧。莫小云本不喜欢喝酒，但今天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想喝酒了。
这是，炎热的天气越发闷人，天空中落下一点冰凉的水意。下雨了。
夏天的雨可不像春天那么温柔，莫小云赶紧走到酒店里面，上了二楼，找了一个靠近雨水的位置。这个位置一般人是不喜欢的，因为雨水会溅到身上。
小二好心，提醒了眼前的客官，想让他向里面坐一坐，这雨马上就会下大了，坐在这容易湿。
坐在这的怪异客人说了声谢谢，也不见移位，小二客官如此，也不再多言，京城的怪人多了去了，自己没事可别掺和。
“坐在这挺好的。”见小二端来酒离开后，莫小云挂着自然的笑意，轻声说道。
莫小云正一盏一盏的饮着酒水，听说这是店里最粗糙的酒水，但是后劲十足。
“就你一人在此饮酒？”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子走到莫小云桌子旁边，莫小云抬头看了看，他说，“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请。”莫小云笑着，说了一句。
“你喜欢这样粗糙的烈酒？”黑衣人问。
“我不喜欢酒。”
“那为何喝酒呢？”
“想喝。”莫小云又到了一杯酒，轻轻拿起，又轻轻放下，“比如现在，我不想喝，便不喝了。”
“你倒是个有趣的人。”黑衣人男子大笑。
“那你喝酒是为了什么？”男子又问。
“自在。”莫小云看着雨渐渐大了起来，雨水滴落在栏杆上，溅落在莫小云脸上，“你看雨水多自在，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莫小云闭着眼睛，感受着雨水带来的清凉。
“生而为人，哪里能够自由。”黑衣男子嗤笑道。
“是啊，人才是最不自在的。”莫小云听此话，给面前的男子倒了杯酒，“来，敬你一杯。”
“一杯哪里够。”黑衣男子从桌子上拿起一壶酒，直接灌了起来。
莫小云见此人如此豪爽，也不废话，叫了一声，“好。”也从桌子上拿起一壶酒，直接喝了起来。
两人喝完，放下酒壶，对视一眼，大笑起来。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好诗。”黑衣男子叫道。
这时，黑衣男子眼眶微红，道：“我见兄台一见如故，想拜托兄台一件事情。”
“说来听听。”莫小云喝了些酒，酒意上头，不由得有些迷糊。
“我这里有一物，一样兄台帮我收藏。倘若兄台再能遇见我，可把此物交还于我，倘若三天之内，兄台见不到我，这件东西，就麻烦兄台帮我仍在断崖之下。”
“好。”莫小云应着酒意，迷糊的答应道。
黑衣男子洒然一笑，又喝了一口酒水，“酒逢知己千杯少。好诗。”于是留下一物，转身离开。
莫小云不胜酒力，早已趴在桌子上昏睡过去。
…………
黑衣男子披着蓑衣带着蓑笠，走到一个巷子里，“你们想要东西就出来吧。”
“你把东西交出来，我们饶你一命。”
“饶我一命？”黑衣男子反问道，“我一家八十三口，无论男女老少，都惨死于你们这些畜生的刀下，你觉得这东西我能不毁了它吗？”
“毁了？”一群蒙着脸的黑衣人拿着刀站在夜雨中，眼神中透出着寒意，盯着眼前的男子，就像盯着一具死尸。
“上，把他拿下，逼问东西的下落。”
说要巷子两头的蒙面人拿着刀向黑衣男子冲杀而去。黑衣男子自然不肯束手待毙，抽出腰间的刀，一声怒吼，便杀入人群。
一阵阵刀剑相交的声音之后，夜色下，巷子里，黑衣男子现在一群黑衣人中间。黑衣男子身上插了好几把刀，那凶狠的眼神，始终盯着眼前的蒙面人。
“他快不行了，上。”
黑衣男子笑了笑，喃喃道：“父亲母亲，孩儿无能，无法给你们报仇了。倩儿，我这就去找你和孩子去。”
蒙面人还未冲到黑衣男子身边，黑衣男子站在人堆里，用着手中的刀支撑着自己，矗立在那，已经断气。
黑夜中，大雨还在哗哗地下，巷子中的血水被冲刷干净，只留着残存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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