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无利不起早
府丞一听李睿答应下来，立刻一脸笑意的望着他，接着说道：“公子也知，月前的那一场事变，导致河涧府的城防营势力几乎是连根拔起，新来的总兵招募的新兵，不过才训练半个月不到，北凉大军来袭，别说是出城杀敌，要不是河涧城墙高大，怕早被北凉铁骑给踏平了，更不用说去救援其他县城了！”
“府丞大人不妨有话直说！”
李睿实在是不想听他这一通解释了，干脆直接告诉他怎么做就好。
“既然如此，我就不跟公子多说了，河涧府城外的几个县都遭了难，府内没有发兵援救，已经是严重的失职，现在唯一能弥补过错的方法只有一个！”
这时吴敬业带头站了起来，所有官员都跟着站了起来，向着李睿拱手行礼。
“万万使不得，承受不起，吴大人吩咐就是！”
“老夫就厚着脸面求公子一事，公子此番势必要路过靖安县，烦请公子收复靖安县之时，能带上我河涧府的官兵，到时候上报功劳能将我等也带上，如此我等可免于被追究失职之罪。”
原来说了半天是为了这事，可是北凉军已经主动离开靖安县了，这样上报岂不是谎报军情。
“大人，靖安已无敌军，为何大人不自己主动派人收复啊！”
“公子有所不知，若是公子去收复，朝廷必然大为高兴，到时你美言几句，想来陛下也会必定会念及你的功劳而不追究，而且公子不明白吗？这是朝廷有意为之，让保民救国军领了这个功劳啊，要不然为何让公子带着一帮文弱书生来收复一个已经没有敌人的县城啊？”
“原来如此!”
李睿这才想通了这一切，为何要让他们来打头阵，原来是为了送功劳给他们，远去抚远上千里，城池六七座，这要是一路过去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稳稳地拿了功劳。
想通这些内中勾当，李睿不禁自嘲地笑了起来，原来这一切不过是把他们当做跳梁小丑一样，暴露在天下人的面前表演一个救国救民的好戏，他还真相信了是齐皇肯定他们的能力，让他们在前线作战，原来如此，怕是等他们一路到了抚远城下，就会立刻就被召回了。
吴敬业看着李睿的怪异笑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小心的问道：“李公子，意下如何？”
“好！大人既然开口了，李某应下了，明日一早派兵随我去靖安县，到时候我会上书一封替诸位请功！”
李睿答应的这么爽块，倒是让吴敬业等人非常惊讶，不过他们随即露出轻松的笑容。
“那就谢过公子好意了，徐府丞，你马上就去调集五千担粮草，固安县民生凋敝，身为父母官我等岂能见死不救！”
“大人放心，下官这就去办，一定保证粮食及时送到固安县！”
“你亲自督办，顺便调集一千民壮，去帮助固安县恢复生产，若有差错本官绝不轻饶！”
李睿看着二人一唱一和，刚才还煞有其事的说着难办，现在转眼就去办理了，不过他也知道这是官场正常的现象，这即便是在前世面对甲方客户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
人嘛总是无利不起早！
“那学生就拜托了诸位大人了！”
“一言为定！我让人备下宴席，公子车马劳顿，不妨喝些酒歇歇脚！”
吴敬业一看事情已经谈好，已经是下午了，就想留着李睿吃顿饭，拉近关系。
“大人客气了，大人的好意，学生心领了，改日我做东，请大人到太白楼一聚，今日军务在身，实在不便！告辞！”
李睿晚上的确有事，而且这顿饭他也实在是没了胃口，便推辞离开了。
府衙众人依依不舍地把李睿送至府门外，出了门便被李睿拦了下来。
“诸位留步，明日卯时，我们北门出发，诸位留步！”
说完就接过坐骑的缰绳，一个翻身上了马，然后和胡勇一起往北城的太白居而去。
“李公子!等等！”
两人刚过大街的转角，听到后面的呼喊声，然一阵马蹄声响起，李睿勒住马，转身一看原来是赵廷辉。
赵廷辉刚才在屋内一言未发，直到李睿离开以后才向吴敬业告辞，吴敬业知道他的性子，让衙役给了他一匹马。
“李兄！”
李睿看着赵廷辉面带愧色、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他性格耿直为人品行端正，见不得这种暗里的勾当。
“胡大哥，你先走，我和赵兄迟点过去！”
胡勇点点头，轻轻的踢了一下身下的坐骑，快速的离开了。
“赵兄，我们边走边聊！”
赵廷辉骑着马慢慢地和李睿同行在大街上，沉默了有一会，他开口说道：“李兄，今日在府衙发生的事，还希望李兄莫要见怪，恩师也是迫于无奈，上任以来兢兢业业但是无奈河涧在刘夏的治理下，百姓多有怨愤，好不容易恢复一些生气，又被北凉战事影响，官员锐减，民生凋敝，恩师此举也是想多为百姓做一些贡献。”
李睿本以为赵廷辉会对吴敬业的表现产生厌恶和疏远，没想到他竟然第一件事就是为吴敬业开脱，不禁有些侧目。
“我还以为赵兄会反感我和吴大人的交易！”
“若是以前的我估计的确会这么做，但是自从上次在府衙经历那些事之后，我明白一个道理，只有弱者才需要讲道理，强者根本没有道理可讲，我在恩师身边一个月，看着他每日伏案不辞辛苦，治下百姓也是欣欣向荣，这样一个能官，若是因为无妄之灾就被贬黜是在可惜！”
“赵兄放心，若非如此，我也不会答应他，若是一个昏庸贪腐的官员，我根本不会来此一遭！”
李睿看着赵廷辉的改变，也不知道这种改变是好是坏，若是以后为官做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也就罢了，若是做一个野心家怕是会不折手段。
两个人一路骑着马，慢悠悠的聊着天回到了河涧府的太白居，太白居的掌柜乃是赵名扬，自从在河涧府开了一个分店，火爆的销售业绩让赵名扬赚的是盆满钵满，赵廷辉又拜了知府吴敬业为师，前途无可限量，这一切的都来自他非常感谢的李睿。
这不听说李睿来了，带着一干伙计在酒楼外站了有一会，焦急的看向远处，发现李睿和赵廷辉的身影立刻迎了上来。
“赵掌柜，别来无恙！”
李睿翻身下马，伙计接过缰绳，他就上前跟赵名扬打招呼。
“东家，辛苦了，快里边请，烤烤火，暖和暖和！”
赵名扬把李睿迎了进去，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保民救国军的两千多人都到了，幸亏太白居够大，前面两层酒楼，后面一个三进的大院，所有士兵都暂时安顿下来，将就一晚。
安顿好众人之后，赵名扬悄悄地把李睿带到了内院的库房，锁上房门，走到墙边推开了一个暗门。
“公子，北凉军没到之前，山庄就送来了一批物资，我都给放到了密室，大掌柜的带了话，说是按照您的要求，准备好了东西！”
“里边看看。”
赵名扬提着油灯走了进去，把四周的几根蜡烛点上，一个不是怎么宽敞的隔间，摆着六七口大箱子，上面都贴满了雾影山庄的封条。
“东家，东西我也没动过，钥匙在这，您亲自查看一下！”
李睿接过钥匙，把封条都撕掉，一把锁一把锁的打开，查看一番之后确定，果然是他之前吩咐庄里准备的东西。